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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偷渡(第三十六章)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1126        作者:康乾        发布:康乾        首发时间:2013-05-21 10:36:50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三十六 

文强的本名叫花荣,随母姓。母亲花朵是个文学硕士,对古典文学甚是喜爱,尽管她喜附权势,却仰慕梁山好汉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义风格。小李广花荣、浪子燕青是梁山并列的两个既武艺高强又俊朗异常的美男。她盼望自己的儿子能像他们一样,既有精湛的武功和超人的胆识,又仪表堂堂。她相信儿子一定是那样的人,因为他是美女加高官的最佳基因组合的产物。

有了花荣,花朵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着地了,犹如漂泊不定的一艘小船终于靠进了港湾。然而贺书华却没花朵那么轻松惬意,他感觉自己被绑架了,被花朵用女人用的手段和方式绑架了。更主要的是,那一刻他更悔恨把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自己身边,那就是权且。贺书华一直认为知人善任是他的过人之处,然而他万没想到,貌似儒雅文弱的权且却胸有狂澜,不声不响地用一个女人绑架了他,而且点到了他的死穴。事到如今,不但“小三儿”难以甩掉,私生子又给花朵上了双保险。贺书华心如翻浆,情似倒海,一时不知所措。但人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是那样可爱,那样充满生命活力时,贺书华的心似乎又平衡了许多。他在心中劝自己,人生短暂,一晃几十年,官也好,民也罢,权、财固重要,亲情也不可无。他的正妻只生一女,现又添一子,女子为好,可谓权财兼获,妻妾相随,该知足了。想到这,他又拿不准是该恨权且还是该感谢权且了。可无论怎样,事实总是事实,从此以后,贺书华真正有了个家外家;他不但要把身体分出来一部分给这个家,而且还要把很大一块儿心思注入这个家。

一切都是按照花朵的计划和权且的周密设计所发展的,表面看顺其自然,其实丝丝入扣。有了儿子,花朵不再觉得贺书华不来的日子那样寂寞难耐。她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一件精品来打造 , 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培养孩子身上。本来她就是个出色的高级幼师。

贺书华还是每星期来一两次,做完该做的事,留下大把的钞票和儿子小脸蛋上的吻痕便匆匆离去。一个市级的父母官太忙了,忙完大家忙小家;忙完小家忙家外家。看来公仆也真是不好当。花朵不再企求更多的东西,这已足够了,有一个不错的爱巢,尽管她只占有那男人的一半;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那是她的控股权,还有足够挥霍的金钱和物质享受,做女人无憾了。要说差只差一个名分了。当然名分对女人来说也很重要,但如今的人更讲究实际,生活有点缺欠好,缺欠也是美,像维纳斯的胳膊。

于是花朵暗暗平衡着自己,要把生活缺欠的那部份补在儿子身上。她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一丝不苟地编织着儿子未来的梦。

花荣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开始背唐诗,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后,她便开始对孩子进行正规的全方位的文学、美学、音乐、美术等一系列的培养和教育。她不让自己的孩子去幼儿园,怕被那些蹩脚的幼师误导。她认为自己才是最出色的幼师,能把多年积累的能量,超强度地输送给自己的儿子。在花荣五岁的时候,他已经能熟练的背出四大古典名著中的许多重要章节,还能很准确地阐述这些名著的艺术特色和故事梗概。尤其令花朵引以为豪的是,连大学毕业生都很少能弄懂的古文,被她从小就强化性地传述给了花荣。在上小学前,花荣已经达到了能熟练地看懂文言文古籍,用文言文和妈妈辩论古今的程度。除此之外,钢琴、小提琴、萨克斯等许多乐器他都会演奏,且能达到演出的水准。他作的油画被市晚报在副刊上发表,他也成为市“美协”最小的会员。

花朵最出色的技艺是魔术和幻术,儿子三岁的时候,她就试探地向他传艺。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花荣对魔术和幻术不但有极大的兴趣,且有超人的悟性。在四岁的时候,他表演的幻术,就能让爸爸贺书华和那个权秘书看得眼花缭乱。更绝的是,他跟妈妈学会了催眠术。有一次他拿权且做实验,竟用十分钟时间就把权且催眠,而且让权且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一些事情。那一回,小花荣第一次尝到了驾驭别人的滋味。那是非常销魂的感觉,以往只有爸爸和妈妈能把权且指挥得团团转,现在他用另一种方式也能做得到。于是小小的花荣便初谙了权棒的魔力。尽管他那时还懵懵懂懂,但已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统治和被统治是有区别的。于是他就有了像父亲一样去统治别人的欲望。

就在花朵为自己的成果无比欣慰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对儿子来说这是个致命的错误,甚至能毁了儿子一生。

那天花荣突然神秘地对妈妈说:“你感到危机了吗?你该控制住他。”

花朵不解地问:“啥?什么危机?控制谁?”

花荣像成人一样一脸严峻,压低声音:“他,权且。”

花朵越发诧异:“为什么?为什么要控制他?”

花荣说:“问这么愚蠢的话!你不控制他,他就控制你。古来如此。”

花朵突然愁上眉头:“你……你个小小的孩子,咋变得如此事故?权叔叔是咱娘俩的功臣,没他就没咱娘俩的今天,甚至都没你。做人不但要有爱心,更要有良心,我们娘俩只能一生感激他,咋想到去控制他?”

花荣道:“谬矣!他就是条狗,能看家护院,也能咬你。”

花朵说:“胡说八道!狗是最忠主的。”

花荣说:“如果他疯了呢?”

花朵更惊诧:“你……你咋总能想出这么怪异的问题?”

花荣咬牙切齿道:“狗疯了就会咬主人,所以要控制。”

花朵心烦意乱地端详着这个刚刚五岁多的儿子,他的成熟、他的深邃、他那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成,一切都让花朵不寒而栗。她似乎看到了儿子白皙细嫩的小脸上已长出了苍凉的胡须,光洁如玉的额头已皱纹累累……到此时她方恍然大悟,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甚至对儿子来说,是个不可饶恕的罪行。是她把鲜花放进了魔幻箱里,一支花朵被她妖化了,变成了一支枪、一把匕首、一具从远古走来的木乃伊……

一时间花朵不知所措,她的心痛苦地流着酸泪。自己思考了很久的问题,竟然催出了母亲的眼泪,小花荣也百思不解,他莫名其妙地问妈妈:“我多虑了吗?还是请你认真考虑我的问题,我感觉到了危机。”

花朵无语。这件事花朵几次要讲给贺书华听,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男人解释这一切。显然,花朵的强化教育是一种失败,如同走火入魔的气功,未伤人,先伤己。这种伤害是毁灭性的,是令人精神错位的内伤。她思前想后,觉得该跟儿子深层次谈一次话。

“你为什么说我们应该控制权且呢?”花朵严肃地问儿子。

“我说过了,这是个愚蠢的问题!”花荣答。

“我们现在不已经控制他了吗。他给你爸爸当秘书,我们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难道还不是控制?”花朵说。

“不,这是反控制。正因为有了你我,他控制住了爸爸,也控制住了咱们三口之家。这很危险,总有一天他还要利用这种控制权力。到那时一切都晚了。”花荣老成得吓人。  

花朵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非常有道理:她利用权秘书获得了自己的小家和该有的利益;权且也成功地绑架了副市长,正在不断地获得他的权力和利益。如果有一天权且想翻盘子,比推倒多米诺古牌还快,这棵大树会瞬间倾倒。倒树之巢岂有完卵?想到这儿,花朵不寒而栗,她长久担心的事,竟被个五岁的孩子轻松点破。真是心灵震撼,这是个什么精灵托生的东西?

看来花朵只有惊诧的份了,她根本没有矫正的能力,更丝毫改变不了儿子按现有轨迹成长的趋势。因为除了妈妈,从小花荣就没跟其他人近距离相处,他不懂得谦恭博让,更不懂得人类本质上的真、善、美。妈妈的逆爱和爸爸的金钱呵护,奠定了他高度自私的心性。他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他身边的人必须服从他的意志;他的利益高于一切。于是一个畸形古怪的精灵就这样诞生了。

眼瞅着自己孕育的怪胎在不断蜕变成精,自己又无能为力,花朵整个人都要垮掉了。但她还是做着无效的努力。确切说,她对儿子五岁前进行的是知识的灌注,五岁后做的都是矫正和挽救。但她的矫正往往事与愿违,使一个本不健康的灵魂越发古怪灵异,不可理喻。在花朵的记忆中,儿子五岁后,她就没再有过幸福感。一直处在儿子、权秘书和那个副市长男人三重包围之中的花朵,既要拼尽全力挽救儿子,还要防止贺书华甩包袱或移情别恋,同时还要应对权且的控制。她要想不毁掉这虽不再甜蜜,却可以避风的小巢,就必须守护好这棵大树。花朵好累好累,在承受着一个普通女人无法承受的心里压力。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权且的意料和掌控之中——用花朵牵制贺书华,用花荣又牵制花朵,而这最后的纲绳却牵在他权且手中。权且很欣慰,他似乎就是木偶戏躲在幕后的那个牵绳者,随着他的操纵,三个木偶便在前台活灵活现地表演。自从这台戏精彩地上演后,权且的欲望之魔也开始被释放了。他表面对贺书华仍是臣服客气,但背地里却开始我行我素。首先,他通过贺书华的关系,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市内安排了不同的要害角色,然后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大恃敛财。有了贺书华这棵大树,权且就如同皇帝身边的主管太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对下颐指气使,吆三喝四,目中无人;对上狐假虎威,瞒天过海,结党营私。贺书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又无能为力。他几次想以提升的名义把权且调开,可权且却公然抗命。一时间,权且的胡作非为,不可一视,都成了他的罪恶。于是他这个副市长,在省城里开始臭名昭著。

眼见着自己赖以生存的这棵大树就要倒了,花朵焦急万分。正这时,花荣再一次提醒她:“怎么样,狗开始咬人了吧?告诉你要驾驭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

此时,花朵在儿子面前俨然成了个无助的小学生。她知道面前这个鬼精灵尽管怪异,却有极高的智商,便无助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花荣道:“对狗的最好使用方法就是绑上钢绳,牵在手里,掌控着用。”

花朵有些茫然:“这我懂,可我一个弱女子,怎样掌控他,人家会听我的?”

花荣道:“还没蠢到家,知道自己是个女子。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懂!”

花朵惊愣了,瞪大着眼睛,空张着嘴,许久说不出话:“你 ……你要我对不起你爸爸?”

花荣道:“世上没有永恒的情,只有永恒的利。趁这条狗还没有完全疯掉,拴上绳子还来得及。”

儿子为母亲指出了一条驾驭自已生活的路,于是花朵就成了贺书华和权秘书的双重情人。贺书华来的时候,他属于孩子的父亲,贺书华走后,她属于孩子父亲秘书的情人。这段时间正是权且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时候,他对降临身上的任何幸运都感正常。对占有花朵,权且丝毫不觉得畏惧和羞愧,相反却有一种无比满足和自豪感。花朵感到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伤害。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失败到了无可挽救的程度,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真希望瞬间结束这肮脏的一切。然而她没有勇气,她是女人,不但怕死,更害怕离开儿子。为此,她只能委屈苟活。

就这样,他们的日子又过去了五六年。一晃花荣都上小学五年级了。这段时间贺书华的仕途是顺畅的,他已由副市长升迁到了副省长的位置。权且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他如蚂蟥一样死死叮着贺书华不放,走到哪里便把他带到哪里,他又成了副省长的贴身秘书。

花朵这个小家也算稳定,尽管儿子怪异的生长轨迹已无法改变,但生活还是平稳的。她平稳地看着儿子走进学校,一点点长大;平稳地伺候着两个和她息息相关的男人。当了副省长的贺书华越发注意自己的负面影响,他由每星期来花朵这一趟,变为每个来月来一次。对这个家外家的呵护,他完全抛给了权秘书。

权且也乐于鸠战凤巢,不以为怪。久而久之,花朵和权且竟久处生情,真的相爱起来。这些年贺书华已廉颇老矣,权且正年轻潇洒,儒雅大方,而且他还是骑在老虎身上的一只狐狸,很有生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朵似乎已弄不清贺书华和权且谁是这个甜蜜小巢的第一主人了。

花朵终于成功地反绑架了权且。花荣欣慰了,这一瞬间他知道父亲安全了。

可能是某一个早晨,权且突然醒悟了,他知道自己也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而且是个大错误——他精心编织的仕途之网,被自己捣了个窟窿。望着艳容渐退的花朵,权且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末日的来临。他不甘心就这样走向落日,此时他要跟贺书华摊牌,他觉得现在自己手里还攥着几张筹码,摊牌还有几分胜算。他要求贺书华给他安排一个厅长干,然后便放开绑架他的绳索。但他万没想到贺书华不买他的帐。贺书华拿出了一摞光盘让权且自己看。权且震惊了,他跟花朵的一切都记录在案。显然此时引爆炸弹,只能是同归于尽。就像花朵怕死一样,权且更怕丢了自己的仕途,更何况贺书华快要退休了,跟他同归于尽划不来。于是权且只能又夹起尾巴,做回丧家之犬。

权且离开了贺书华,被分配到某局当了个无足轻重的一处之长。从此,他的威风和权势不再,见到的又是他那点头哈腰的奴颜婢相。从此,贺书华不再来花朵的小巢,他每个月把给他们的生活费划到卡上。从此,权且也远离开了花朵,他知道要想保住自己眼下这个可怜的处级官位,就不能再激怒那只老猫头鹰。

可怜花朵一时间被两个男人抛弃,空落落留下豪华的小巢和那个怪异的儿子为伴。花朵感到了人生的残酷和无奈,一时想不开,毒药下肚,寻了短见。多亏被花荣发现,打了120求救。花朵得救了,然而从此她的性格也变得诡异起来。不知从何时起,这娘俩成了一对人间精怪,但凡遇到事情,他们会比着肩地拿出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怪异手段,用幻术把现实世界和虚幻空间揉搓得光怪陆离,荒诞不经。于是他们的家就成了魔幻世界的巢穴。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花荣一年年长大了。

在花荣上初中一年的时候,贺书华退休了。权且犹如初春的蛤蟆又来了生气。好久没登门的他,突然笑容谦卑地给花朵送来一只小鹿狗。这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鹿狗,圆圆的眼睛,细细的腿,一公斤左右的体重,纯种新西兰鹿狗,极为聪明,智商超过十岁的孩子。小鹿狗不但善解人意,而且会算简单的加减乘除法,只要你出题,它都会用叫声给你答案。

小鹿狗的到来,给他们这魔幻的小巢又平添了些许人间气息。久未体味生活温情的花朵如获至宝,每天都把鹿狗搂在怀里,亲昵不止。从此,权且又成了花家的常客。每当他来,小鹿狗都极为兴奋,在权且身上蹦上蹦下。权且就问:“鹿鹿,向我汇报,家里有谁来过?有别的男人吗?”小鹿狗就旺旺地向权且汇报。久而久之,花朵对小鹿狗的爱似乎超出了对儿子的关注。

忽然有一天花荣醒悟了,他惊出一身冷汗,这不又是权且的一个诡计吗!

花荣要疯掉了,开始更仇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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