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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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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外的遐想——
文章来源:自创        访问量:635        作者:云梦        发布:gsls1968        首发时间:2022-11-18 21:57:47
关键词:诗赋网
编语:
        近几天晚上央视的黄金时段,百部优秀影视作品之一的《山河锦绣》正在热播。该剧以20世纪90年代初中西部山区赵、柳不同姓氏的两个村庄恩怨化解和脱贫致富为主线徐徐展开。影视中,除了故事引人入胜、不同角色在不同的时段相继亮相,频繁出现在屏幕上的还有那些低矮、残破不堪的小屋,将那个时代乡村清贫的现状展现得淋漓尽致。透过那些低矮的小屋,我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我的故乡,看到老家那所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狂风摧残、暴雨侵蚀的老屋——
      20世纪60年代的中国是一个清贫的时代,尤其农村的大多数家庭都处于食不果腹的状态,而我的家则可能属于农村清贫状态下更加困苦者之一,因为老实巴交的父母既不会逢迎巴结权贵,也不会做在当时被认为“投机倒把”的经商钻营之事,只会听从生产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安排。我记忆中的第一所老屋是两间土坯草房,后墙开了一条明显的裂缝,最宽处约有二指宽,凛冽的寒风一吹,后墙有些摇摇欲坠。裂缝在房梁的后梁头,从上到下,曲曲歪歪,像一位饱经沧桑、老态龙钟的老人日日夜夜颤栗在酷暑寒冬之中,又像极了母亲晚年被生活压垮的老腰,佝偻弯斜,却依然为自己的家人负重前行。按现在的标准来说,老屋早就成了危房,但由于当时囊中羞涩,已经竭力持家、并且几乎把微薄的收入都用来供养子女读书的父母实在没有能力去翻盖新房。无奈,为了安全,父母在后墙裂缝的两边分别顶了一根木头,以防止墙体倒塌给这个本来就已极为贫困的家再带来伤害。最害怕下大雨尤其阴雨连绵的日子,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每次下雨前,父母会早早地将锅碗瓢盆放在漏雨的地方,以遮挡屋中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家具和衣物… …
      记不清那所老屋存在了多少年。居住在这样风雨飘摇的老屋,并不是父母的错。父亲一生耿直老实,母亲一生心灵手巧,是他们生不逢时,是那个清贫时代造就的无奈,同时也是正值求学时代的我们兄妹四人让父母艰辛异常。星转斗移,四季更迭,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我家的那座老屋也在沧桑的岁月变迁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一所崭新的三间红砖瓦房所取代。1985年,在三哥考上大学那年暑假,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的二哥用省吃俭用积攒的钱为家里翻盖了新房,一家人终于不用再在刮风下雨的天气担惊受怕了。真的很感谢邓总的英明,如果没有改革,也没有中国经济和我们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没有“文革”后高考制度的恢复,我们兄妹三人也没有相继考上大学的机会(聪明的大哥求学时正值“文革”,高考废弃错失了上大学的机遇,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遗憾。在二哥、三哥相继考上大学后,1987年我也被历史悠久的河南大学录取。)真的非常庆幸高考制度的恢复!恢复了高考也恢复了公平和公正,从而让寒门子弟有了继续深造的机会。
      一晃,我记忆中的红砖瓦房已经存在37个春秋,原来崭新的房子也早已满目苍夷而成为我家的又一座老屋。父母仙逝后,我对故乡念念不忘的就是生我养我的那座老院和老院中那所已经37岁还多的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屋。那年那天,当听到电视中刘和刚在星发布唱的一首《老房子》时,我霎时泪流满面。在异乡的这些年,我想念梦中的老房子,更想念已经仙逝二十一年、远在天堂的双亲!每次回乡祭奠父母,我都会回到从小长到大的老院,回到我久别的老屋去看一看。每一次,踯躅于房中的每个角落,我都会在心中默念:老屋,我回来了;久别的爹娘,女儿回来了!站在屋内,我一遍遍寻觅自己曾经睡过的床、回味屋内从小到大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透过朦胧的泪光,我依稀看到了当年幼时的我骑在父亲背上开怀大笑、学童时代听曾为老师的父亲教我认字、给我讲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的故事,依稀看到心灵手巧的母亲经常放下手中正在吃着的饭碗、为前来寻求帮忙的邻里们剪裁衣服,看到母亲手把手教我如何做女红、如何将为数不多的粗粮掺着野菜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 …  每次回家,我都会走走院中的每一个地方,闻闻满院金黄的油菜花,摸摸窗前遒劲傲霜的腊梅以及小径旁那些肆意生长的、各色各样的花草,查查老屋的屋顶是否漏雨,找找老屋内是否还留有父母当年用过、没有被丢弃的物品,目的想找回尘封中留下的、哪怕是一抹的记忆… …  但屋内,早已看不到自己从小到大朝夕相伴的物什,早已看不到年迈父母那蹒跚的身影,早已听不到大门口那执着期盼儿女归家由远而近的鸠杖声和二老对儿女不放心的叮嘱声… …
      看到电视剧中频繁出现的老房子,年轻人可能没什么体会,但只要生活在那个时代,尤其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农村人都会记忆犹新,因为那个时代的老房子不仅留下了包括我在内我们那一代人刻骨铭心的酸楚和伤痛,同时也给我们这代人的心中留下了诸多温馨和怀想。近几年,更多涉及农村生活题材的电视剧相继增多,而其中很多都以陕西省和甘肃省为背景。我看过好几部有关陕西和陕北的电视剧,像《黄土高天》《人生》《塬上》等,剧中人们都称自己的父亲为“达”,和我从小到大对父亲的称呼一摸一样。我有时会突发奇想:自己的祖辈是不是在哪年河南出现大饥荒后,和其他的秦人一块儿移民过来?因为历史上确实存在这样的史实,而且中原地区的很多人都是西部秦人或晋人的后裔,不仅称呼,剧中的很多口语都和我们这里极为相似。
      剧中的情节仍在继续,我的思绪渐渐从怀想中回到现实。常年在相隔几百里的省城打拼,我回到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惟有在梦里与老屋相逢、在心中与父母对语。但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与老屋和已经作古的高堂分离多久,我永远都会在心中祝愿:祝愿家中的老屋风雨中坚如磐石,祝福天堂中久违的双亲一切安好!
      … …
                                                                                    ——草于2022年11月18日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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