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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找和他小姨子的爱情(之二)
文章来源:时培京新浪博客        访问量:2147        作者:时培京        发布:时培京        首发时间:2010-04-23 11:45:00
关键词:爱情
编语:
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短篇小说)之二(2010-01-07 19:44:40)转载标签:上梁脊檩山花大闺女 分类:培京小说 



丈母娘心惊肉跳。说不清咋回事。

“我说,小四也该说媒了。”

“早该了。少找常来,不可不防。”

“不会吧,我观察多少日子了。他从未和小四套过近乎。”

“不叫唤的狗才咬人。哑巴脸,猴子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啊,虎心隔层毛,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婆子,你娘家二哥家的侄说好了。”

“明天就来,小四也说妥了。”

 

说天明躁天明。老丈人一宿没睡安生。“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左眼老是跳,莫非有事?我是党员,这是往哪想的?困神袭来,倦怠的不行的时候,随身和衣卧下,凑合凑合,也没多大会了。合眼。养眼。迷瞪一会是一会。养足精神,睁大眼,可得正行地看看相亲的小伙子。可不能再来个临婚脱逃。四妮稳当,不吭不哈地,不会的。老天爷,列祖列宗,过往的神仙,保佑啊。他忘了自己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自家的事没拨弄清楚,其他的小事一桩,顾不上。

刚睡如适,谁砸门。一大早的,天大的事,哎哟,是不是山花趁天未亮没脸遮羞地跑回来了,要这样,又救了,想着一骨碌爬起来,用腿蹬老婆子:

“我说,快起,麻利地,有人砸门,巧不了山花回来了。”

天蒙蒙亮,带着模模糊糊地黑色粗颗粒。

“山花,我的儿哟,可把你娘我急死了 。”

忙不迭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去,没摸着门闩,就喊起来。

“喊什么喊。”

开门更快了。

“娘,是我。山花不跟少找了,少找打起了四妮的主意。”

“大妮二妮,你是,大老早的,这是哪一出。”

“外面传破了天,腌臜人,要不是少找上俺家去,我蒙在鼓里呢,谁跟咱说?周围邻居都问我:好好的,怎么就四妮抢了山花的男人。这还是客气的,说好听的。娘,乱套了,乱的跟七二五似的。俺男人问我俺老婆婆问我……妯娌私下说得甭提多难听了,一家人乱的搅着毛搅着,有人能不沾点膻味——购歹毒的,我是呆不下去了,都非得问我,我怎么说。”

“我说呢?这小子,厉害。”

“什么什么?”

“你三妹妹跑了。”

“多咱?”

“才,也有老一阵子。”

“不早说?”

“说有何用。”

“可找了?”

“能想的法都想了。”

“张家没闹。”

“没闹,毁就毁在这。彩礼钱也不要,你叫俺……人家不撕破脸,咱怎闹不叫他上门。他就一个字:等。”

“等个屁,我看少找捣的蛋。上门,是算计俺四妹妹。”

“他上你哪了?”

“明摆着的。”

老头不发表看法,大妮二妮:

“爹,你拿个主意?”

他刁的恨呢?姜还是老的辣。当家还得老妈妈。

“我和你娘商量过了,今天就跟你四妹妹相亲。”

大妮:“以后,不再让少找上门,要是有个大差不离,就是这个了。实在不行,压压,说嘛也得让四妮同意,要不然,姐夫娶了小姨子,人家还不笑掉大牙。”

“他再来,叫上叔兄弟堂兄弟八九个揍断他的狗腿插他腚眼子里往家爬。”

“想了,那小子从未做过一点出格的事。谁有知道他是个内毒货,肚里有牙,从来不说一句瞎话,一说坑死人。咱怎么打他,也有人说风凉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少找再少找也没做猪狗不如之事。你看你看,这不是明明说山花么?”

“告他私闯民宅?”

哪里还有什么私闯。在农村,订婚就等于结婚。马时马打结婚证,擎等着办正事,谁想又出了这档子。你叫人来,现在办事你听说过有白磨手的,最少吃吃喝喝拿拿,不在乎行不?请人来了,说不好插手,男方不打不闹,更谈不上威胁你。完全合情合理,就是想办他的馅子,咱也得找,找也得找点像样的理由。有倒是有,他拿过几期法制报,其中有篇文章。写的什么?我们瞧瞧,急切地搜寻。你看,这段下面专门用钢笔重重地画了几道:

1994年元月4日下午3点多钟,山亭镇后刘庄村村民杨XX因与其姨妹杜XX恋爱遇到女方父母反对而怀恨在心,他身捆九管炸药,来到城头乡杜长巷村女方家中,要与女方全家同归于尽。

那小子是个怎样的人。挺老实的,我了解,四邻八乡谁不知道谁。

他从来没有说过威胁的话?从来没有。来到九知道干活。我直说了,是不是暗地里图你的四妮子。他从未说过一句荤言素语,至多你吃了我喝了,那四妮子还喊他三姐夫。我骂她。她说一时半会改不了口。应该说没事,我们难办了,不能凭一张报纸就想当然地推断他威胁你。

 

“大妮二妮你听听 ,我不是没想法,我也是……早知道哪该让他上门的。”

“说也无益,且顾眼前相亲之事 。”

“妮呀,你外头的没什么吧。”

“说倒是说没说,只是公公婆婆另眼看我,琢磨着我没出门子那时,反正不往好处。都是该死的山花闹腾的,她要不跑,哪来一连串的事。”

“妮,别走了,替你妹妹把把关。”“我说,妮的娘,光顾着拉呱了,做饭吃饭。该干嘛干嘛。”

丈母娘忙饭。二妮打把手去了。大妮敲四妮的闺房。

“还不起,四妹妹。”

“谁?”

“听不出是谁来了?”

“大姐!好些日子没来了。”

“快起。”

“好不容易请一天假相亲,就让我多睡会。”

“ 太阳 晒 腚帮子了。该打扮打扮了。”

“早嫁出去早了心事。妹妹咱大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我就是不走。”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说妹妹,爹娘不是撵你,你看你山花姐…不说了,少找经常来,怕出点漏子。”

“累不着我?”

“老实说,他有没有甜言蜜语地,有没有沾过你的身子。你可是黄花大闺女,比他又小,可不能上了他的当。我是过来人,男人为了得到你,会说着呢?要天许半个。”

“说什么呢?姐,人家可从来没说过荤里素里的话,呆的像木死狗。”

“更得防,装老实讹人,防不胜防。”

大姐没提少找上她和二妮家。

“总之,你出嫁我好好地陪送。”

“呸呸呸,我又不是没人要,我又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犯桃花痴。”

 

说话之间做好了。本来今天的好日子就预备了官媒人的。很丰盛。当娘的疼闺女,山庄为闺女的没少出力,出嫁时也没陪送什么值钱的东西,挨了不少人的白眼珠子剜,有好吃的理所当然给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对小儿,上初二也是不缺他的,至于重男轻女她家没这一说。他正长个子,一天看不见蹿好几公分,又摊上学,一年到两头挤挤巴巴,尽量尽着他。

二妮倒酒。“喝杯吧,大,多大的事。”

不为了媒人,谁舍得喝,买也不买。

二妮清楚,家里活不轻,大姐走,都不能时常帮忙;山花跑了,不干净利索;四妮上班补贴家用;奶奶;小弟上学。大想喝,那一定是非常劳累了,来口解解乏,活络活络筋骨。

有谁在敲门。笃笃。

才8点多,来不这么早。大妮,你去,要是少找就说你奶奶病了,上医院了,你奶奶这么大年龄也不怕,一咒十年旺,说不定遇难呈祥了呢?你随口说个医院名,叫他找。

四妮开口:

“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找没做对不起我们家的事。”

“行了,够烦的了,你懂得、、、吃你的。”

端起,抿一口,看一眼门口乐了,谢天谢地,不是少找。

“儿嘞,今天不是星期六?”

“家里天大事,也不给我说。”

“来,洗手吃饭,说说说,你小姐相亲。”

“这……我说的是山花姐……”

“别提了……”

摔筷子。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小舅子吓了一大跳,跳的老高。

“小虎子,我跟你说,大人做大人的,屁大的孩,上好你的学就阿弥陀佛。”

“俺姐还相什么亲?”

“你懂里懂个?”

“直接了当嫁给俺三姐夫,成四姐夫拉倒,亲上加亲。

再胡练,我撕烂你的嘴。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四姐不得不说。扑过来,做出要撕的架势。小虎子往娘怀里缩。

“有本事别躲,抗竿子戳马蜂能惹不能撑,看我收拾不好你。”

娘护着:

“胡沁!少找教你说的吧?又买好东西填欢你的腚眼子了吧?以为我真的、、、四妮,我的儿,看明白她的花花肠子了吧?”

“我有嘛说嘛,四姐你一点儿也没有过想法?”

“滚你的吧,吃完,立马屎壳郎推车滚蛋。”

一席话触动了少女的情思。她不是没有想过,“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她为自己想法感到耻辱,一个大闺女这是怎么了,能往那方面想?我是不是发骚了?夹杂着一丝丝骄傲。我是不喜欢他,可从来也没有讨厌过。要说可怜,是有;

说到喜欢,那可就不好说了。少找确有少找的可爱之处,试着总结一个男人的千好万好,是不是为喜欢他给自己制造理由。少找不找事,人勤快,懂礼数,又避嫌,从来没有调戏过我,我这是怎么了,竟然用起“调戏”一词,我是在心底渴望他调戏我么?甚至一些令少女心惊肉跳的字眼,比如吻,比如拥抱,比如亲热,比如亲密接触,比如……只有在梦中才敢吐露的让人害羞让人回味无穷有偏偏往那想的。 “我这是怎么了?”“天哪,我不经意中爱上他了?”

四妮不知道这句古话说得妙:“男人善,必要饭;女人善,必养汉。”好女怕缠,怕死缠烂打的跟屁虫,缠的没有耐心了,心想好孬就是这个了,到头来,“挑花的,挑梨的,最后挑个没皮的,”多少女子含恨终身,一想起自己视而不见的,一想起自己只喜欢能说会道不实在的——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只好自作自受。四妮,少找没缠她;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已经引起了四妮的注意,少女的注意往往带着母性的爱,可以说一时善良,一时冲动,她以她的仁爱与怜爱代替了男欢女爱,所以说女善,“必养汉”,有一定的道理。四妮不知道,我们替她干着急,干预不了实实在在的生活,我无助的发觉,在纸上任意挥洒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不管日后如何,只有默默地祝福她: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有好报。她的悲剧在于不懂人情世事,尤其是俗语所蕴含的部分真理,人心难测,毋怪乎有人叹曰:人啊,人。彻头彻尾的懂,又失之于油滑世故,哪里还有可爱清纯的少女,十全十美的处女。人之悲耶人之幸耶!就是曹雪芹老夫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悲哀的发现: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竟成了四妮不幸的开始,丧气之余屁都恼臭了,一怒之下改而写之,无心再写《红楼梦》,我们遗憾地看到他的上半部,下半部只好留给高鹗了狗尾续貂。老夫子写道:

事事洞明老油条,人情练达真混帐。

 

“妮,下神似的,迷了?”

“没事,娘,好着呢?”

“吃完,给你奶奶热热端去,刚才不是说不如适;我得布置布置堂屋。”

“唉,是了。”

饭是没心情吃了。这叫什么事。统战工作真正做到家,欺负到家门口。小子,过了这阵子,咱爷们没完。

“没完,”说得轻巧,少找还跟你没了呢?过会就知道婆婆是娘的厉害。

 

九点.说好的。媒人领男方来。

“我说,妮的娘,可得拾掇好,摆弄齐茶烟,马时到点,该来喽。”

谁说该来,是来了,媒人怒气冲天地来了。

“就你自己?”

“还有脸问我?”

“他大爷?说话呀。”

“你干的好事?”

“我还不是指望着你给四妮说个好老婆婆。”

“装吧你,我是官媒人,我图的是磨眼粮食,咱明人不说暗话,给——”

 

提前给的操心费 。

“大兄弟,有话好好说。”

“还有说头?我叫男的家骂得狗血喷头:本家的叔,钻钱眼去了,只要给你侄子说个好媳妇,舍得钱;咱是近,也不能因此完全相信你,俺自己不打听了,什么什么玩意。你听听说的还有人样?”

“你说的……我可生气了,你怎能无缘无故地败坏俺闺女的名声,好说歹说老亲四邻的。”

“名声,名声,对着窗户吹喇叭名声在外,那个响,上门口,都怎么说你四妮。山花跑了是吧?四妮呢?外观说四妮逼走了山花,因为和少找早就有一腿,山花让了四妮。又有人说山花跟野……跑了。我呸,三闺女婿变成四闺女婿,说说说,我收了你的钱,瞎了我的名声,以后谁还敢找我说儿媳妇。哪行哪业,都讲个,什么新鲜的名词——职业道德。”

老人懵了傻了,洋鬼子看戏傻眼了。我的娘,玩了。小子,棋高一着。

大妮二妮,妮的娘,迷迷瞪瞪,茫然若失。没出门的大闺女一旦名声毁了,谁还敢要。虽说女的想嫁,不论缺胳膊少腿,憨憨痴痴,没有剩下的。像四妮这样,好的想也别想,孬的又有些不甘心;近的也是说不得的,远远的,干净利索少是非,也恐受气。人家也不是死憨子,大老远的,嫁到穷乡僻壤,也不是个好货;好歹混个媳妇,找个暖脚的,顺便传宗接代,天黑的早,除了那事还是那事,够孩子受的。

少找啊少找,难得一见,百年一现。

丈母娘大小小姨子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弄不好,少找得叫两回。老丈人,少不了你的。女人哭,男人不哭。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遇事麻了爪,总得想办法。小虎子哭丧着脸,其实乐开了花:“三和四之间是等号,三姐夫就是四姐夫。”

“她爹,还得你会拿主意。”

“我看,最好的法,四妮还是…”

“不行,便宜那小子。”

大妮二妮忿忿然。

“总比远远嫁出去强吧,我看…”

丈母娘开腔。

妮也不是憨人,出了姓的闺女,娘家的事得着少说就少说,甚至不说。爹娘做主,四妮也有选择。

“她那不好开口。”

“背后嚼我舌根子是不是。”

四妮扶着奶奶上堂屋。

二人讷讷地,不好意思:

“四妹,想必你也听个八九不离十,男的没来。”

“我隐隐约约地也听见一些,可恶的少找,工夫下的深,我以为你真老实。”

短暂的沉默,各人想各人的。

奶奶:“家里的事,别以为我知不道。”

“娘,我不是瞒您老人家。”

“事都出来了,想想缮后。”

“娘,您……”

“我怎么知道的?少找!我不是想装,我猜思者着,少找也是难得的好孩子。”

这龟孙羔子,我们一家都被他算计里边。老丈人心里骂。

“四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都是山花惹的祸,我倒跟着挨枪。这算什么?”

四妮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他,但也不讨厌。难道这就是爱?见不着没着落,心中空空如也,一定要些沉甸甸的东西填满楔实才好受。说不准,越理越乱像村西大坑苘一样,有毛似的拨拉才舒服。奶奶心中有数,人老精,况且她自己年轻那时…想想自己看看孙女,留下话了:谁都不能给俺孙女压力,让她考虑考虑。

第二天,少找照旧来。大家跟没事人似的。一样的勤快,一样的有眼色。爷俩酒照喝,烟照吸。四妮破天荒地续了一天假在家陪奶奶。他心知肚明,陪着小心,四妮嘴撅地老高能挂香油瓶子,不敢招惹她才隔几天成了千金小姐。伺候奶奶,掏耳朵,梳头发,敲腿,捶背,捏肩,忙的像孝子贤孙。

“忠诚啊,歇会,给我拉呱。”

“奶奶,您说,什么都不耽误。”

“难为你……”

“小辈应该的。”

“难为你,耍心眼。”

“没,没,我哪敢。”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你喜欢四丫头,我看不走眼,错不了,就你这精明劲过日子过不孬。所以不忍戳穿。”

“奶奶,您不是坑我么,不理你了。”

“死妮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天经地义,害羞?都啥年代了。你奶奶我不是倚老卖老,我是想既然少找有心,就让你自由发展。少找你要是有一点坏心眼,我就是舍老命也不让你得逞。你一直不接退的彩礼钱,干什么?我不迂磨,想再赖个人,想的美,做你的春秋大梦。”

“奶奶,孙悟空再猴精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切在您掌控之中。”

“拿好话挨我,不吃你那一套。要不是看四妮也有些意思,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舍了一把老骨头让你从此连家门口都不摊围边。”

“奶奶活到100岁,我得好好疼您,看看你小孙女婿也有了孩子。”

“迷的跟梁山伯似的,谁要你这个二婚头子。”

“我又没和…入洞房,我是白璧无瑕。”

少找上了几年初中,成语到没记着几个,就着糊涂喝了,就像歇后语说的糊涂锅里下碓头——浑蛋带把的,总是认为四个字的就是,于是蹦出四个字,管他是否对。

也就是三个月,好女怕缠,少找是铁了心铆足了劲,活抢着干,买东西更不用说,上上下下谁都不缺。早早晚晚地,有一天,他没走蹭着吃晚饭,大闺女上轿头一回看来是有所行动了。没人表示明确反对,好像早就应该似的,更没人说同意。四妮感觉着想盼望的终于来临,少找摸进了她的闺房,她象征性的挣扎了数下,没喊,就是不让他得手:这一切告诉他她是大闺女,农村年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这点,要把自己的身子交给最爱的男人。女方的持久抵抗,让他产生了怀疑:她真的喜欢我?他差一点失去信心,有怕喊,到嘴边的肉没了——终于她没喊出来,是光想着反抗忘了,还是只作为“一种行为艺术” 给他看。她还是喊出来了,那事结束的时候,她说火烧针扎地疼,喊完了又捂住自己的嘴怕家人听见。事后,她说,我要是喊出来,你还想…不进洞房想沾我的身子。你也想,不然拼死一搏。她说:母狗不掉腚,公狗…他没想到她会说这样流氓的话。“还不是跟你有了男欢女爱。”当她摇着腚暗示再来一次的时候,忠诚无比感动,亲爱的人儿,小两口亲密的话儿真真令人浮想联翩,你把一切都交给了我,我发誓永远珍惜呵护你。

接下来,很顺利,水到渠成,少找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仿佛自己已是实至名归的闺女婿。没有人显出惊讶,“事情原本就是这样,不过有所提前。”她二人自愿,谁也无需饶舌。如果一定要找媒人,山花是最好的,村里的男人羡慕死了“真有你的,一箭双雕,少找,真是少找。”

四妮说不要下启了,他坚决不同意:“哪能委屈你?你是你,你姐是你姐,跟我的是你。屋照样重盖,已盖的住着也不是个味。”她满足了,这辈子值了,没有比找到一个好男人更让女人高兴的啦。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老一辈人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呐。

她亲吻抚摸了他一番,不像经过一次风风雨雨的,到像经验老到,技术纯熟,令他不知所措。以致于他把她想成荡妇淫娃,被单的血色的红花让他大惑不解,这就是乍尝滋味心有灵犀的无师自通。可怕的少女。她说:今夜说嘛也不让少找走了,随他吧,死活由他。

盖新房,要上梁,上梁要把歌来唱,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惹的十里九乡的瞧热闹。多少年没有正行地来这么一下子,少找早已说按老礼办,冲冲晦气;大家都想听上梁歌,年轻的能有几个懂的,老一辈人慢慢老去、死去,可能永久地失传,又是多么令人可叹的事。比上梁歌更引人的是少找的媳妇,提前看新媳妇,这个二房有多俊,说听上梁歌不过是个由头。

各位,请允许插一言,我得说一句了,我们这兴上大梁,是指明间脊檩[屋上托住椽子的横木]外,其余立木、梁、檩,皆已上好挂牢,单等黄道吉日良辰,在喜庆热烈的气氛中升起、装明间脊檩这一过程。上梁时所唱的歌,叫上梁歌,大多是木工瓦工的口头创作。上梁歌,实为上梁仪式的主创词。其内容与上梁仪式紧密相关。随着时代的发展,上梁仪式和的内容也在变化,但所表达的是劳动人民的感情和愿望。

俩木工带着斧[福,美好的寓意],分立明间屋脊两端;木工师傅任司仪,手提盛着小饽饽罩着红布的柳条斗,上屋。唱曰:

放鞭炮  鞭炮一响把口开。金银财宝请进来。

八仙桌,安当央,五个供碗摆成行。

金香炉,银蜡台,文武秀才两边排。

主家叫我来上梁,先请主家把香栽。

上香烧纸 [ 少找的爹上场,烧香,咿咿呀呀地]唱:

一炷香 ,栽的正,国泰民安齐欢腾。

二炷香,栽一旁,风调雨顺庄稼强。

三炷香,另一旁,上梁大吉喜洋洋。

挂红披彩 木工把贴有“姜太公在此”横披、捆有一双

筷子、钉有两个镇宅制钱[其中一个要为‘太平’钱]、悬挂着五色布搭稍的脊檩慢慢吊起,众亲友给脊檩挂彩披红。唱:

伸手拉起红线绳,青龙摆尾往上升。

拉一拉,等一等,亲戚朋友来披红。

定时辰脊檩披红缓缓上升,宛如凤凰起飞,[ “9点9分了”]吉时到,将其两端燕尾楔形榫装入相应的燕尾槽中。唱:

一头高来一头低,好像凤凰展翅起。

凤凰不落五宝地,落进主家福窝里。

要酒壶  唱:

一朵莲花铺地开,主家送上酒壶来,

圆圆肚,尖尖口,里面盛的高粱酒。

点五方 即敬五行,求其相助相生。

酒点东方甲乙木,八仙一齐来相助。

财源茂盛通四海,主家修下珠宝库。

 

酒点南方火丙丁,王母娘娘下天宫。

今日午时摘仙桃,她来房场坐当中。

 

酒点西方庚辛金,全家老少一条心。

黄金变成几千两,白银变成万万斤。

 

酒点北方壬奎水,七星北斗转紫薇。

紫薇正在正堂坐,金银财宝聚大堆。

 

酒点中方戊己地,抬手敲开天宫屋。

九天仙女头前走,麒麟送子大后头。

扔饽饽 唱:

当家的,接饽饽,孙男弟女一拖罗。

盖新房,扔饽饽,街坊邻里都欢乐。

一撒金,二撒银,三撒撒的聚宝盆。

聚宝盆里开紫花,滕峄二府头一家。

结束语:脚踏金梯往下走,主家对我摆摆手。

亲朋好友迎面来,木工瓦工喝顿酒。

 

木工瓦工助忙的都喝得脸红脖子粗,少找是不会吝啬这顿酒饭的,盖新房,上大梁,管足管尽是农村人的乡俗。四妮看着新房大梁,看着少找,喜得乐不可支。

还没入洞房,就急地不撑了?

死少找烂少找,谁先找的谁?

你也不是热燎火烧的,跟八辈子没见过似的。

足的像馍馍壳瓦块片是不?洞房花烛之夜有你受的,我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和山花姐有过?

四妮撵着打,泼辣的也不怕人,少找就跑,也不分地方了。老老小小起哄,没结婚的男男女女唯恐场小了错过机会打闹捉弄起来。少找跑着跑着就想,上了大梁,过不几天新房起来,整饬整饬就该办好事了,能不喜么,今天也算是提前预演了,他想象的幸福情形就是这样的:

鼓乐喧天,鼓乐喧天,里里外外铺红毡,喜气洋洋;站立堂前,站立堂前,上上下下扑腾腾,眉角带笑。拜天地,拜高堂,拜来宾,行上拜,还有礼呢,恨不得多磕;又拜祖宗,拜灶神,只等着新娘喝面条,吃红枣花生栗子,檠等着有人唱《撒帐歌》,之后之后呢?就是两人喝交杯酒,之后之后呢?就完完全全是我们的了,他盼着赶快唱,谁编的歌词怎这么长急死了新郎,新娘还不给你拼命?干着急,闹新房的兄弟大婶二嫂说三道四又酸又痒痒。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可不能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再也没有小姨子可哄了,再急也得等着《撒帐歌》:

撒帐东,桃花红褥秀芙蓉,鸳鸯不独双栖好,雄做雌兮雌做雄;

撒帐西,这番花烛实为奇,展开孔雀欢声冶,帘卷春风瑞香嘴;

撒帐南,玉壶美酒共君甜。帐底销魂同应梦,胸前佩草宜为男;

撒帐北,天长地久无间隔,二人心似一人心,两处情浓总一脉;

撒帐上,痴情艳事非凡想,时时明月照双欢,往往轻风吹笑响;

撒帐中,中栏喜气郁葱葱,比目不离从新路,翡翠芳衾自此同;

撒帐下,春宵美满应无价,彼此含蕊从非花,休把新红试白帕。

 

少找的故事到此完结。在乡里也算是不小的新闻,轰动一时,尤其是男人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又一半,你全了,一石二鸟。”乡民看的如同传奇一般,鲁南小鼓传承人徐沛有意创作成鼓儿词传唱,想必比这精彩多了。小子不顾平仄对偶起承转合胡诌一诗结尾,权当古风:

有幸何需媒多事?春风有心到玉关。

红盖头翻卷秀逸,含葩蕊从今夜开。

应怜绸缎鸳鸯合,独寻笑语巫山来;

唯预占断风流事,两树花开一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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