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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偷渡(第三章)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489        作者:康乾        发布:康乾        首发时间:2013-03-30 08:24:59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编语:

   

   

   这是一条副航道,一条废弃了多年的副航道。它在主航道西约十海里,同主航道并行。昆沙常说,这条副航道是他祖师爷开的。是不是吹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这条副航道基本已不再使用。马六甲海峡上大大小小的礁石、岛屿成千上万个,可有名字的不到十分之一。许多岛屿都是潮礁,落潮显现,涨潮隐没。这条副航道就穿梭在这些明岛暗礁之间。大吨位驳轮或对这条航线不熟悉的船,进入这里就如同进入了雷区,甭说通过,不粉身碎骨已是幸运。所以,现在只有贩毒、走私、偷渡或海盗的船只,为躲避巡逻艇才常常驶入这里。这些船大都熟悉这些副航道。哑巴咳就是这条线上的活航海图。

昆沙还常说,“二战”时这条副航线曾被日本人独占。什么是“二战”我搞不清,但我知道这是人类在打仗,群殴。有点像我们犬类为一块骨头或一只母狗或一坨人屎之类的东西大打出手。往往先是一条狗不讲究,挑起战端,然后群犬参战,最后,咬个昏天昏地,血肉横飞,八败俱伤。不管大家平日多么和气友善,在利益面前都毫不含糊。这是动物世界的天条。

昆沙说“二战”是世界大战。世界是啥概念,有多大我弄不懂,但我猜就是所有狗和人生存的地方都算世界。在副航道上,原来最高的一个岛子有三十几米高,形状下粗上尖,如犬牙。临航道的一面如刀切般笔直陡峭,另一侧是参差不齐的嶙峋状的礁石坡,所以叫犬牙岛。

昆沙还说,“二战”时日本人一个小队的兵力驻扎在这岛上,岛的顶端安了航标灯,这条副航道就成了日本人专用的军用物资补给线。后来日本人战败了,岛上的三十几个日本兵迟迟不肯投降,坚持半年后,用整整一船的炸药把岛礁和他们自己一同炸飞。于是岛子就改变了模样,三十几米高的尖岛从根部被折断成数个小的犬齿状,最高的部位离海面只剩五六米,低的部位涨潮时被能海水淹没,落潮后又显现出来。荒岛上长着许多棕榈树、椰子树、芒果树和一些畸形的小榕树。还有的就是大片珊瑚礁簇拥着的一个黑洞洞的岩洞口。岩洞口前是个近千平方米的大坑,据说是被炸药炸的,涨潮时大坑被海水淹没,落潮后大坑又成了岛中湖。

昆沙说,自从这里死了很多日本人,犬牙岛就被叫做鬼子礁。都说这里阴气很重,夜里从副航道驶过常能见到岛上闪过诡异的神火。赶上雷雨天,还能听到岛上有惨烈的马嘶人叫和此起彼伏的枪炮声。为此,很少有人敢蹬这个岛。为躲开晦气,走私船、偷渡船、贩毒船,连最不信邪的海盗船经过这里时,都匆匆而过,还得向鬼子礁方向的海水里扔些酒水和食物,害怕厉鬼缠身。

……

海啸发生的时候,我们的船刚匆匆驶进副航道。可能昆沙是想冒险登鬼子礁。可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沸腾的海洋中船根本无法靠岸。后来我灵魂出壳时看到了那个可怕的场面。再后来,潮湿的海浪打湿了我的灵魂,使我灵魂归壳,我便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我努力调整周身的气血,让打湿的灵魂又脱离肉体,再次痛苦地飘向空中。天呐!我惊呆了。不知何时,我们的船已被无情的海浪举到了鬼子礁最高的几块礁石间,稳稳地卡住,像放在刀架上的一把钢刀。我想,当时的海浪能有几十米高,把我们的船拥上浪头,放到礁石顶,海浪便撤了下去,于是船便被牢牢地镶嵌在那里。我看到船几乎完好无损,只是两根桅杆都从底部两米高左右处折断,马罗尼三角帆早已不知了去向。

鬼子礁下面的海水仍在沸腾,把一层又一层的死鱼堆砌到岛边。但海浪已不再那么汹涌,海上充斥着浓烈的硫磺味。我讨厌这硫磺味,它使我头脑发胀,双耳失聪,嗅觉不灵敏。我看到了船上的我,一条可怜而狼狈的狗。我看到我扁扁地贴在前甲板上,四肢爪趾像钉子一样牢牢嵌进木质的甲板中。我的后脑、后背和尾部已完全没有了毛,如同被剃刀剃光一般,显露出黄亮的皮肤。我看到我变得更加丑陋,这是海啸的鬼斧神工。

我开始寻找昆沙。我狂吠,他不答,又觅不到他的影子。我想,我的主人此时可能正畅游在某只鲨鱼的肚子里,不由心生酸楚。这时,我突然看到了后甲板舱盖上那把闪亮的大锁。那把大锁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块宝石。我忽地想到了十二个偷渡客。他们是否还活在舱里?我必须去救他们!我顿时灵魂归壳……

我艰难地把自己四肢的爪趾从甲板中拔出,站起身。我感觉浑身酸痛,阳光在我没了毛的脊背、后脑和尾部无情地烤灼,撕裂般疼痛。我顾不了这些,拼命地扑向后甲板的舱门盖。我拼命地用牙齿咬,用四爪挠那支可恶的大锁。可无济于事,大锁岿然。于是我冲天狂吠,可回应我的只有大海的涛声。许久,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把耳朵贴在舱盖上,寻觅舱下生命的气息。

我失望了,除了海底的轰鸣,什么也没有捕获。看来,这十二个偷渡客已完成了从人到尸的转换。我为软弱的人类悲哀。刚刚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为金钱同昆沙争斗的勇士,转瞬间共归黄泉。我沮丧地把自己扁扁地趴在甲板上。我不懂哭泣,但我心底也有一种人类叫做难受的东西在涌动。

这时,我听到昆沙变了调的吼声从空中传来,循声望去,在折断了的桅杆的顶部,猿一样窜着个球,正是昆沙。

此时,昆沙浑身上下已没有了一丝布片,圆鼓鼓的肚子上,顶着只硕大而包楞生动的头。他长而细的四肢,紧紧地抱着桅杆,像个大蜘蛛。真是奇怪,衣服虽荡然无存,皮质枪套里的那把枪和匕首却仍尾巴一样挂在屁股上。更奇怪的是那付黑橄榄样的墨镜,仍牢牢地长在他鼻子上,我怀疑它是否与鼻骨相连。

昆沙没死!我的主人没死!我兴奋异常。昆沙远远地抱着桅杆冲我喊:“躲开,杂种!快躲开!我的货!”

我快速躲到一边。

昆沙从屁股上掏出手枪,冲后甲板舱门上的大锁连开两枪。

我看到,锁头在甲板上生动而怪异地跳跃了两下,然后滚进大海。

我忽地扑向后舱门,用嘴拱开舱盖。顿时我惊呆了,舱里已看不到活人,无数破渔网搅成一大团,如肮脏的泡沫塞满了船舱,在泡沫间时而能看到赤裸的大腿和白亮亮的手脚。这里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我嗅到的只是腥臭味、粪便味、呕吐物味和女人经血的味道。

昆沙猴子一样顺下桅杆,狂叫着跑到后舱门前:“妈的,我的货!杂种,还瞅什么?快救我的货呀!”

我用嘴帮昆沙从舱门盖往外扯渔网,时不时从渔网上摘下一条白亮亮的人体。一个、两个、三个……我们把他们一个个整齐地码放在甲板上,直到凑齐了十二个。十二个裸体就这样整齐地躺在甲板上,享受着太阳混沌的光芒。这些白亮亮的裸体周身涂满了粪便、呕吐物。看到那五具女性裸体,均沿着大腿根流淌着污浊的经血,我不由肚腹翻江倒海般折腾起来。

白亮亮的肉体、污浊的血迹,一副旧时景象又浮出心头。

我的第一个主人,带着他的情妇和我,开着他的“大悍马”在城市的街道上兜风。这是一条嘈杂的小巷,车多拥挤,开得很慢。趴在后座上的我,看到了一家饭店前人类在屠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类屠杀我们犬类,一共五只。两只公犬已被绞死,正挂在饭店门前的树上剥皮,其中一只已剥光了,耳朵、尾巴和皮在一起,堆在它的脚下。我看到它周身白亮亮的脂肪向外渗着血丝,阳光毫无怜悯地在上面怪异地跳着舞。它那挖去了尾巴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血坑,还涓涓地向地上射着血。那双没了眼皮的,圆鼓鼓的,突出在眼框外的眼球,怒视着苍天。

另一只公狗挂在它旁边的另一枝树杈上,正被剥着皮。它的上半身皮已被剥下,像一副大毛围脖堆在它的前爪处。它没有完全死去,两条后腿还不时的抽搐。还有三条小母狗,真是不错的小母狗,在我们犬类属于靓妞的那种。它们的脖子上都绑着绳子,拴在吊着它们同伴的树干上。我看到它们极度恐惧和绝望,浑身颤抖,口涎尿溺。可能是惊吓的缘故,三只母狗都顺着大腿往下淌着殷红的经血。

完成这一系列罪恶的是两个女人,在人类看来,是两个还算得上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穿着洁白的工作服,神圣地一丝不苟地剥着狗皮,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我在“悍马”的车窗中探出头,看到了这极为恐怖的一幕。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屠狗,难道只是为了吃我们的肉?人类不是我们的朋友吗?他们总这样说的。朋友的肉可以吃吗?我们犬类从未吃过主人的肉。

“最讨厌当街杀狗啦!”我主人说。

“看这场面就吃不下狗肉。”主人的情人说。

我冲主人叫了两声,求主人救救那三只小母狗。主人很有钱,完全可以买下那三只小母狗。我看到那三只小母狗也正用绝望的目光向我求救,可能它们知道,坐汽车的狗也是有特权的。

“安静!十三杂,你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不能和它们交配!”主人喝断我。

此时我没有交配的欲望,不像人类时时刻刻都想着那事。我只是要救它们,救我的同类。我又吠两声。可我主人的情妇却对我骂道:“再叫也宰了你!”

我知道她恨我,恨我咬伤过她的小白脸。我索兴不理她,探出头去,冲那两个杀狗的女人狂吠起来。我见那两个女人冲我平淡地笑了,其中一个说:“看,英雄救美,它要劫法场了!”说完,一起大笑起来。边笑边把一只小母狗拖上了绞架。

我憎恨我主人的冷漠,更憎恨那两个血腥的女杀手。对此,我的主人毫无同情心,却教训我说:“你该适应这场面。你今后会经常遇到这场面的。”

那时我不懂人间险恶,后来的事实告诉我,主人并没骗我。车开了不远,堵住了。我主人对情人说:“下去看看,出啥事了。”片刻,她回来了:“一个老太太摔倒了。不知是谁撞的还是自己倒的。车过不去。”

主人说:“没人帮她?”

情人说:“谁敢!都怕讹上。咱们绕道吧。”

主人说:“绕吧。也是,前几天,一个小伙子救了一个老头 儿,愣让人家讹了一万多元。”

车调头,刚开出不远,又堵住了。主人不耐烦地说:“车满为患了,到处堵!再下去看看。”

一会,她又回来了:“今儿个是咋了,到处遇见狗。可有意思了,三只流浪狗,一只给轧死了,另两只看着死狗,谁也不让动,谁动咬谁。报警了,等着打狗队呢!”

我主人沉思:“!流浪狗……有点意思!等吧……”

……

此时,躺在甲板上的一溜白花花、脏污污的肉体,使我又想起了那些挂在树上的剥了皮的狗。我突发奇想,谁剥了他们的皮呢?

海还在沸腾,天空阴云密布,雷声滚滚。昆沙跺着脚在狂叫:“天呐!怎么会这样?我的货!怎么会这样?我咋交货呀?”

我想,大概他们是都死了。那一刻起,我有些同情人类,他们太脆弱,太可怜了,在不做恶的时候。

雷声更大更沉了,倾刻间暴雨顷盆。狂作的海风裹着暴雨,如翻江倒海,无情地冲刷着我们的船,冲刷着我和我的主人昆沙,也冲刷着躺在甲板上的那些肮脏的肉体。奇迹就在这会儿发生了。我看到那十二具人体开始陆续无声地蠕动,渐渐地,他们都活了过来。暴雨中,他们开始在甲板上初生牛犊般懵懂地拜四方,咚、咚地拜,顽强地拜,摔倒了爬起来再拜。许久,他们才清醒过来。

顿时甲板成了个大舞台,一群裸体的演员们在狂舞,有哭有笑,有打有闹,疯人院般混乱。但只能看到他们的举动,听不到声音,世界是雷雨的。混乱过后是死寂,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形若雕 塑,一动不动地在雷雨中定了格。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主人昆沙有多英明,如果不是这些破渔网,这十二条生命早已不复存在。我们的船有前后甲板两个船舱,昆沙住前舱,偷渡客住后舱。前后舱都有通风口。前舱装的都是昆沙的东西,后舱里内堆着许多条破渔网,它们既是官船检查时渔船的证据,又是偷渡客们松软的床。这些破渔网旁边放着两只大木桶,分别是男人和女人们排泄脏物的器皿。正是这些破渔网,才使偷渡客们在大海啸中保存了生命。在海啸来时,他们被搅进这些渔网里,像被塞进洗衣机的鱼,滚动,翻腾、旋转,直到他们把肚里该吐的东西吐净,该便的东西拉净,直到那两桶粪便如做菜的佐料,为他们浇汁打卤,大自然才停止了对他们的惩罚。

此时最兴奋的还是昆沙。他浑身只穿着一副枪套,带着黑洞洞的墨镜,像只丑陋的蜘蛛在甲板上蹦来跳去地欢呼:“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我的货还在!我的船还在!我的钱还在!”呼罢,跪在甲板上冲西天捣蒜般磕起头来。

我以前好像听哪位偷渡客说过这样的话——人类之所以主宰世界,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智商和对大环境的适应能力。以往我弄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此时却顿悟。我看到,那十二条被暴风雨重新冲刷得干干净净的肉体,很快就走出惊恐和沮丧,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急火火地寻找自己的行李,然后,纷纷从渔网上找回几块属于自己的遮羞布,把该遮挡的地方遮起来,尽管仍然褴褛不堪,总算成全了虚伪的心灵。

我看到老帽慌慌找回自己的帽子扣上,又把一件破衣服扔给昆沙:“挡上点,还有女人呢!”

校长在帮着大梅子和小梅子往身上穿乳罩。

尖顶最先把几块破布裹在外甥女松花的身上。

那三个孩子都穿上了短裤,在甲板上兴奋地徘徊,好像根本没经历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十四岁的小犹子好奇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十九岁的胡子,挺着长满黑毛的胸脯,双手掐腰向灰蒙蒙的远海眺望,喉咙里噜噜地响着低鸣。帅哥文强趴在胡子耳根说了些什么,胡子默默地摇摇头。文强显出超常的冷静和严酷,他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

突然医生嚎啕大哭起来:“完了!完了!完了!这是哪啊?这是咋啦?我们活不成了!”

校长说:“我们遇到海啸了。跟船长说他不信,我们遇到海啸了!”

尖顶说:“咋办?我们该咋办?这他妈太吓人了!这船还在晃动!”

老帽说:“船长,你是头儿,得想办法。”

尖顶说:“我们可是交了钱的,必须把我们安全送达。”

医生哭诉着:“屁呀,他有啥办法!能跑他早跑啦!这是个没人来的小破荒岛,船也坏了,咱们都完蛋了!”

突然女巫竞兴奋地狂笑起来:“哈哈……天报!天报哇!这里不是地狱,是天堂。2012年,世界的末日,这里就是升入天堂的阶梯。”说着,伏身跪倒,冲天长拜,“主啊,你的仆人来啦,拯救我们吧!人类犯下的罪恶,理应该报。饶恕我吧,我将以泪洗罪!”女巫的突兀举动令众人震惊,一时大家不知所措,仿佛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松花偎在尖顶怀里抽泣;大梅子、小梅子姐俩抱头痛哭;医生呆若木鸡,现绝望透顶状;良子和老帽却显得冷静,似在沉思;校长显得茫然。

惟胡子、文强和小犹子哥仨显现出于众不同的神态,妨佛这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乐事,竞幸灾乐祸地窃笑。

“够了!别他妈装神弄鬼啦!”昆沙冲女巫大骂,“老子被海浪颠了二十多年,这事见多了,算个屁!”

女巫却不管不顾,仍魔鬼附身般遥拜,虔成而神秘。眼见着偷渡客们的情绪越发失控。

昆沙掏出手枪,冲女巫脚扣响:“再装神弄鬼老子崩了你!”女巫顿时没了妖气,惊诧得瘫在甲板上。

突然,昆沙想起什么似地惊呼道:“哑巴?哑巴?哑巴呢?猎鲨,快去找哑吧呀!”

我接令,奔向舵舱。舵舱空空,没有哑巴咳的身影。我冲回甲板,冲昆沙惊叫。

“不好,哑巴没了!快去找哑巴,没了哑巴咱们就真都得死在这啦!都快去呀,都去!”昆沙蹦着脚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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