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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    欲

      都说网络里的诱惑比现实生活中多很多，按照此种说法海子对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算是有着超强的免疫力了。在网上游荡了几年，也算是网络老手了。对于QQ里的人，任你名字新奇、声音娇媚、激情视频丝毫不能打动他那一颗久经沙场的被磨练的心。他象一个旁观者以一种无我的神态理智的去看待发生的一切。

      女人，女人是什么？海子说：女人是上帝送给男人消愁解闷的玩具！我愁了，你陪我喝酒；我郁闷了，你陪我说话；我无聊了，你陪我周游；我想ML了，你就得让我身心舒坦-------既然是玩具，总有玩腻的一天；既然是玩具，也不该只有一个；既然是玩具，玩玩而已，便不会投入真的感情。海子自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谁比自己看的透，生活的自在和潇洒了。

        海子的工作属于地方电视台的编导，忙的时候也做播音主持什么的。现在的传媒多样化，就电视一项大小电视台加一起就有58种。他们这样的小地方电视台如果不搅尽脑汁哪还有什么收视率呀。忙了一头汗水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不用接就知道是老妈。海子把老妈电话的铃声设计成《月亮之上》，因为老妈喜欢这歌。

      “海子，今下午早点回来呀，你二姨给你介绍个对象，要来家里。”

      “妈，我这忙着呢，哪有时间回去呀。”

       “再忙也得找对象呀，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吗？”

        妈妈为海子的婚事急的不得了，也不怪老妈，别人38岁孩子都上学了，他还没一点结婚的意思。海子一听妈妈着急的声音，赶紧缓和语气。

“妈，我这真是忙的走不开，要不你先看看，你要是满意了我再看。”

        妈妈被海子哄的没办法只有答应。

        要说海子对女孩子没动过心，那是假话。那个女孩子是大三那年认识的，在寒假回家时的火车上。

        喧闹拥挤的车厢里，一个女孩子静静的靠在窗边的座位上，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本书。海子就坐在她的对面，偶尔瞟一眼那女孩儿。皮肤白皙，眼睛不大，鼻子小巧，嘴唇微微上翘，长发在阳光闪烁下有一层金黄色。她属于那种不漂亮但是很可爱的那种。海子看着那女孩儿，有种冲动想要去摸摸她的脸，也想去吻吻那个小嘴唇。那女孩子动了一下，海子仿佛被人窥探了秘密一般脸火辣辣的烫。他把头转向车厢里，眼光四处游荡着以分散自己这些邪恶的念头。

       春运的车厢里返乡的民工、放假的学生是主流。民工只要回乡，也不管道路有多远，就地坐在行李卷上，有的干脆就在座位底下铺了一层报纸躺着。还有一些没座位的就依靠在座背上，饱尝旅途的艰辛。

       女孩子站起身，挤过拥挤的人群，看样子是去卫生间。那女孩子能有168的样子，胖瘦适度，胸脯很丰满。没办法，女人的胸永远是最吸引男人眼球的地方。海子在心里暗笑了一下，人呀都是披着假面具活着，看看一个个斯斯文文的，心里还不定想什么呢！

       那女孩子回来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有人了，一个50多岁的胖女人，脸上的肉有点横。女孩儿看了看那胖女人，迟疑了一下，微微动了一下嘴唇，“阿姨，这座位上有人了。”

       那胖女人斜视了一下站在过道里的女孩，“我站了大半天了，就坐一会儿，你也当伸伸腰，总坐着也蜷的慌呀。”

      显然女孩儿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见她无奈的说，“哦，那你坐一会儿吧。”

       一站又一站过去，海子看着女孩儿疲乏无聊的神色，看着那胖女人无动于衷的神态，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姐，你再坐一会儿就到终点了。”那胖女人仿佛从梦中醒来般哈哈着站起身。女孩感激的对海子说了声“谢谢你！”

       他知道那女孩叫鸥子，和他在同一所城市的不同大学上学，今年是大四了。

       寒假在海子焦急的等待中结束了。回校收拾停当，海子立刻赶到鸥子的学校。看到海子，鸥子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喜悦。

      如果那种心动就是初恋的话，海子的初恋情人就是鸥子。

      鸥子临毕业的半年主要是写论文和应聘，时间安排比较自主一些。所以每次海子来看她，她总能抽出大量的时间陪海子。

      一次晚场电影回来的路上，海子拥抱了鸥子。每想起把鸥子搂在怀里的时候，海子的心跳都要加速，血液总要冲击着某一个部位，仿佛那鼓鼓的胸膛依然温润的紧紧贴在他的胸口------那一夜，是海子第一次在想着一个女孩子的吻回味着一个酥胸软体想象着和她做爱的感觉而手淫的。手淫如饮鸩止渴令海子欲罢不能，从另一个方面也消耗了海子过剩的精力。

      虽然到了下班的时间，因为有老妈家里安排相亲一事，海子迟迟不愿意回家。有哥们相约喝酒，也好，正好消磨时间。

      看时间差不多了，海子步履轻松的走回家。一开门，愣了一下。一个女孩子和妈妈、二姨坐在客厅里聊的正欢。看海子回来妈妈急忙招呼过来坐。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女孩子叫小夏。虽说是女孩子，却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和拘谨，谈吐落落大方，在银行工作。小夏说“太晚了，该回去了。”妈妈和二姨赶紧催促海子去送。

       夏日的夜风掠过人的皮肤，让人从心里往外觉得清爽。风一吹，海子血液里的酒精起了兴奋剂的作用。从古至尽，国内国外，人情事故，海子滔滔不绝。小夏一脸的钦佩，眼光中爱慕的神情更让海子忘乎所以。夜色给所有的情调增加了鬼魅的色彩，一切变的迷离。

       在楼梯口，小夏主动拥抱了海子。在小夏的唇离开海子脸的一刹那，海子已经用嘴捉住了她。夜燃烧起来！对于女人，海子从来不想压抑自己。海子的手伸进了小夏的底裤，一探知状况，海子迅速用动物最原始的姿态释放着自己膨胀的体力。小夏的呻吟声更加刺激着海子的占有欲，一个冲刺跟着一个冲刺，他觉得小夏身体软的已经没法站立了。

       离开小夏的海子没有立刻回家。他静静的坐在绿化带的石沿边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理智已经全部回到了他的头脑里，放松后的身体竟然觉得无滋无味。小夏显然是个熟女，她吻的时候会将自己身体最美感的部位紧紧靠住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从而能让男人激情荡漾 。他想起了鸥子。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自己没亲自实践过，显然鸥子也不会。就这么等着他笨拙的亲吻着她，没有任何回吻的意思。他第一次将手伸进鸥子内衣的时候，鸥子百般拒绝。架不住海子万般恳求只看一眼，结果那一眼不但看了而且让自己的手和嘴都得到了满足。他第一次和鸥子做的时候，只因为冲动难耐，那十几秒的时间里，海子的脑海里全是鸥子痛的影象。那斑斑的血迹更加让自己小心呵护这个女孩子。     

       海子失眠的时候很少。夜的脚步声缓慢的如一位80岁的老人。在这样的夜里，海子把自己的灵魂从黑暗中拿出来，和上帝一起批驳。

       鸥子幽怨的眼神一直是海子最深的痛．

       一个周末的晚上，海子去看鸥子。鸥子一改过去见到海子的兴奋状态，懒懒的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出去活动。海子感觉鸥子是病了。他出去给鸥子买了很多小零食和水果，就坐在床边陪着她。海子偶然发现鸥子的脖子靠左侧的位置有一块紫色的痕迹，心里一下子起了很多的疑惑。他伸手去摸那儿，鸥子脸色一下子变了，由红到白，一脸的窘迫。海子捧过鸥子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实话！”那口气严肃的不容人抵抗。

      “说什么？”鸥子做无力的抵挡。“告诉我实话，发生什么事！？”

        海子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坚毅，一阵沉默。

        鸥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泪水刺痛了海子的心。他将鸥子揽入怀中，鸥子哭的肩在剧烈的抖动着。

        海子的心在痛，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猜测－－－－－－

        原来昨天中午导师要鸥子过去改论文。去了才知道，同组的三个同学都没去。导师说“他们还没写好，我现在有时间先帮你修改一下，省得走弯路。”刚改了几页导师就抓住了鸥子的手一下搂住了她。导师个子很高，也很壮实，任鸥子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鸥子感觉到导师的性欲在爆发，她的浑身绷的紧紧的，全力往外推着那热烘烘的身体。当导师将舌头伸进鸥子嘴里的时候，鸥子咬了一下。导师疼的松开鸥子去捂自己的嘴。鸥子跳起来跑出了办公室。

       海子的脸扭曲着，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对鸥子说，“他叫什么，在哪个办公室？看我不费了他！！！”

       鸥子紧紧抓住海子的胳膊，“别去找，你去找了我怎么毕业呀！”鸥子的泪水又一下子汩汩而出。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他欺负了呀！”

       鸥子只有哭。

       “他除了亲你还干什么了？”

       鸥子摇了摇头。

       “他摸没摸你胸呀！？”

       鸥子的脸一下涨的通红，生气的说：“你什么意思呀，告诉你没有你还问什么，不相信我了？”

       几个月以后，鸥子在给海子的信中写到：“我知道你爱我，但是当我受伤害的时候，你无穷的诘问比导师无礼的行为更刺伤我的心－－－－－－”

       那时海子只是自私的想着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被侵犯的鸥子比他心里更难过。

       海子在鸥子毕业后找人把那个导师饱揍了一顿。听说至少有一周没有上班吧。

       那年的暑期是海子最难忘的。

       整整一个假期，海子都和鸥子在一起。因为鸥子说上班了就没假期了，这个假期要好好的玩。那个假期，他们爬山、徒步、去草原，也去农村的河边游泳嬉戏－－－－－接吻、拥抱、做爱，在山涧、草地、沙滩、水里、月光下－－－－

       后来海子才明白，鸥子是以一种自我销蚀的状态来和他诀别。他不知道，鸥子让他拥有了这个世界最浪漫、最刺激、最无为的爱，这份爱雕刻在他的骨头上，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鸥子毕业后回到了本省的一个事业单位。

       海子收到了鸥子的一封没有写明寄信人地址的信件。看着鸥子娟秀的笔迹，海子暗笑这个冒失鬼，一定是着急给自己寄信连地址都忘写了。但是信里的内容却如寒冬的冰水从他的头凉到了脚后跟。在那一刹那，海子感觉自己永远失去了鸥子。鸥子在信中什么也没说，只一句“你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相遇，在我的记忆里，你是最珍贵的，永远！”海子急忙看信封上的邮戳，还好是本省的。这个邮戳对海子来说就是一线希望！

       海子请了几天的假，满怀希望匆匆赶到了鸥子的单位。意料之外的是鸥子已经辞职了，去哪了，没人知道。为什么辞职，更无从知晓。

       带着心伤，满脸疲乏的海子回到了学校。几个要好的同学为了给海子消愁解闷，请海子出去喝酒。海子什么也不说，只是把着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着。就这么醉去，忘记一切，不再醒来，多好呀！

       当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头依然晕乎乎的，口渴的厉害。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激灵了一下。在他的旁边睡着一个女人，一个全裸的女人，看看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周围的环境也是陌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下蹦到地上去找自己的衣服。

       “别找了，在外面晾着呢。”

       床上的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原来是微微！微微是他的同学，本市人，父母经商，不怎么在家。显然这是微微的家了。

       “你就要那么一直站着做人体表演吗？”

        海子脸红了，委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我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不记得了？你喝多了，吐的哪都是，还又哭又喊的，没办法，只有让你到我家了。”微微幽幽的说着，边观察海子的反应。

       “对不起，喝多了！”

       见海子道歉，微微娇气的说：“对不起什么呀，我给你洗衣服，还让你好顿折腾。”

       海子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继续道歉，他知道自己和微微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看海子不做声，微微一下子依偎在海子的身边，一只手搂住了海子的胳膊，一只手直接伸到了海子的私处。海子抬起胳膊刚要拒绝，微微一个翻身坐到了海子的身上，两只尖尖的乳房直直的顶在了海子的下巴上。

       是鸥子吗？一定是鸥子了。那个夏天，海子和鸥子在河边游泳，鸥子就这么坐在海子的身上。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鸥子挑逗地说，“你的下边咯到我了！”海子一时性起，就将鸥子的泳衣脱了，那一次，他们在水中爱的浪花四溅。

       微微的叫床声惊醒了海子，不是鸥子，不是鸥子，不是鸥子-------海子难过的闭上眼睛，机械的动作着，鸥子，你在哪？你要想死我吗？

      哀大莫过心死。

       人之所以堕落是因为没有了希望。

       鸥子失踪了，海子觉得自己的爱也跟着消失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爱了。

       海子颓废了，除了上课就是喝酒，每喝必醉，每醉必哭，醉酒后的第二天看到最多的就是微微。

      海子说：“我不爱你，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微微说：“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对你好我愿意。”

      微微知道海子不爱自己，在他的心里鸥子一直存在着。每次醉酒了海子都要和她做爱，而每次做爱的时候海子喊的都是鸥子的名字，即使说话也以为是和鸥子对话。但是没办法，微微不可遏制的爱着海子，他对鸥子越情深，微微就觉得海子越值得去爱。有哪一个女人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呢？她相信终会有一天，海子会爱上自己，离不开自己的。

       毕业的时候，微微求海子留下。微微说靠父母的关系海子可以进政府机关，直接进公务员行列。对一个大学毕业生来说这是多么有诱惑力的职业前景和家庭条件，但是海子决绝的说我要回省城。微微在那一刻终于明白，自己始终没有让海子爱上自己。海子不说她也知道，他回省城———鸥子工作的地方，是为了去寻找鸥子的。

       在十几年后的午夜里，海子想起了微微，想起了微微对自己的好，竟然有了一丝的感动和歉意。他长叹一口气，后悔当初和微微的肉体行为，自己不爱她，何以要和她做爱？她是个好姑娘，自己不该伤害她。再说了，以后若见到鸥子，鸥子会不会怪自己呢？

       一夜无眠，头有些沉，但是思维还是比较敏捷。冲了个澡，仿佛褪了一层禁锢在身上的皮格外的轻松。

       中午，小夏打来电话约晚上去看电影。海子心想都什么年代了约会还去看电影？！但是碍于自己昨晚酒后的冲动表现没法拒绝，勉强同意。

       海子说：“那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然后再去看电影。”

       “好呀！”海子仿佛看到电话那一端小夏高兴的样子。

       今天的小夏与昨日装束不同，代替职业装的是一件白色吊带衫加个小披肩，配着一条暗蓝色的A字裙，显得活泼一些。小夏说太热了，我也陪你喝点酒解解渴吧。分了两瓶啤酒，小夏没有一丝的变化。海子暗自思付，这女孩子一定挺能喝的。

       自从鸥子失踪后，海子再也没有进过电影院。在小夏的引导下，海子对现代化的电影院有了真实的感受。他们进的这个叫贵宾包间，很小的空间里有10排沙发，每排沙发由四组双人高背沙发组成。坐在里面看电影如同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干扰。来这里看电影的都是一对对年轻的男女，显然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小夏说：“坐后排吧，前面太刺眼。”海子也琢磨着，这么小的地方弄这么大的屏幕看着不有些虚张声势吗？想当初他和鸥子去看电影的时候，诺大的电影院如果不坐着靠前点字幕都看不清楚。如果中间有谁说悄悄话，声音也听不清楚的。现在可好，字幕、图象、声音，是任何干扰都不会起作用的。

       电影开演的时候包间也只稀稀拉拉坐着七八对而已，怪不得要35元一张票呢，赶上包场了。

       小夏告诉海子，今天演的是《色戒》。不用小夏介绍海子已经知道了《色戒》的宣传力度和影响力。有些人为了看《色戒》的原版特意去了趟香港，而去香港出差的工作人员回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看了《色戒》的未删节版。我不知道这是国人的人性本能使然还是文化底线的狂跌所致。

       客观的说，影片中梁哥与汤唯的演技还是出神入化的。当小夏看到汤唯色诱时也禁不住激情荡漾，紧紧的靠在海子的怀里，手悄悄的探进了海子的裤子中。当海子发觉时那HW已经被小夏攥在了手里。海子赶紧看看前后左右有没有人看到自己尴尬的样子，结果发现，后排只有他们两个人，最近的也隔了两排。看到这情景，海子心落了下来，索性随她揉搓去吧。小夏的手功不错，被她揉着通体舒坦。不象鸥子，有次他们在一起看电影，鸥子从海子的军大衣下面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结果手就一直攥着，动也不动，弄的海子出了电影院就把鸥子拉进旁边的公园里。鸥子说太黑了，有些吓人。海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进了门口直奔主题。现在想起来，海子觉得鸥子是那么的幼稚可爱。

     对小夏来说，海子身上有一股吸引力让她不能自持。这么多年了，也处过几个男朋友，但是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分手。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小夏一想起要和那些人共住一室、共度一生，就害怕。但是看到海子，小夏不自主的就想贴近他，和他说话，和他亲热，即使海子什么也不说，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她也满足了。小夏对自己说，海子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自己一定要抓住他！

       小夏使出浑身解数去经营自己的爱情，海子虽然是主角却一直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次恋爱和以往的不同。这些年海子也处了几个对象，都因为自己的不热心而告吹。这次自己虽然一如既往，但是小夏打定了非他不嫁的主意，他是否热心便不再重要，只要他迎合了小夏，小夏就在逐步走向自己设计的最终目的。

       有了小夏的存在，海子由单身贵族变成了倍加恩宠的皇帝，只要小夏看出海子的心事，她都会不留痕迹的加以化解。有小夏在，海子不用自己洗衣服了，也没有了可以寂寞的时间，性的需求也有了一个合理的途径。

       生活也许该一直这么下去！

       汶川地震！

       电视台安排海子带队立刻进住灾区。昼夜兼程，带着车队和救援物资海子来到了依然动荡的汶川。听说和亲自感受总是有着天壤之别。海子在灾区的感受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震撼！

       满目沧夷，在余震中依然惊恐万状的人们对求援人员有着无法遏止的依赖和渴望。仿佛有他们在身边即使再有大震来临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在乱世中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人性在灾难面前赤裸裸的一览无余。

       对于军人来说，多翻一块石头就意味着多救一个人。生命在那一刻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个个和自己一样的肉体已经面目皆非，但是更多的死亡姿势却让他们感动。海子的泪在那一刻泉涌而出，老师、妈妈------这些无私和大 爱的代名词，时时刻刻在鞭挞和洗涤着自己的灵魂。

       但是世上总有那么多不能用正常的规则去解释的现象。总有几个人在夜幕下还在寻找亲人的踪迹，但是他们的眼里分明没有悲痛、没有焦急、没有担心-------那帐篷里住着的也不都是疲乏的灾民，帐篷里空空的啤酒瓶子似乎在画一个一个问号？这些人是谁？谁给这些人分发的帐篷？他们在干什么？--------领取救援物资的人并不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骑着摩托车，开着三轮车，代领甚至冒领救援物资，白得谁不要呢？太多的事情让海子觉得自己的渺小，自己就是一地方台的小带队，这些规则外的东西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揭示，况且在这样的关头，该是众志成城、共度难关的时候，这些负面现象公开后势必影响抗震救灾，即使自己揭露出来了也不容易暴光。只有好好组织好自己的同事，把手中的工作做好，在有限的能力下帮助作好一些救灾工作吧，只能如此。

       从灾区回来的海子明显的有些消沉，消瘦的脸上一副恹恹的表情。经历灾难的现场，体验人性的千姿百态，和死亡擦肩而过，所有这些都让海子觉得人的渺小和软弱，生命是即刻的没谁会掌控自己的生命------

       多日不见，小夏对海子的牵挂溢于言表。但是海子懒懒的没心情去应付她，对于她的亲热举动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海子知道自己的心理有了问题，该去做个调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这些他没法和老妈说，也没法和小夏说，他们不会理解他。

       海子去和台长请了一周的假，他是男人，自己的心态要自己去调整。

       见到云中漫步，海子笑了，因为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在他的心理，和自己一个年龄段的女人该属于中年妇女了，家里孩子正需要照顾的时候，一定是职业装、一丝不苟的头发、中式的凉鞋。这云中漫步却是另一番装扮，长发很随便的扎了个马尾，红色的A字裙，白上衣，脚下一凉拖，斜挎了一布包。活泼与朝气从她的身上向外倾泻着，让人不得不接受一种愉快的轻松的氛围。

       海子见她因为出差寂寞，因为她和鸥子是校友。云中漫步不象网络里聊天时那么腼腆，有一句没一句的，反而象一只小麻雀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有时海子想说话都插不上嘴。她直率的性格海子比较喜欢，和她在一起聊天有种志同道合之感。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美丽的仲夏夜，有一个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女人陪你说话散心，海子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自己的心情了。这么些年来，只要闲下来，海子的心就慌，慌的发堵，慌的害怕。怕今生找不到鸥子，怕自己孤独的生活。人的心事必须有一个渠道给予缓解，否则压力太大会让人发疯。

       云中漫步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也说网络里的趣事，海子呢，开始时是听的多说的少。提到大学生活时，海子问了她学校很多事情，也有关于那个教授被打的事情，问她知道不？她很兴奋的说：“知道呀，那时我在大三呢，都说那教授遭抢劫了，至少一周没上班呢！”

       “你和同学还有联系吗？”

       “有呀，联系多着呢。虽然大家毕业了各奔一方，但是在搜狐网站上有我们学校的校友录。我们经常去那看看，谁的电话和工作单位变了就在那声明一下。”

       海子的心一动，他早就知道搜狐网站的校友录，但是自己从没有心情去那。今天听这云中漫步一说，就恨自己怎么这么愚蠢，怎么不去那里找鸥子呢？

       因为有了心事，海子再也没有了与云中漫步散谈下去的心情，推脱太晚了匆匆结束了和她的会面。

       送走了云中漫步，海子一头扎进了网吧，找到了鸥子所在的班级，但是他要以什么身份才能进去探知鸥子的情况呢？想了想最好是老师的身份！和鸥子相处的时候海子知道鸥子的一些授课教师的名字，他挑了一名看起来不太能到这里来的老师的名字进行了注册和申请。还好，管理员在。他顺利进入了该班级。

       海子先浏览了班级相册，没有发现鸥子，但是有和鸥子最要好的女同学。虽然面貌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她的名字和鸥子的一样，一直印在他的心理——梅雪！海子又仔细看了班级留言，里面有人提到鸥子，其中有一位叫大勇的同学好象知道鸥子的下落。班级里有几个人在线，海子试探着和他们简单说了几句，显然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学生对这位老师已经没多少印象了，这种情况是海子最愿意看到的。海子问了梅雪的情况，得到她的工作地址和电话；又问了那个叫大勇的同学工作地址和联系方式，最后才若无其事的问起鸥子的情况。大家的回答都不那么肯定，好象是在鞍山的一个税务部门工作。海子欣喜若狂，能有这些关于鸥子的信息他已经非常感谢了。他的心情象要飞了起来，直盼着快些天亮。

       今天的夏天该是一个美丽的季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