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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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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冷雨碎梧桐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973        作者：雪默儿        发布：雪默儿        首发时间：2013-05-14 23:10:49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故事原型来自那个青春那个秋那个人。。。
                                    《深秋冷雨碎梧桐》   
                                                                        文/雪默儿
                                
    刚从美容学校培训毕业回来的闺蜜阿美，在街上租了一扇门面，干起了美容美发的行当。当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也十分高兴，并决定前往她的店子里去参观参观，捧捧场子。      
    阿美的美容店就开设在那条街道的巷尾，那是一处有些偏僻的角落。远远看去，店门前长着一株高大粗壮的梧桐树。梧桐枝繁叶茂，万点翠绿从旁逸斜出，宛若千手观音托起的层层碧色玉盘，令人清新悦目；轻风过处，树叶呼啦啦作响，又恰如少妇手把着婴儿的摇篮，在甜甜地哼唱迷人的童谣。那条长长的木椅，也恰如静静睡卧的老牛，似倚非靠在梧桐的躯干旁，安详而温顺。
    梧桐，长椅，烈烈夏日下绿色的阴凉，是一幅多么和谐而引人入胜的画境。
    当我快步走向这一幅温馨的图画，想尽情地陶醉一番大自然馈赠的清爽时，却注意到了那个长长的木椅边上，斜斜靠着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
    等我走近的时候，终于看清了椅子上坐着个是个二十来岁年轻又消瘦的男孩。正朝我这边笑着，我也微微地笑着，然而他却没有说话，淡淡地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在走进美容店里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挂在长椅的靠背外侧，是一根摩挲得有些油亮的拐杖。便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赶紧快步走进了店门。
    他真的像我母校里的一位学长啊!我一把抓住阿美的手臂，心里有些慌张地用下巴点了点那梧桐树下的男孩，问阿美：“那是谁啊？”
    “他呀？”阿美回答说：“就是原来我们是学校大班的那个学习尖子啊，常常被老师表扬来着，你不记得了？”
    “ 哦，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长得又高大又特别帅气，还被小三班的女孩子热烈追捧崇拜的那个学长吗？那时候我还为了他冲我笑了一下，问了一声好兴奋几天呢。现在这是怎么了？瘦成这样？”我有些迷惑地问起阿美。
     “说是患上一种什么恶性脑肿瘤，起初总是头晕，只当是贫血了，后来检查已经是晚期了。”阿美压低声音说着。
    “就治不了吗？现在为什么不去住院？”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的心里一怔，后脊背心犹如浇了一盆凉水。
    “哎，他家里又没有钱，早早就没有了爸爸，妈妈亦已经再婚，倒是没有人管了，可惜啊，才二十几岁！眼睛看不到了，还得等死.....”阿美叹息着说。
    我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再也不敢看那张消瘦而宁静的脸。眼睛里竟然聚着泪光，于是就匆匆告别阿美，迅速逃离了那个地方。
    然而，那个消瘦的身影却再也无法脱离过我的脑海，而且总是扰乱着我的思绪。他时时走进我朦朦胧胧的世界，那一双眼睛，曾经又黑又亮眼睛，曾经闪烁着对人生无限的热忱的眼睛；曾经在多少窘迫中都痴痴寻觅希望的眼睛，曾经也梦想它能把我的心情读懂的眼睛。而今却如夜幕下的幽幽深潭。毫无生命的活力，他会不会在独自忍受着孤苦无依和恐怖与绝望的感觉？老天对他是那样的不公平！给他了疾病还夺走了他的光明。假如可以，我真的愿意做他的眼睛，在他不多的生命里，为他驱逐那些无边无限的黑暗。
    不知为何，现在的我为了他，一忽儿惶然，一忽儿伤神。那些记忆犹新的过往像一根无形的缆绳，总是牵引着我的脚步，把我拉向那棵魁梧的梧桐树下，他现在还喜欢坐在那里吗？他也喜欢感受着外面的声音和人们的快乐吗？还是在等待着什么呢？
    我开始为了一个人做梦，梦里明明清晰地看着他，眼睛依然是黑黑亮亮的。带着笑颜渐渐走近我，走近我......却又蓦然消失，再也无法望见。   
    在这迷乱又纠结的日子里，忧伤的泪水无助地淌过一个又一个漫长而沉闷的夜，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株梧桐，被长风暴雨摧残，并正悄悄卷入的秋天的冷风中。
    又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我拖着如铅的步履，身不由己的迈向那一株梧桐，那颗梧桐仿佛静静地立站在那里。只是四周好象笼罩一股说不出来的肃杀之气，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压抑而恐惧。他也仍旧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影里，正像一株凋谢的向日葵，黯淡得眼睛灰色一片。
    “小惠子，来了？”他微笑着对我说，声音细的发颤。
     我心头掠过了短暂的惊讶，忽而被一种莫名的开心和幸福所替代：“你认出我了？看到我了？啊哈！”说不定那个什么瘤根本是杯弓蛇影呢！
    “没呢，小惠子，你真的太好啊。因为你几乎天天要来这里，我能够听得你的脚步了哦，”他笑着说。
    我变得激动不已。整个人又一次跌落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前世今生的缘分。我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喃喃地诉说着，来这里只是为了你啊！假如可以，我真的得愿意做你的拐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了一双干涩的眼里，已经泛成了一片泪光。是我的话伤着他了吗？不然为什么会流泪？我心跳得厉害，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小惠子。来，把我的拐杖拿给我。他是想回家了。”我赶紧把拐杖放进他的手心里，当我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手时，他却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快步穿过那条窄窄的小巷。走进了一座有些破败的房子。似乎眼睛什么都看得清楚一样
    房间里再也简单不过，只有一桌一床。桌子散乱地堆积着许多灰尘的书籍，靠窗的那一面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这应该是他心爱之物了，可是有一根断了的弦在窗风里孤单地摇摆着。另一面墙上还粘贴着一幅“鹏程万里”的字，好像是有些年代了，纸张被岁月给侵浊得斑斑点点......
     “你喜欢？喜欢介入我这样的生活吗？打算守着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够逃得过年头年关的瞎子吗？”我的手被握得很痛很痛，却一点不敢动。后来他慢慢放开我的手，在我们的手即将完全分开的那一瞬间，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手也在颤抖。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喃喃自语着：“可是---可是----”终究我没有说下去，奔涌着的泪水，让我哭出声来。
    他举起的手伸在空中僵持着，是想为我拭干满脸的泪吗？然而，时间似乎停止了呼吸，那双手也僵持在半空，似乎再也不打算落下来，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良久，他收回手轻轻地说：“小惠子，你还小，还不懂得人世间很多复杂的东西......但是，但是这一段日子有你陪伴，我很快乐！真的很感谢你！感谢的要死。”他一点也不忌讳那个字，那个令人痛的字。我却忍不住再一次失声而哭.....
    这一个深秋眨眼就来了，雨水来得特别多，天气好像比任何一个深秋往年都要寒冷得多，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那一株梧桐，叶子已全部枯黄，撒落一地。靠在梧桐躯干旁的那条长椅，孤零零地忍受着寒雨的漂洗。也是这个秋，这个；冷冷的深秋，有那么一个人，却再也不会来这里，再也不会走进秋天的景色里，他从人们的视线里彻底地消失了......
    阿美的美容店依旧开着，生意也越来越红火；这里的人们，也一如既往地在这条大街上过着还是象平平常常的地生活；梧桐树依旧在风雨之中，春来发芽吐蕊，秋来叶黄叶落，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然而，我不会再有意无意就去观赏那梧桐树下的风景了！这里再也没有我心目中美好的图画了！
    那冷冷深秋；那潇潇长雨；那梧桐树下；那孤单的长椅上单薄的身影。在我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见。只见叶儿黄；叶儿枯，；叶儿落，梦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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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赵凯 评论 （评论时间2013-05-23 12:52:40）  
比较散文诗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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