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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 山 赋
杨纪伟 撰
神州西岳,陕东华山。北滋黄渭,东庇潼关,南牵秦岭,西护长安。位列三山五岳,名传四面八方。一石十里五千仞,千姿百态三亿年。云、雨、雾、雪、霞,廿四节气拱其秀;东、西、南、北、中,卅六小峰罗于前。险径奇峰,盘古神功之典;生龙活虎,西京王气之沾。久慕佳音,仿青莲以探景;亲临胜地,效霞客而访山。
五峰错列,万壑纵横[i]。东峰“朝阳”,放眼扶桑[ii]。居高临险,撞地穿苍。峭壁亭阁,谁晓建于何世;山崖仙掌,不知来自何方?南峰“落雁”,高越云梢。双顶奇峰,世经裂变;千刃绝壁,志在冲霄。足履浮云,欲罩山间之物;肩摩星斗,恐惊天界之娇。华山五峰,自古尊斯元首[iii];神州五岳,从来推此最高[iv]!西峰“莲花”,峻峭挺拔。磊磊石峰,腾起一骑峻岭;姣姣石片,迭出一朵莲花。其势何雄,历井扪参之气;其形何美,翔龙翥凤之华。妙意千秋,无愧华山代表;风情万种,堪称石界奇葩!北峰“云台”,景胜蓬莱。上挽祥云,下通地脉。沟幢峡之危道,链接以控;东西南之诸峰,次第为开。中峰“玉女”,青黛朦胧。瑞草香花,赋身心之愉悦;林深木翠,觉环境之葱茏。奁具尚存,玉女随身之用;笙音宛在,萧郎归隐之踪。
以峰为伍,有峰便景;与石结伴,无石不奇。峻岭争高,妙手丹青堪比;异峰斗险,龙脊虎背谁骑?拟物拟人,不失其貌;状情状事,屡效其迹。奇石奇峰,尽显阳刚之美;异形异状,常施鬼斧之迷。汩汩灵泉,涮滑石而鸣曲;悠悠瀑布,泄悬涧而跳玑。嘉木幽林,浓荫蔽日;巨桧乔松,硕冠生风。阵阵松涛,响丝竹之雅韵;顷顷绿叶,添峻岭之葱茏。风电何忧,屹立危岩之上;贫瘠无悔,扎根石罅之中。凌晨观日,薄暮观云。千岩雾吐,万壑烟吞。远眺山梁,有为无为之幻;近瞻峡谷,似海非海之浑。云海泛白,骏马驰而浪涛卷;霞光带血,天幕挂而川陆沉。四时景色,万象纷呈。春风浩荡,嫣红姹紫之容,夏雨朦胧,壑秀峰明之貌;秋色斑斓,雁落云闲之静;冬雪飞舞,银披玉砌而封。
华山奇险,天下第一。长空栈道,落雁雄关。拓径尺桥,横链百米险境;悬空半壁,下临万丈深渊。峭壁疑翻,心头起怵;板桥疑断,脚底生寒。缓缓移步,怕变地阴之鬼;啾啾送语,忧含别世之冤。鹞子翻身,朝阳绝献。凿石窝于倒坎,垂寒索于凸岩。左右开弓,效鹰鹞而亮翅;手足并用,拟壁虎而攀援。百尺峡,登天路;千尺幢,鬼门关。千阶石步,笔立井天之外;一架天梯,蛇穿夹缝之间。群猴泣而叹息,百鸟悲而发颤;壮士愁而色变,神鬼号而胆寒。苍龙岭,凸背颠。龙脊摇晃,两肋深渊无底;石步重叠,一溜险道无边。端的励志之属,果然炼胆之关。嗟夫!险境无情,屈韩愈于半道[v];艰辛有意,怯贺徒于半山[vi]。面险高歌,方显英雄气魄;临危不俱,才识壮丽奇观。
龙驾时来,染泱泱之王气;鞍马常至,披凛凛之灵光。《史记》曾传,尧舜出入之境[vii];《尚书》有载,炎黄统领之疆[viii]。秦始皇、汉武帝,落此巡游狩猎;武则天、唐玄宗,来斯祭祀烧香。于是乎,莽莽神州,以“中华”而称谓;悠悠大地,以“华夏”而冠名!修道高人,仰神区而合掌;修仙奇士,沾宝地而续灯。觅静择幽,建道观以授业;拓途凿洞,居秘境而传经。宫院道观,据二十余座之多;半悬空洞,擅七十余处之盛。佛光屡现,佳誉何惭:自古道教圣地,世称第四洞天!书家纷至,洒墨香于绝壁;骚客沓来,留雅韵于兰亭。寇崔歌美,李杜诗雄。题记碑文,列长轴于仙境;摩崖石刻,添鸾凤于云屏。民间故事,列华峰之俊彩;神话传说,添古径之雄篇。老君扶犁,斥磐石而开路[ix];沉香救母,劈峭壁而向前[x]。对弈输山,一段神奇佳话[xi];吹箫引凤,一桩美好姻缘[xii]。智取华山,一场双军对垒;华山论剑,一番千古笑谈!
一石造岳,华山独俱;一径登峰,西岳独藏[xiii]。放眼自然,叹山河之精妙;留心美景,欣草木之芬芳。人生有限,世事无常。追圣域而知辛劳,宠辱堪顾;上峰巅而知险恶,进退何慌。沐华山之灵气,智谋伟业;沾华山之霸气,挑战辉煌。
------完成于2011年2月
[i]、华山由中(玉女)、东(朝阳)、西(莲花)、南(落雁)、北(五云)五个山峰组成。
[ii]、扶桑:传说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因谓为日出处。亦代指太阳。
[iii]、古人尊称南峰为“华山元首”。
[v]、传说唐代韩愈云游华山,因下山时道路险峻,向山下投救书才得被救下山
[vi]、取自元朝道士贺志真带领徒弟凿洞徒弟回心转意的故事。
[viii]、《尚书》载,华山是"轩辕皇帝会群仙之所"。
[ix]、相传太上老君在华山犁沟修行。存有老君犁沟、老君挂犁处等景点。
[x]、出自沉香在华山劈山救母的故事。
[xi]、出自赵匡胤与陈抟老祖赌棋输华山的故事。
[xii]、史志记述秦穆公女弄玉与华山隐士萧史笙箫和鸣,互为知音,后结为夫妻的故事。
[xiii]、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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