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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尚家大院
为了把狗汉奸尚天亮一家子一网打尽斩草除根,许大爪子三兄弟商议过后,决定在这年春节除夕之夜偷袭尚家大院,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们几个已乔装打扮先后几次观察过尚家大院周围的地形通道,侯有明从在尚家做佣人的姑舅表姐赵茜儿那里探听到尚家大院的内部格局,尚家的家属及家丁枪支防卫情况,但是冷慧儿却杳无音信。
尚家大院所在的赵家堡子背倚太平峰,飞龙山蜿蜒其东,卧虎岭护卫其右,英纳河在其南边蜿蜒东去,是绝好的风水宝地。传说此地因宋朝一赵姓重臣卸甲归田隐居于此而得名之。尚天亮其父尚迪禄原本祖籍湖北,因经商路过此地,见风水绝佳,便举家迁居于此,尚家大院就坐落在这个风水宝地的正中位置。
大院总体为四合造型,前中后三个院落以廊道相同,东西厢房对称而建,大大小小共有七八十间,各类储藏粮草货物的仓库就有二十多间,院落内有养鱼池花园书房戏台,小桥流水,颇具南方园林风格,马匹牲口五十多匹,丫鬟佣人二十多个,家丁八九个都配有枪支,占地约有五十余亩。高大的镶嵌着琉璃瓦的门楼两旁各立着一个两米高下的岫玉精雕貔貅,大门两旁两块黑底金字竖匾上篆刻着隶书对联——“发福生财地,堆金积玉门”,门楣上悬挂一金字横匾——“尚府”。
尚天亮的父亲尚迪禄是晚清的落第举子,颇精于商道,在他的产业里,从贩卖东北长白山的人参貂皮鹿茸猴头菇药材木材,到辽南的干鲜海货粮菜水果,开当铺子发租子放高利贷,积攒了不菲的田地家业,是方圆百十里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民国初期,尚迪禄见满清大势已去,便出钱粮资助民国政府成为乡绅,先后共娶过五房姨太太,但只留下尚天亮一根独苗,尚迪禄于民国九年老死。尚天亮先前娶有三房姨太太,先后育有五个女儿,最后娶了四姨太才留下尚光祖一根独苗。日本鬼子侵占东北成立伪满政府,尚天亮为保住家业便投靠日本成为铁杆汉奸,他的独苗儿子尚光祖从南京医大毕业后,也成为驻扎在哈尔滨的日军随军医生。
许大爪子三兄弟整天躲在山林里,商议着血洗尚家大院的行动计划,演练枪法刀功武艺,备足了火药枪沙子,大砍刀磨得雪亮,只等除夕到来。
管得天本是个渔夫出身,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蜷曲着的头发毛乱糟糟的一塌糊涂,在夜里乍看就是一块黑炭,但小伙子是一副好德行、一身子好水性,使得一竿好渔叉,乡亲邻里都管他叫“黑子”。有一次夜里出海打鱼遇到了风暴,渔船被巨浪打翻,同船的另外三个人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黑子抓住了一块船板漂泊了一整夜,在距离凉水湾几十里海王九岛之一的瘦龙岛被一个渔民救出。为了感谢这个渔民的救命之恩,管得天回到家里安顿好了,就返回瘦龙岛给救命恩人打鱼种地做了一年的长工,没要一分工钱,临别时跪着给恩人磕了三个响头,回到靠山屯就跟着许大爪子一起打起了猎。没想到他的这一义举竟然打动了他的救命恩人,没过多久就托人做媒,把自己刚满十八岁的女儿送出了瘦龙岛,嫁给了管得天。
侯有明祖籍山东曲阜,其高祖辈上本是书香门第,曾办过私塾画院,后因躲避霍乱饥荒闯关东落居于此,小伙子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修长的身材,聪明机灵,因三代单传,从小到大宠养惯了,平日里就喜欢采个野菜山货做个小生意,因仰慕许大爪子单身斗饿狼的壮举,便跟随许大爪子上山打猎,也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虽已二十有三尚未婚娶。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他们的枪支只有两把猎枪和许大爪子的那支长枪,长枪的子弹只剩下两发,这跟尚家大院的武装实力相差悬殊。听说两百里外的大东沟县城只有两个日本兵驻扎,兄弟三个便计议着先偷袭大东沟再整几条枪支。但是经过几番侦探发现,大东沟整个县衙虽然只有两个日本兵,但还有一小队二十几个伪军协防,武器装备都比尚家大院精良,日伪军训练也正规有素,打不好就要影响到整个复仇计划。因此,三兄弟商议着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对尚家大院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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