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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违纪炸鱼 反省一次重大违纪 ·我的军旅生活记忆56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606 作者:黄道隆 发布:huangdaolong52 首发时间:2020-03-05 15:35:52
关键词:探家 违纪 地震 炸鱼 海河
编语:
诗·违纪炸鱼
明知故犯违刚纪,悔恨当年耻辱深。
易爆难敌频诱惑,鲜鱼敢闯法规门。
年轻气盛头皮涨,经久培植耳闭闻。
闷响几声街巷震,人民信任几当真?
反省一次重大违纪 ·我的军旅生活记忆56
2019年12月29日
上世纪我们入伍前,家乡还是鱼米之乡。后来海河大量缺水,七十年代前期,被迫改水为旱。这可好,退海之原失去种植小站稻的地利,旱田种植高粱、玉米产量低,一度满足口粮都成为问题。故,当时物资相对匮乏,副食尤甚。人最会想辙。可能是从民兵爆破训练中引发灵感,一些能弄到雷管、炸药的能耐人,到远近河面偷偷炸鱼,且每次收获颇丰。这里就有作为基干民兵的复原军人,并引起更多退伍兵躁动。 问题来了,我的一些退伍战友经常写信撺掇我,让探家时弄些雷管来。我当时坚定的认为,雷管可是危险品,带回家非同小可,纪律绝对不容许。但他们似乎认为,我是雷管的唯一来源,所以三番五次来信撺掇,我仍未应允。七七年底,有俩战友正给我介绍一个我中意的对象,便启发我,炸几条大鱼给对象家送去,那是何等体面?这正好触动了我的虚荣心。恰巧,山上架线挖坑还剩下几十枚雷管未及上交,客观上促成了这次机遇。不久我探家,把其余雷管上交。偷偷留下20枚,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好,小心翼翼带上火车,又在北京永定门转乘回了家。
听说我带回雷管,那两个战友喜出望外。水改旱后,可资利用的水面不多,有几处也早被他人折腾几回了。于是他俩提出到海河里炸,说准有收获。为保险起见,还请了位内行的‘’渔翁‘’指点炸鱼,却对我隐瞒了近岸居民强烈反对在河里炸鱼的态度。冬季,大鱼专找向阳背流的深处蛰伏。他俩找了多个大酱油瓶子,自备了炸药、导火索,现场制作炸药瓶。我没有动手,也不知厉害关系,还穿着军装大摇大摆做看客。在渔翁指点下,我们在远离他们本村海河僻静处先后投放了三个炸药瓶,一个未响,另两个只是炸上几条一二斤沉的半大鱼。渔翁说:前面村头拐弯处有货,你们敢去吗?俩战友面面相觑没说话,我不明就里,果断说:不就几里地吗,摇过去就是了。
我们划着小船,欣赏着海河风光,一会就到了目的地。这时发现岸边有几个小孩也划船向我们靠近。有经验的渔翁说不好,他们是来抢鱼的,让马上开炸。两位战友很快投下几只炸药瓶。这里水深约有十来米,一会就听到船下几声不大的闷响,随之翻上几滩不高的黑浪花,紧跟着若隐若现漂上几条大鲤鱼、花鲢鱼,待捞上船一看,每条足有五六斤。稍远处的几条,已被迅疾赶来、敏捷如燕的小孩子抢走,不管你如何呵斥、吓唬,他们是聋子宰猪满不听哼哼,照抢不误。几分钟内又换个地方投下几只瓶,当看到又翻上大鱼,正心花怒放之时,不远的北岸有几位村民正对着我们怒吼,其中还有个老太太。俩战友只顾与小孩抢捞鱼没理会,我正错愕,渔翁悄声告诉我:麻烦大了,村里人不干了。
我清清楚楚听吼到:当兵的说你了,快靠过来,其中掺杂着脏话。我一时尚无反应还楞着,老太太急了,说你不过来,我跳河了。惊恐地我们顾不上再捞鱼,赶忙划向岸边。老太太指着我的鼻子怒问哪来的?怎么当兵的还祸害人?两个中年人吼着:不看你戴着领章帽徽,早把你打水里灌大肚了。面对谩骂,谴责,我装傻充愣,也如实回答可减压怒火的问题。那三伙伴早就心里明镜似的,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从起初懵懂不知所以中清醒过来,赶忙道歉,自责地问造成什么损失和多大伤害?该如何赔偿?还不迭地解释,探家想弄几条鱼吃···云云。到底老太太心软,她知道了我是刘台人,忙说:我是刘台村的姑奶奶,看在娘家同村份上,不然让你赔吐了血。你炸鱼听响又吃鱼,你美了,我家比唐山地震动静还大,捅了娄子你担待的起吗?这时我才摸准问题症结,原来河边住家,因总有他人和此次我们炸鱼,多次经受着几级地震般的煎熬。我完全醒悟,道歉更真诚。一个似乎认识我的人,跟几位火爆的村民耳语了几句,事态有了转机。他们知道了我是本村老王家外孙子,且明白地说:他是生人,哪知道这里鱼厚,还不是别人勾引的。老太太一听更心软了,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说:孩子,随便炸鱼可不是闹着玩的,收拾收拾回家陪老娘去吧!我真切地说我的鱼不要了,给您吃吧!老太太说,傻话,我要是收了鱼,不是白骂你们啦!以后炸鱼的还有个完吗!听到此言,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别人见老太太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就灰溜溜返回。路上没用掉的几枚雷管,我眼盯着当即销毁。
那几天,我惊魂未定,越想越后怕。水底爆破辐射力大,河边房屋震感强烈,即便正房无恙,若偏房或小屋倒、斜,或出现裂缝,牵扯面可就大了。回到部队,我仍一直担心有事找到头上。还好,乡亲们原谅了我。后来听姥爷说,还是有人反映到派出所,有民警前来调查,乡亲们说,自己的孩子,探家想弄几条鱼吃,事先不知其中厉害,也未造成大的伤害,事后又诚恳认了错,就算了吧!万幸,我逃过一劫。沉重的教训,让我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几年后,我偶然得知同年入伍的618团一个尖子班长老乡,在我炸鱼之前几年,是69军步兵班战术比武第一名,干部苗子板上钉钉。就是经不住同学反复请求,带回雷管,操作失误炸伤一个知青的屁股,不知何途径反映到部队。巧得很,已打印好、尚未下发的任职命令,团党委马上宣布废止。这位老兄当年复原,几年后当了本村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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