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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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和她二十个孩子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073        作者：博冀        发布：博冀        首发时间：2012-12-08 11:55:30

龙珠和她二十个孩子
                                  （报告文学）
                                           博 冀

金秋的深圳，风和日丽，桂花飘香。南头火车西站，艾新从K255次列车下来，感觉到有点热，脱下外套，拉着旅行箱，随着人群踊跻到出站口。一排排旅客正等待站务工作人员验票核对身份证，过了窄窄的通道，有几个开摩的人围了上来，问这问那，并按住艾新的旅行箱问要不要送，艾新没理会他们，按照龙珠短信交待的乘车线路，越过公路在一块站牌处停下，看了看线路图。不一会，353路公交车停下，艾新提起旅行箱走上车，售票员是一位30多岁丰满的女该，圆圆的大脸，盘踞一头乌黑的秀发网成一个马尾结，显现得成熟而秀雅。走到艾新面前微笑地问道：“到哪里？”“到龙城广场”，艾新递上十元钱便答到，售票员撕下十元车票递上，艾新心里一阵咕嘟，深圳的公交车票好贵。不一会，车行驶在海滨大道上，两边的树木葱葱郁郁，花团锦簇，海滨公园风景多姿多彩，艾新一路欣赏…… 
乘了二个多小时公交车，抵达了龙城广场站，龙珠早在那里等着艾新，见面一阵拥抱和问好。艾新和龙珠是黄埔卫校同学，艾新比龙珠大一岁，龙珠是1989年生，广东湄州人，毕业于黄埔卫校。去年来深圳市龙岗区颐乐综合服务发展中心上班的。这次艾新从合肥来深圳，是因合肥某医院成立一个残障儿童康复中心，院长叫艾新过来想聘龙珠过去当医师。两人走斑马线窜过公路，过龙河桥，经龙城商厦通道，到达了龙园路6号，龙珠的工作单位：深圳市龙岗区颐乐综合服务发展中心，在中心大厅中，邓大主任忠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晚上，徐琼姐在隔壁的“老北方饺子馆”为他们接风洗尘。饭后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回来，徐琼姐和龙珠向艾新介绍，颐乐中心共八楼，一层是接待厅；二层是老年人综合娱乐场所，内有健身器材、台球、乒乓球、麻将、音响、图书等；三层是医疗理疗服务处；四是办公室和食堂；五——七层是颐养老人居住区；八层是残障孤儿游乐厅和住宅、平台。龙珠工作地是在八楼，是残障孤儿的护理医士，主要职责是孩子们日常康复理疗和护理。他们三人乘电梯到了八楼，打开一道铁栏门，走到孩子们的宿舍，一排排小木床，四边有栏，摆放得整齐有序，孩子们有的已经睡眠，有的则在小床上坐着玩耍，身边有两个阿姨陪伴着，一个阿姨叫张凤招（广东河源人），一个阿姨叫周运香（湖南衡阳人），看见他们仨进来了，微笑地点点头。孩子们见到龙珠回来都呼叫起来，“姐呀，姨呀、妈呀，爸爸…”艾新看了看这些残障弱智的孤儿，有的患脑瘫、呆头呆脑，有的是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残手残脚。心中不是滋味，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张凤招阿姨在旁边说：“这20名残障孤儿刚进来时，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个个无精打彩，身残智障、瘦弱得可怜，有一次，有个小孩深夜抽筋，龙珠把小孩及时抱到中心医院抢救，守护了三天三夜，挽回了一条生命。现在的小孩子都好了不少，象恒翠、岭杨、水玉、吉力都可以走路了。”并指着墙上孩子们的饮食安排和生活情况，健成长表格内填写孩子们的姓名：⒈龙城明、⒉龙恒翠、⒊龙水玉、⒋龙水静、⒌龙吉力、⒍龙萍玉、⒎龙光福、⒏龙乐梅、⒐龙荷义、⒑龙岭杨、⒒龙平英、⒓龙水年、⒔龙爱军、⒕龙珊灵、⒖龙平丽、⒗龙平梅、⒘龙黄明、⒙龙山川、⒚龙宝平、⒛龙新娣。墙壁还贴有《清洁卫生制度》、《护理员制度》等。
周运香阿姨讲述孩子们的一些生活习惯，优缺点，平梅学会了自己吃饭了；恒翠呀早晨也学会了自己刷牙，洗脸，就是有点打人；岭杨模仿能力很强，大人教什么，他一学就会，鼓掌挥手作鬼脸样样都行；如果有叔叔阿姨来看他们，水玉会友好的伸出残缺手相握……
晚上，龙珠向艾新介绍她单位情况，颐乐是一家民营养老助残综合性社会福利服务机构，前身是百合居家养老服务社，是去年4月经民政局批准设立的，专门从事居住颐养、日间照料老人，残障儿童等累计有近20000人次了，中心主任邓大忠先后投资400多万元，用于整楼的装璜、家具和康复器材一系列的添置，人员工资发放等等，经营一年多以来，由于政府补贴资金微少，又没有其它正规渠道收入，一直亏本……艾新问龙珠，这样效益不好的机构，你为何不早点跳槽，换一家单位。“邓主任和他爱人徐琼为人不错哟，他俩人都很厚道，特别对老人和残疾孩子都怀有一颗慈祥仁爱的心，再加上我和20个孩子朝夕相处一年多了，产生较深的感情，要想突然走，真还有点舍不得呢。”“哈哈，”说到这里，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龙珠马上把右手食指放在口鼻正中，作了个“嘘”，怕影响隔壁别人睡觉。随后在书厨内拿了一本相册和二张报纸，一张是《深圳商报》刊载着中心颐养老人欢乐的情景图文；另一张是4月18日的《深圳侨报》，报上登了一篇通讯《残障孩子们的“爱心妈妈”》，介绍龙珠的先进事迹，读后，艾新向龙珠投注羡慕的目光，随后又随手翻了一番相册，内面都是龙珠和孩子们相处的图片，有的是在给孩子做理疗时照的；有的在给孩子喂食；有的是在逗孩子玩乐，还有是龙城、横岗的义工和爱心人士来看望孩子们的合影……
早晨，柔和的阳光照进宿舍，艾新醒了，滑碌地下床，看见龙珠正在给孩子做理疗，娴熟地按摩推拿，一双瘦瘦的手在脑瘫残障孩子的脊背和小腿脚间轻轻游击敲打，引导孩子爬行，并不断鼓励赞扬，几个不知名的小孩躺在一旁睁大眼睛张望，嘴仍不停地叫“姐呀、姨呀、妈妈、爸爸。”大厅内的DVD放映着儿童歌曲，那个叫龙岭杨的孩子坐在童车内，一会儿鼓掌，一会儿挥手，而那个称为“大小姐”平梅则坐在轮车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张凤招阿姨在一边用手帕给她抹去流下的口水；在洗衣间里，堆积一大堆孩子们过夜尿布屎片和衣裤，周运香、段艳玲阿姨正在刷洗……外面平台上，挂晒着孩子们的衣服、尿布屎片如同彩旗招展，如同一群白鸽在蓝天中飞翔。
食堂就餐时,艾新专注看厨师邓阿姨认真的用刀把青瓜、胡萝卜、火腿肠剁碎成沫，添些生姜蒜头沫，加上细碎肉炖煮给孩子们吃，那样子就象一个雕塑家在创作一部伟大的作品，专注而又执着。不一会，电梯门又开了，邹运莲阿姨带着几位老人过来就餐了，老人们看上去她们都在80岁上下，佝偻着腰，颤颤魏魏的，身体瘦弱，但是精神状态良好，有个坐在轮椅上阿婆向艾新莞尔的微笑，艾新亲切地跟她们打招呼“阿婆好”。洁净的饭厅内摆放着三张大圆桌，和实木椅子，邹运莲阿姨在给她们盛饭菜，几位阿婆和她们在一起边吃边谈，其乐融融，亲如一家，吃饭间有位老人还情不自禁的唱起《东方红》歌曲。这时，走进来一个憨厚的男子，龙珠向艾新介绍，这是我们的吴主管，诗人和作家，诗和文章写得很棒！艾新伸出手，和笑容可掬的吴凤彬相握，“哦，你们是同学。”吴凤彬乐呵呵的说道，便嘱咐龙珠要好好带老同学玩玩。把一本孩子档案记录薄还给龙珠，那上面记载着20个孩子健康成长情况，并询问龙珠孩子们近期生活和精神状况。龙珠把近几天恒翠经常打人不良行为告诉了吴主管，吴凤彬叫龙珠要耐心的和小恒翠沟通，做好心理疏导工作。交待要加强对龙吉力感冒孩子的照料和护理，龙珠点点头应声到。吴凤彬转身对托老部赵班长说：“香港某某老人回去过中秋节，明天就要回来了，要把他房间整理整理，清扫清毒，把垫棉被晒一晒。”赵班长说；“昨天都已经把垫棉被翻晒了，房间己清扫消毒……”这时，吴凤彬的手机响了，一楼大厅前台打来电话说，深圳大学黄老师带领“手拉手爱心团队”给孩子们捐赠衣服来了，人事部李雅茹和吴凤彬匆匆忙忙下楼，保安老段和日料部负责人沈再平已经帮忙把捐赠的衣物从车上，搬进到大厅。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吴凤彬带他们到八楼看望孩子们去了，李雅茹拿着《爱心捐赠登记本》统计他们捐赠的物品：旧衣服四纸盒箱、床上用品6套、玩具9个、护肤甘油6瓶、润肤霜4瓶、美国护肤甘油4瓶。然后，叫老段和沈再平搬到楼上……
张会计手里拿着一份月末资金平衡表，走过来问李雅茹，你看见主任没有。“听说主任到区民政局汇报工作去了，等一会儿就回来。”李雅茹说。接着张会计和李雅茹窃窃私语：“中心每月房租、员工工资、水电费开支就要13万，可是收入不足6万元。上个月又亏损近7万元，这么下去，你说主任焦急不焦急，已经净亏空100多万元了，冬天就要到，20个小孩子棉袄棉裤更新还没着落好呢，再说我们上月工资还没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时，有几个日照料老人走了进来，李雅茹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张会计，张会计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停顿下来，尔后，她们跟着老人们走上二楼活动中心。
邓大忠主任从民政局回来后，立即在四楼他的办公室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通报自由撰稿人博冀上次来公司采写的《大爱使者》在人民网，《民办养老助残机构的迷茫与困惑》在深圳新闻网论坛发表后，宝安网、光明网等数十家网站纷纷转载，引起了社会上强烈反响。深圳市作为全国社会福利养老先进市之一，近年来，在居家养老和老年人日间照料，构建全民和谐方面做出突出的成绩，但是，随着我国人户老龄化问题的日异凸现，特别是外来老年人随子女涌向深圳。据有关资料统计，在深圳六十岁以上老年已经超过70万人，这些问题是政府部门面临急需解决的……会上，传达有关领导对机构的关心，邓大忠主任要求中心机构各部门，要切实做好居住养老的老人照料和护理工作，特别是要注意夜班检查。八楼20个残障儿童在加强饮食营养外，要零距离交流沟通。每逢周一、周三、周六、周日，要组织老人孩子们到户外游玩，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接触新生事物，让老人孩子们身心健康。并安排吴主管要搞好机构安全防火等检查工作，防患于未然，确保老人孩子们人身安全。鼓励大家要克服困难，和他一起度过困境。会后，龙珠告诉邓大忠主任，她的校友艾新决定暂时留下来，帮助她照顾孩子，邓大忠主任有激动说：“好的，欢迎欢迎。”并叫人事部李雅茹做好新员工入职登记，安排住宿等。
不久，市区有关领导走访了该中心机构，对该机构在养老和助残工作中做出的成绩表示肯定和赞扬。鼓励他们要继续在深圳市养老助残工作中做出更大的贡献。深圳市老年在线文学版主、著名的作家吴景勋先生、作家江枫先生相继采访了邓大忠主任……
深秋的一场风雨之后，天湛蓝，云皎洁。龙珠和艾新在龙河堤下沿着清澈水流散步，为了二十个疾障的孩子，她们留下来了，她们的青春和爱心如一缕缕阳光洒在温暖的深圳。
龙城商厦上的大频幕上正在播放中共十八召开的实况，我们注目期待着：深圳的明天会更美好！

            艾新和龙珠在一起。博冀 摄

                               2012年11月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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