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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翠鸟,他们叫我娇娇。名字对我们鸟来说,没有意义。就像发发,那个傻傻的八哥,他们叫他发发,多老土掉牙的名字啊,可是没有人介意。 发发不是那种很名贵的种鸟,我见过的八哥,能说会道的多,会做很多事情,他们生活得很好,富贵而惬意。这只发发,话只会说几句,好像也不大会表演,似乎也没有什么特长,声音憨憨的,生气的时候,他会微侧着头,长长的大嘴斜坠指地,一言不发。我后来发现,他其实极聪明,只是有脾气,愿说的才说,不愿说的教多少遍,给多少诱惑,都不说。
发发对我好,虽然有点老土,还呆头呆脑,但他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知道他对我为什么这么好,他有时对我太好的时候我就挺烦的,就欺负他,总把他给我的吃食弄得满地都是,他也不介意,老太太说我很坏,是笑着说的,我知道我很逗他们开心,他们都喜欢我。发发偶尔生气的时候,我通常是很乖的,为他濯濯羽毛什么的,那时的发发慢慢会变得满眼温柔,满心惬意,动都不动,像个木鸟,老太太说快来看哪,发发是不是生病啦,怎么像个木雕,这么久都不动呢,只有我知道,他是在享受呢,你说他不是很呆吗?我觉得人们说的呆鸟,就是指这样的鸟。
发发会说那句“你很漂亮啊!”,是老爷子为了逗引上次回来的小姑娘教给他的,后来他竟逢人便说,他聪明着呢!很会讨人喜欢,那些人进了屋,还没坐定他就说,逗得人家喜滋滋的,家里主人就高兴啊,就给他好吃的啊,不过他通常留给我多些,虽然我也有。我们这里隔壁有位大婶,特别喜欢他说这句话,所以总是过来逗发发,连人家不方便的时候也不觉得,有次电视里正在播着一部电视剧《闯关东》,里面的那个公公看着那个牛莉扮演的大儿媳,很是无奈地对婆婆说,好像有点“二”啊,大儿媳听见了问婆婆,“娘,什么是“二”?婆婆正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俺家的门铃又响了,隔壁那个大婶又来,我们都屏气凝声地关了电视声音,不想理她,可突然睡醒的发发不顾老太太冲他摆手,很是负责任地大声地喊一声——“叔贞哪,开门!”声音之大呀,我的天!你说它不是很“二”嘛!
这几天,发发不见了,我也被送到一个很宽敞的人家,那家还养了好几只小鸡雏,我开始很怕它们,它们也怕我,没几天我就跟它们混熟了,每天飞来飞去的很快乐,有天晚上还睡在了它们的窝窝里,那个姨妈哭笑不得地把我捡出来说,“你还跟鸡混到一块儿了,你都不管发发什么样了?!你这小没良心的!
是啊,我不飞的时候,也会想着发发,发发怎么不来呢?他生气的时候谁为他濯水呢?觉得有些寂寞了呢。。开始我没担心,我觉得家里人是不会让我们很久分开的,那些有感情的鸟,兽,还是人,就应该在一起。那天家里的女儿来看我,我飞来飞去的哄她高兴,其实就是想让她把我和发发接到原来的地方去,可她没露出那些个意思,我很难过。我还静静地听到她跟那家的人说,发发已经不太爱吃东西了,每次去看他都问一句话:娇娇呢?!话语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气愤,毛发撞到笼子上碎掉了很多羽毛,发发认定一个主意时,是很“二”的,会死的....我真的有些急了,发发,你在哪儿?要吃饭啊,你这笨鸟,你...怎么这么“二”啊!
有谁知道,发发,那只鸟,
它在哪儿?....
发发,你这个笨鸟!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
(岑睿/长春2010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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