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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陌生人(33)

平忧郁着不想接听，儿子也说不要理他，可电话响个不停，一付无休无止的架势。平无奈只有按下接听键，一个喂字还没有说完，贵的咆哮就连珠炮般炸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心虚了吗？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儿子是什么意思？是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吗？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在儿子面前你成了圣母玛利亚了吧？真没有看出来你那么有心计，居然在这里算计着我！我告诉你：你的招数没有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真是恶毒不过妇人心啊。。。”
          贵的话尖酸刻薄，没有停顿没有逗号。平没有插嘴的空间。所以当平喂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儿子很奇怪，妈妈接电话怎么不说话？他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到了贵的连珠炮的责问。儿子猛的夺过手机：“**贵，你真不是东西！你以为任何人都象你一样，那么卑鄙那么无耻吗？你自己做的丑事还赖人家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要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自己做得为什么别人说不得？怕别人说的话就别干他妈的这种丑事啊？再说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妈妈是那样爱嚼舌头的人吗？她会愿意这种事情让我知道吗？你以为你是院长就能一手遮天吗？可惜你这个破院长连你自己做的丑事都遮不住，你到市里走走打听打听，听听别人是怎么评论你的？听听你的事迹是多么光辉，看看你的形象是多么伟大！”
         儿子在口才上可真是随贵，刻薄恶毒滔滔不绝，本以为是平一直在听电话，没有想到半路上冒出儿子，贵被噎得半天无语。上次电话后他领教了儿子的蛮横，很怕儿子再骂自己，对于儿子贵好象是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本来自己根本没有把儿子放在眼里。总以为小孩子好糊弄，没有想到儿子在不经意间一下子长大了，并且对自己有一种很强的震慑，贵心理有点慌也有点怕：儿子真要是和自己较起真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对于和儿子说话精明的贵很快找到了说话的方式。他用一种近似可怜的口气对儿子说：
“儿子啊，你知道吗？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他们杜撰的，爸爸承认自己做错了，对不起你和妈妈。这点我已经向你妈妈承认过错误了。而且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可为什么你和妈妈就不能原谅我呢？在这个世界上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误呢？儿子啊，你自己想想你犯的错误还少吗？可我和妈妈不是都原谅你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呢？爸爸一个人常年在外孤孤单单的，有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啊，爸爸也孤独啊，也需要亲情需要温暖啊！我呜呜呜。。。”
         贵不知是演戏还是说到真情处，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本来口气很硬的儿子听到爸爸哭了，也忍不住啜泣起来，毕竟是父子，血脉是通的。儿子本来就不是硬心肠的孩子，他不再数落贵，还忍不住劝起贵来：“爸爸，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我的打击是多大吗？我一直相信人间的感情是纯洁的是高尚的，你和妈妈应该是恩恩爱爱不离不弃的，妈妈是那样的美丽善良多情多才，从小到大，妈妈一直是我心里的女神，我的同学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妈妈真漂亮！我听了是多么的自豪啊，在我心里一直以为漂亮的妈妈应该有个优雅漂亮的人生。可你这样做对妈妈的伤害有多大吗？你不仅玷污了你们的感情更加玷污了妈妈的人生！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了解妈妈。这些年来妈妈为了我操碎了心，你知道妈妈自杀过吗？你知道我看见妈妈自杀是多么的害怕吗？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们中的每一位吗？有一次老师叫写几个自己最亲爱的人，叫写5个。可是我只写出来4个：妈妈爸爸姥姥小姨姥。别人都能写5个或比5个更多的亲人，可我只能写出4个。老师叫我把对于自己不重要的一位划去，并切告诉我所谓划去就是不再是自己的亲人了，可我没有划去。我谁也舍不得划。妈妈是那样的漂亮多才，爸爸是那样的出类拔粹，姥姥是那样的慈祥可亲，小姨姥是那样的优雅飘逸。你们每个人在我心里都是一座丰碑。一座风格不同的丰碑！我怎么能忍心划啊？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那样不堪入目的话，爸爸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划去的，你这座丰碑会在我心理彻底倒塌的！爸爸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你伤害的不仅是妈妈还有我，还有我你知道吗？呜呜。。。儿子讲不下去了，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