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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他乡月不圆》第三十五章(节选)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515        作者:南南        发布:南南4433        首发时间:2009-11-18 18:04:00
关键词:诗会、
编语:
 长篇小说《他乡月不圆》  

                          

第三十五章  (节选)

    市诗协组织的金秋诗会,给碧云岩带来了一些雅气。男男女女20多人,基本上是新锐诗人。虽然现在不是诗的时代,人们都现实得不能再现实,就是那些诗人也没有一个是靠诗吃饭的。但无论他是广告公司的策划,还是服装市场的摊主,毕竟还喜欢诗,就不愿完全融入俗流。从穿戴打扮,言谈举止都竭力显示他自己的个性。男的有的光头锃亮,有的长发披肩,有的头发蓬乱得像鸡窝,有的20来岁留着挺长的胡子。女的则是两个极端,淑女型的长裙过膝,衣着素雅,风度气质也尽往林黛玉那儿靠。假小子型则是一身短打扮,一身男性化的运动装、休闲装。头也都剪得短短的,有的甚至推个小平头,整个一个现代派的花木兰。这些男男女女结伴从山道走来,简直就是一个跨时代的时装秀,发型秀。再加上嘴里经常蹦出几句诗,或诗味的感慨,一时竟成了碧云岩度假村新添的一景。

    晚上酒足饭饱,众诗人们来到碧云岩洞里二层的茶座,围坐在石桌前,开了个即兴创作的诗歌朗诵会。好多不相干的人也围着看热闹。张一鸣听说,也跑来旁听。

    这时,一位女士先站起:“不是女士优先嘛,我先来。”

    她理着一个不能再短的小平头,圆圆的脸显得更圆。她轻舒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感情,翘翘的鼻子兴奋得有些红润。

   “黑暗中才不惧怕,

    他和我用手感觉着我和他。

    没有了他老婆的凶神恶煞,

    没有了我爸爸的家规礼法,

    没有了时空,没有了自我,

    一切都已融化……

    一阵热吻,

    竟不知是谁的唇被亲麻……”

    旁边有个长头发的小伙子笑道:“你这诗应该加两个字就好了。”

   “什么?”

   “装傻。”

    众人一阵哄笑。小平头做了怪相,满不在乎地坐下说:“你别打击别人的积极性,下一个就该你。”

    那小伙子站起,甩了一下头,把长发都甩到脑后,姿式挺帅。他默立了许久,大概是在搜寻着灵感,积蓄着感情。突然,他像瞎子般向前摸索了几下,诵道:

   “幽瘆、黑暗、孤寂,

   惊悸、颤慄、恐惧……

   只好学狼磨着牙,

   学虎伏下身,

   随时准备扑上去,

   去撕咬任何动物的身体。

   想象中的凶悍,

   精神上的胜利,

   给我前行的勇气。”

   话音未落,平头女子就讥笑道:“你这整个一个披着狼皮的羊呀。”

   众人又一阵哄笑。两人唇枪舌剑,笑骂着互讥着。

   这时,一个身着长裙的女诗人站起。她三十多岁,显得成熟、矜持。

   “我朗诵一首古典的吧,这和碧云岩的环境最和谐。”

    她稍停片刻,朗声吟道:

   “碧云一片遮长天,

    暂别红尘几日仙。

    回首青春多似梦,

    苦吟孤夜盼新蓝。”

    她语调深沉,阴阳顿挫念得很投入。诗毕,一片掌声。她刚坐下,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悄声说:“你的诗写得很好,我能体会其中的凄然之情,我深有同感……”

    那女子用手指拈去眼角的湿润,低下头,两人低声地攀谈起来。

    这时,她身后一个剃着光头的小伙子站起身,喊了声:“我来一首《我》。嗨,我不是说我,而是朗诵的诗是《我》。”

    他的话需要写在纸上,加上标点符号,倒也不难懂。但从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挺绕舌,也挺费解。他看着大家诧异的目光也不再解释,用报夹生的普通话朗诵起来。

   “夜里醉了,醒来一摸,

    只有光头和尚,没有了我。

    不是笑话,谁都曾把我失落。

    还好,我不像祖辈父辈般懦弱,

    在一片红光中,迸出了鲜明、个色、张扬的我。

    不容再失去,不容再剥夺,

    喊出我!捍卫我!

    你是我的你,他是我的他,

    我心中没有了一切,只有我!”

    他的朗诵后来成了口号似的吼叫,诗毕,也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张一鸣理解他对自我,对个性的追求,但也为其中的极端和偏颇皱了皱眉。

    又一个挺绅士的男子站起来,没有开场白,也没有任何停顿、酝酿,突然一声“啊,”吓人一跳。

   “领带解了它,

    衣服脱了它,

    赤裸着回归,

    只是身上没有了毛。”

    他边念着,边真的扯下领带,脱下上衣,坦露出瘦骨的上身。神情冲动极了,投入极了。张一鸣真担心他连裤子也脱下来,幸好他停顿一下,继续朗诵道:

   “不用任何遮掩,

    不用任何美化,

    我就是这样,

    残缺,弱小。

    你可以讥笑,

    但不用怜悯,

    骨架里的心,

    依然强壮。

    我选择了回归,

    并找寻着同类。

    也许不会有自由的白天,

    但我们可以拥有赤裸的夜。”

    他充满激情的朗诵一完,一片掌声和赞许声。张一鸣看着他还沉浸在意境之中的脸,也不禁点点头,他的诗确有几分真情,冲动和才气。

    一个极不修边幅,蓬着头发的年青人,笑道:“好诗,只是还不够前卫。要是我写,这段一定会是这样:

    去他妈的领带、西服,

    脱光!一丝不挂!”

    旁边有人打断:“你呀,别瞎改人家的诗,你即兴来个前卫的。”

    “好,听着。”矮小的前卫诗人站起,可能是起得太猛,身子竟有些打晃。他站稳脚,一只手使劲揪住蓬乱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的头扬起一般。半瞇着眼,沉思片刻,吟道:

    “夜女郎掩着面,

    把周身都隐藏在黑色中。

    风掀开衣襟,

    只露出一只圆润的乳房。

    我想窥探她的脸,

    我想扯下她遮羞的裙裳。

    骂一句,婊子你装什么淑女?

    她不答,只有我的声音在迴响。

    只有那只乳房,

    诱惑地悬在我的头顶上……”

    张一鸣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看过古往今来这么多咏月的诗,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那挂在天上的月亮,怎么看,能像个乳房呀?这就是前卫?变态还差不多。

    那前卫诗人的诗兴似乎被张一鸣的笑声打断,他满脸不悦地问:“你,你是谁?”

    张一鸣忙答:“我是度假村的总经理张一鸣。”

    “噢,张总。”诗人的脸松弛了些,“还请张总赐教。”

    “别误会,我不懂诗。那先锋的,前卫的,野兽的,我就更不懂啦。得,您继续,对不起,对不起。“

    张一鸣转身欲走,那诗人却好象非要给他难堪似的拉住他。

“别,张总,您哪能不懂诗,来一首,来一首。”

    众人也起哄架秧子,拍起巴掌来。把张一鸣内心顽皮,调侃给激活了。

   “好,我学这位先生来一首前卫的。他轻咳一声,诵道:

   “黑色是最不透明的。

    能包容一切的肮脏。

    黑色像庞大的子宫般压抑着,

    也孕育着。

    要么在压抑中窒息,

    要么在阵疼中生长。

    漫长……漫长……

    等待,就是这样漫长。

    ……终于有了光,

    生!一个崭新的世界。

    从黑暗的阴道口露出了头。

    张一鸣声音未落,用眼角的余光,就发现身旁茶座的女服务员们都嘻笑着臊得捂住了脸。那前卫待人却惊愕地盯住他,喊道:“好诗?好诗!还不懂前卫,这真是大诗人手笔呀。张总,我时间还得向您好好请教。”

    众人中有的也跟着奉承,但也有的看出张一鸣的调侃,零星几声会意的笑。

    张一鸣忙借故脱身,逃离诗会,出得洞口,望着星空,想起那不雅的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不过笑到后来,难免有几分沉重和苦涩。诗的未来,中国文化的未来,年青一代的未来,似乎都容裹在眼前这一片黑色的迷惘中。

   “张哥!”有人叫他。

    张一鸣转头看去,有个小伙子肩上扛个铺盖卷,手里擒着个提包,向他跑来。到近前,他把手中和肩上的东西都一下子扔在地上,喊道:“张哥,我是黑枣。”

    张一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从他被京桂文化公司解职,到陆城港搞边贸以后,两年没见黑枣了。这两年黑枣可真成了大伙子了。皮肤没有原来那么黑,个子也窜了起来,连眉毛、眼都长开了。

    “哎呀,黑枣,真认不出了。”张一鸣拍拍他的肩膀。

    黑枣仍象孩子似地撞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出了声,嘴里还叨唠着:“你说话不算话,把我给忘了。”说得张一鸣的鼻子也一阵发酸,心里一阵自疚。

    “不哭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我的错。”说着,他紧紧地抱住了他。

    黑枣破啼为笑,那口牙还是那么白。“张哥,我就是想你,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难。”

    他个子不小,可心还是个大孩子。铺盖卷一放下,就往热闹的地方扎。

    茶座的诗会还没结束,黑枣听了一阵,自语道:“哇塞,这就是诗啊,我也会。”

    说着,他跑到中央,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老天打啼喷——咔喳,

    老天落眼泪——哗啦,

    假不假,来真的,

    乍不掉点小钱给我花?

    混过,偷过,号里蹲过,

    已经长大,

    不用再爬,

    老子不是今天才没爹妈!

    真想抄根竹竿,

    把你眼捅瞎。

    杆太短,够不着,

    叉腰骂一句:‘操——你——妈!’”

    这诗吼得黑枣自己眼泪汪汪,吼得张一鸣心里发酸,吼得会场一片哗然,也吼得那前卫诗人叹道:“碧云岩真是藏龙卧虎呀。”

    当晚,张一鸣和黑枣又挤到了一个床上,整聊了一夜。这碧云岩度假村,他不想让黑枣久待。怕他年青把持不了自己,又掉进坑里去。阿芬的服装店倒需要个小伙子干点力气活,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黑枣送到了阿芬的店里。阿芬早就听说过这个没爹妈的孩子,一见面又听他一口一个嫂子,嘴还挺甜,自然没话说。马上在店里给他找了两件新衣换上,又带他去理了个发。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看上去还真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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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1-13 2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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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4433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1-13 14:54:00)  
无戒兄:对不起,我不是想把此长篇连载,只是未找到节选栏。如不妥,您请自调。这段诗会只是《他乡月不圆》中一节小插曲,和故事主线关联不紧。但其中反映的文化现象,诗观和价值观还是有点嚼头。故把此旧作片断拿来晒晒。欢迎批评。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1-13 13:38:00)  
初看时我有点懵,到底是长篇连载还是节选呢?故事情节很吸引着我,我们网站的诗人都来看看吧。归类,你们是哪派的[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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