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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魂曲•十九》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879        作者:王庆云        发布:王庆云        首发时间:2011-07-29 06:22:32
关键词:中国诗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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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

《梅魂曲·十九》

王庆云

十九

        七夕那天,接近立秋,争秋夺伏,天气闷热,夔雪梅通知亲友晚上到赛隆饭店赴宴。原来赛隆饭店在盛夏到来之前,又重新改造装璜,二楼二十四个花厅都有卡拉OK,安装空调。一楼东、西两个海厅安装立式空调,餐桌、椅子都换成轻便折叠式的,宴席一结束,服务小把杯盘碗筷撤下,把桌子沿墙壁叠在一起,就成了舞厅。

        客人到齐以后,电视屏幕现出“祝杨帆生日快乐”的字样,刚播放出《祝你生日快乐》的歌曲,生日蛋糕上的十支蜡烛刚点燃,外边就噼噼啪啪燃放起炮竹。大家略饥几杯,就开始上饭。一会,晚餐结束了,年纪大的人就回家了,年轻人就开始跳舞,一直玩到深夜才散场。

        亲戚朋友的礼份子大多数都是一百块钱,杨汉民也当着杨文瑜、朱凤芝和亲戚的面给杨帆一百块钱。在朱凤芝的眼里,觉得老公公退休在家,收入不多,给孙女儿这么多钱就不算少了;在亲戚的眼里,觉得似乎少了;在杨文璋的眼里,觉得祖父给孙女儿的钱跟外人的礼份子一样多,这简直是丢人;在杨帆的眼里,并不觉得多,也不觉得少;在夔雪梅的眼里,觉得钱的多少并不重要,值得她欣慰的是老公公思想开明,不重男轻女,他疼爱孙女儿远远超过疼爱孙子。他对孙子、孙女的疼爱是寄予无限希望的疼爱,从不宠爱,更不溺爱。像朱凤芝那样疼爱大重子,那是母鸡也会做的。这次杨帆十岁,他把家中祖传的一件只传男不传女的东西传给杨帆,就证明这种疼爱是一种厚望,是一种压力。接受这种疼爱就是接受一种责任,接受一种重担。

        杨汉民两天前就把一个小木盒子送给夔雪梅,说道:“这两年我身体大不如以前,等到杨帆出嫁时,我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趁她十岁,我把家里祖传的一件东西给她,你替她收藏好,等她长大了再告诉她,其他任何人都不要说,对杨文璋也不要说。这件东西应该传给大重子的,我看他六七岁了,还是呆头呆脑的,她妈妈还不知分寸,一个劲的夸他多好多好,只会溺爱,不会教育,将来不得成人,我怕这个东西败在他的手里,不如传给杨帆。这孩子聪明伶俐,人见人爱,才十岁的小毛孩子,在学校里已经当了三年多班长,将来准比大重子强得多。”

        雪梅听了,满心欢喜,她猜不出是什么珍宝,打开木盒子一看,原来是一把十分看不上眼的、做工非常粗糙的紫砂茶壶,壶体呈六角形,中间粗,上下细,嘴子大,把子小,盖子不圆,底子不平,花纹不清,气孔不通。雪梅心里凉了半截,壶底子下面的几个篆字也就无心辨认,便说道:“这把茶壶适合男孩子用,送给大重子吧。”杨汉民听了,冷笑两声,才绘声绘色地说出这把紫砂茶壶的来历,雪梅听后,又对老公公和这把紫砂壶肃然起敬。

        这把紫砂壶是嘉庆年间著名的紫砂艺人邵大亨亲手做的。他所制做的紫砂茶壶“鱼化龙”、“八卦龙头一捆竹”、“风卷葵”等珍品传世后,他的名声大振,人们争相收藏他的作品。一个胖得像头猪,不得十三泡猪屎高的胡知县附庸风雅,向邵大亨索壶不成,便把他诱入衙门,许以重金,要他做壶。他一看不起鱼肉百姓的芝麻官,二看不起榨取百姓的肮脏钱。但是胡知县软来,邵大亨也不好硬去,就答应跟胡知县做一把紫砂茶壶,后来他就做了这把粗糙的六角紫砂壶搪塞。胡知县见后,气得半死,一把抓起这个壶,抛到荷花塘里,把邵大亨捆起来打了一顿,打过之后,把他锁在泥凳上,要他重做。邵大亨虽被锁在泥凳上,他却神情自若,只顾弹剔指甲缝中残留的泥土,拒不做壶。

        后来胡知县被贬到边远的地方做官去了,人们清理荷花塘的淤泥时,挖出了这把紫砂壶。经过多年污泥中的沉埋,清洗后更显得古色古香,壶的底子下面,三条直线连接六个角,分成六个三角形,每个三角形中有一个篆字,分别是:

 

(待补六角形图案)

 

        这“官、不、爱、民、爱、壶”六个连接成圆圈的篆字,经文人雅士一断句,竟能断出许多读法来,好像璇玑图似的:

        “官不爱民,爱壶!”、“不爱民,爱壶——官!”、“爱民?爱壶?官:不。”、“民爱壶,官不爱。”、“爱壶官,不爱民。”、“壶,官不爱,民爱。”、“官,不爱民,爱壶。”……如果按照上面的读法排列成方块,便是:

 

 

        再按照自上而下,从右到左或者从左到右,自下而上的顺序又能演绎出许多读法。如果沿着竖行从右边开始或者沿着横行从下边开始,先读一、三、五行,再读二、四、六行,又有许多读法……

        夔雪梅听完老公公饶有兴致的介绍,笑道:“越听越糊涂了,民爱壶始终不变,怎么官爱壶却变来变去,一会爱,一会又不爱?”杨汉民道:“官有贪廉之分,爱与不爱随其所好。这把六角紫砂壶虽然做工粗糙,却体现了邵大亨的尊严和人格,反映他的品德和风骨,其收藏价值不亚于邵大亨的其它作品。这把六角紫砂壶在我们家秘传五代了,是老祖宗在一次闹春荒的时候,用五斗米换来的。”

        杨汉民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雪梅了。还有一些情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几年前,有个玩古董的人请出杨汉民的好友陪着他,在杨汉民家中见过这把六角紫砂壶。他用尺子量,用放大镜看,用手弹弹听声音。他用左手捧着壶,右手大拇指捂住壶嘴子,臌起腮帮子贴紧壶口向壶里吹气,他右手大拇指轻轻弹起几下,壶里发出“去、去、去”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最后他出价888元想买下这把六角紫砂壶,杨汉民说是祖传的东西,别说三个8,就是四个8也不能卖。要不是祖传的,就是一分钱不要送给他们都行。那人听了,好像无可奈何,其实,他并不想买,只想探探杨汉民的口气。

        他刚见到这把紫砂壶的嘴子特别粗大,把子特别细小,极不相称,认为符合邵大亨戏弄胡知县的心理,相信是邵大亨的作品。他用尺子量时,眉头就皱过好几次,壶体六角形,高不足九公分,中间粗些,外围二十五公分,上下细些,六角形对边六公分,对角七公分,把子顶端到嘴子顶端十三公分。他想,嘉庆年间不用公制,不可能巧合到这种程度,十有八九是赝品。

        这一串数字都是不吉利的,壶高不足九公分,含义不久,与传统的愿望天长地久相悖;外围二十五公分,也就是二百五十毫米,跟骂蠢人二百五吻合;六角形对边六公分,对角七公分,与办丧事的六七之期相同;壶把子到壶嘴子十三公分,且不说西方人忌讳这个数字,上海人也会骂人十三点,本地人骂矮子就习惯说“不得十三泡猪屎高”。

        看来这把六角紫砂壶是个不祥之物,即不是赝品,也是不祥之物,当初邵大亨做它时挨打;胡知县摔它后被贬;第一个收藏它的原是殷实之家,后来穷得以五斗米易手;现在的物主唯一的一个小孙子却是白痴,也就是十三点和二百五,这正是这把六角紫砂壶从壶把子到壶嘴子的外围距离和壶体中间最粗部分的外围长度的两个不祥之数。

        他实在不想买这把紫砂壶,才出价三个8试探一下,要不然,他就要出价四个8,转手给文物走私贬子,说不定能讨价五个8,要是走私到国外市场,说不定能值六个8。干那样的事利润最高,风险最大,也最忌讳不吉利。农民种庄稼,顶多庄稼不收当年穷,还要图个吉利,更何况是把头拎在手里办悬事的。夔雪梅不知道吉利不吉利,也不知道能值几个8,就把那把六角紫砂壶当作珍宝收藏起来。

        夔雪梅早在她家新楼房装璜竣工办结工酒那天,就找过邮电局外线股副股长兼四号线路第七分段段长段长工,想请他们来把电话装起来,一块办结工酒,免得下次再费事。可惜不巧,那天段长工说他已经答应过另外一家了,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就跟她约了一个日子。到了那天,雪梅去找他,他说办公室主任通知开局务会,他要参加会议,便重新约个日子。到了重新约好的日子,雪梅又去找他,他叫雪梅先回去,他们去领材料,马上就到。

        雪梅在家等到十点多钟,段长工带着三个人来了,他们把线路看一下,段长工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到大盐公司严如山家把他家电话装一下,他已经找过我九次了。我还没见过这样无能的经理,办这些小事都要亲自出马。今天先把线路接通,明天中午去跟他试机。”

        那两个人走后,段长工亲自带着一个助手把雪梅家的电话接通。到快要吃饭的时候,又来了六个人,有两个是刚才段长工派到严如山家去的,另外两男两女不认识,段长工一一介绍,一个是工程股的股长邱益,一个是他的夫人,设备股的工程师黄秋,一个是办公室主任邱芝,一个是她丈夫,八分段段长崇郃。

        夔雪梅听了,心中不悦,杨文璋泡茶递烟忙个不停。雪梅见临时添了六个人,菜已不够,一时措手不及,就到熟食店买了一大包烧鸡、卤鹅、猪头肉、猪尾巴。酒过三巡,雪梅道:“我家办结工酒那天,就想请段股长来玩玩,顺便把电话装起来。我们还沾亲达故呢,你都不肯赏光。”段长工的那个助手笑道:“那天我们段长可忙呢,他从四号线七分段忙到人家三号线八分段去了。”

        黄工程师笑道:“我有一位老同学在八分段,要知道你去,就请你代劳一下。”邱股长笑道:“不用你请,他已经代劳过了。”崇段长笑道:“我们段股长很少忙小姨子的事,偶尔忙过那么一次,你们不要取笑他。”段长工骂道:“都是你这条懒虫放的狗屁,丁莉找你装电话,你刁难她也就罢了,还要欺骗她,说是三号线划归我管了。她人话不信,偏信鬼话,还真的跟我纠缠不休,我没有办法,只好去跟她把电话装好。”黄工程师笑道:“我们这位姐夫,又会牵线,又会搭桥。”段长工道:“你们是一丘之貉,一个鼻孔出气。”

        正说着,文璋递来毛巾把子,段长工指着崇段长道:“先给这条懒虫。别看他在外边这样懒,揩脸都要别人递毛巾把子,在家里可勤快呢,连我们邱主任的卫生带子都是他亲自洗。”邱芝骂道:“青天白日,你看见鬼了。”段长工道:“你提起青天白日,我倒想起一副对联,上联好像是:‘青天白日,值班室里偷情,生男生女都随便’。”

        话音刚落,邱益、黄秋涨红了脸。原来他们在结婚之前,有一次邱益值中班,热恋中的黄秋也去陪着他,他把值班室的门关上,和黄秋亲热起来,黄秋着急道:“青天白日,这怎么行呀,要是怀孕怎么办?”邱益道:“怀孕了就留着生,生男生女都随便。”这话被蹑手蹑脚从值班室门前经过的段长工听到。他从没提过这件事,这次是首次曝光,所以邱益、黄秋涨红了脸,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邱芝骂道:“你嚼什么大头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段长工笑道:“你急什么?还有下联:‘黑夜黄昏,槐荫树树下约会,无公无婆好姻缘’。”

        段长工这话是取笑邱芝的,邱芝最先恋上的一位是比她年轻的白达和,他们经常在一棵槐荫树下约会。后来邱芝嫌白达和父母老迈,家境贫寒,便对他说道:“俗话说‘草灰泥不住墙,女儿养不得娘’,你三个妹妹将来出嫁,谁能负担你父母的生活,靠你一个人负担我看你也承受不了。”白达和非常孝敬年迈的父亲和久病的母亲,听了这话,便主动提出与她分手。时隔不久,崇郃分配到邮电局工作,他是外地人,从小是一个弃婴,在保育院长大的。邱芝跟他熟悉之后,就恋爱上了,他们也常在那棵槐荫树下约会,不久就结婚了。

        段长工故意挖苦邱芝,她一点也不在乎,说道:“段长工干外线工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亮响,人又长得老巴僵猴①,可怜多少年都娶不到老婆,请这个做媒,请那个说合,都是嘴上抹石灰——白讲。后来当上段长,又评上助理工程师,大伙儿又叫他段长,又叫他段工,才把他叫得时起来,娶一个小上十岁的老夫少妻,还是局长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又当上股长了,更讲究穿着打扮,癞猴子②陡长一身毛,不然配不上人家花枝招展的丁玲,还有小姨子丁莉,大姨子丁小铆。”

        夔雪梅见这些人到处混吃混喝,嬉闹起来旁若无人,实在有些看不惯他们。她家电话试机以后,她就拨通菊花行署工业局财会科。那里是她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站,她在那里工作过三年多,虽然人员经常变动,她却很熟悉。她每年都要去几次,财务科的人很热情,到年底,总要请她在天元肉厂买些香肠和小包装猪副杂品。雪梅电话拨通后,好长时间没人接,她正准备挂掉,对方来人了。对方的人告诉雪梅,财会科的人上街买花圈,办丧仪去了,他们的老科长吴长安逝世了。

        第二天,夔雪梅借了一辆小汽车,专程赶去参加吴长安科长追悼会。吴科长是她的老领导,也是她的师傅。当年她从学校毕业,开始自以为什么都懂,干什么事都会得心应手,可是干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常常力不从心。吴科长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从来不责备人,他的唯一的工作方法就是鼓励人。吴科长经常给她指点迷津,使她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她在吴科长的教导下,业务水平提高很快。后来她要调走,开始吴科长不同意,她向吴科长说出她的苦衷,吴科长不但自己同意了,还帮她做了不少工作,她才顺利地调进银行。

        前年吴科长刚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想不到这么快他就去世了。幸亏试电话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不然最后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吴科长的追悼会仪式很简单,一位副局长主持追悼会,只有几辆车,几十个花圈,参加追悼会的人只有大几十个。向遗体告别时,吴科长老伴泣不成声,他的女儿、媳妇、孙女儿都失声痛哭,他的儿子、女婿、外孙也都伤心落泪,雪梅也哭了,很多人都哭了。这一片哭声,对雪梅倒是一丝慰藉。

        夔雪梅心想:吴科长一生耿直廉洁,待人热情真诚。他死后丧事办得如此简朴,甚至有些冷落。唯有这一片哭声,渲染了悲哀的气氛,足以弥补一切场面上的不足。这一片哭声,也就是对吴科长人生价值的肯定。

        两个月前,计委刘洋主任病故,县长亲自主持追悼会,是一位副专员致的悼辞。有几十辆车子,几百个花圈,场面恢弘,庄严肃穆。那天只有高跃华、刘菁菁、刘菲菲母女三人哭了几声。一个月前,许国培局长逝世,他儿子许镁安扬言要从他办的金宝商贸总公司拿几万块出来办丧事。他在学校请了四个班的小学生拿花圈,每人发十块钱,一听健力宝饮料。参加送葬的人,都发给整包的香烟,听装饮料。大小车辆,拥挤不堪。吹鼓手都给双倍的工资,不停的吹奏,还顾了十几个哭丧女哭丧。他家里的人,倒是一个也没哭。

        雪梅心想:恢弥的场面与悲哀的气氛不是一码事;做给别人看的与别人看你做的不是一码事;金钱与感情不是一码事;留在世间的形象与留在人们心间的形象不是一码事。雪梅心想:这三个她很尊重的老领导,竟然想不到在三个月内都逝世了,人死如灯灭,真够使人伤感的了。人们常说心有天高,命如纸薄。在她看来,心不必有多高,更不必有天高,只要旷达乐观就行了。命不管有多薄,哪怕就如纸薄,也要在这薄纸上写些文章,画些图画,不辜负这张薄纸。

        夔雪梅想了许久,又想到她找田稼生在南郊村小河套买下的那块宅基地,那也是一张薄纸,上面也应该写些“文章”,画些“图画”。但是她自己不想留下那张薄纸,她想把那块宅基地卖掉,能赚多少就先赚多少,让别人去写“文章”,画“图画”。这件事她早就考虑过了,她现在住的这套新房,位置适中,室内宽敞,结构合理,装璜豪华,足够自己享受一辈子。杨帆聪明伶俐,将来如果考上大学,就让她到大城市去工作,最好留在京城,说不定屁股一磨就能弄个处长干干,比下面的七品芝麻官还风光。或许还能出国留学,甚至在国外就业。如果考不上大学,将来出嫁时我多陪嫁一些就行了,不必为她砌一套房子丢在那里。况且古人云:子孙不如我,我要家产做什么?子孙胜过我,我要家产做什么?将来杨帆要是有出息,也不在乎也看不中我丢给她一套房子。她要是没有出息,我丢一套房子给她又有什么用?给她败掉了反而心疼。不如现在把宅基地卖掉,赚些钱用于培养孩子读书。自己也该享受享受,何苦再去烦那些神。

 

——————

        ①老巴僵猴:《江淮方言土语选笺》释:泛指动、植物生长的瘦小、皮厚、僵硬、少水份、无光泽。

        ②癞猴子:《天长县志·方言常用词》释:癞瘩蛄子:癞蛤蟆,天长话又说癞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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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1-07-31 00:05:00)  
过于细腻了。
王庆云 评论 (评论时间2011-07-30 13:04:52)  
问候二位,谢谢!
晴石 评论 (评论时间2011-07-29 09:38:59)  

继续品读,包罗万象啊!

怡情养性 评论 (评论时间2011-07-29 08:02:34)  

欣赏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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