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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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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白头>
文章来源:51社区我的文学群组《宁静的港湾》        访问量:1464        作者:清韵悠长        发布:清韵悠长        首发时间:2009-12-28 22:10:00
关键词:51社区文学论坛《宁静的港湾》
编语:

一夜白头思枯朽
百事不解焖心揪
千般磨砺已趟过
万缕相思付水流

<一夜白头>

                                                                                             文/清韵 

  “孩子他爹你慢点走,等等我。”
  “自己走就行!”
  “你怎么不理我了?”
  “你是你,我是我,理你干吗?”
  “啊?”
  一句话,噎的她目瞪口呆。
  “那你来的路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来的时候你是我老婆,这会离婚了,你我没有关系了。所以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那万般委屈的脸上滑到地上。
  “孩子他爹,来的路上,你不是说离婚和不离婚一样,就是在纸上画个圈吗?”
   “呵呵!你个乡下女人懂得啥?我再说一遍:从现在起各走各的,明白了吗?你也再也不要喊我孩子他爹,难听!”
  天在旋、地在转,迷迷瞪瞪的她跌跌撞撞回到了家。
  “你真的不管我们娘三了?这会就要走?”
  “你啰嗦什么?咱一刀两断了,给我记着!”
   他恶狠狠的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泪,更像那脱缰的野马,却无声的狂奔。
   流吧!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女人,除了流泪还能怎样?
  “娘不乖!我都不哭娘哭。”
   三岁不到的小女儿用小手摇晃着娘那瘦弱的肩膀满是狐疑的说。那转动的小眼睛似乎在对着娘‘示威’看!我乖!
  哭得浑身没有了力气神魂破散的她被小女儿的一声从幽幽的冥界拽了回来。
  哇!一声嚎哭终于冲破极度的压抑穿喉而出。
  一把把小女儿搂在怀里,紧紧、紧紧,生怕有什么东西把心头肉割去。
  放声放声,一腔怨恨裹着那么多那么多的为什么一次次冲刷着凌乱的神经。由嚎啕逐渐变为大声、小声,最后回归至无声。再到后来,两只眼睛直瞪瞪的似乎没有了意识,瘫软在地上。

  入夜,她无力的躺在炕上,身旁是一双儿女,大的四岁多一点,小的三岁不到。为了孩子我得活下去,她暗暗的想着。
可是,她还是扭不过来那个劲来。昨晚,他对我多好呀,百依百顺,我说啥是啥,难不成就是为今离婚的事?他说离不离都一个样的呀?就是画个圈圈呀?莫非他是骗我?
   她静静地躺着,来来回回的掂量着他这次回来所经过的一切。
昨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日夜盼望的他终于回家了。她高兴的像个孩子,自他进得家门她的笑容就一直情不自禁的挂在因过度操劳、未老先衰的脸上。一个二十四、五的人,看上去三十都多的样子。
  “孩子他爹,歇班?还是放假?”
  “孩子他娘,我回来看看你和孩子们,你一个人在家拉扯孩子还得去生产队干活,把你累坏啦。这不,稍今天有点空闲我就赶回来啦。”
多么知冷知热的话?就这几句把一个累死累活的她一下子感动的觉不着累了,只觉得心里呀热热乎乎,苦呀累呀的值了!你说那个笑容能不挂在脸上?这还用得着故意?
  “他爹,年轻力壮的累不着我,你在城里放心就行。”
   朴实的女人,诚实的心呀!
  “孩子他娘,赶巧我回来,家里还有啥活需要我做,你尽管吩咐。”
  “好不容易歇会班,你就安安生生的好好歇着,家里的活计你针头摸不着针脚,有栽派你那个功夫呀还不如我自己勤勤手那。”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娇羞的看他一眼。
  那个年代不比现代,在女人的眼里,丈夫就是天,自己呀恨不得分成好几个来忙这忙那,以便好好的‘供着’自己的丈夫呢。说话吧,多了少了的捡着说,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在自己丈夫的脸上不好看。开个玩笑啥的那更是‘奢侈’,这不,就这么娇羞的一眼,老实厚道的她闹了个大红脸。
  “我常年在外,家里你侍候老的又侍候小的,说不受累那时假的,我知道。孩子他娘,千万别跟我客气,有需要我做的活计尽管吩咐就是,还别说,你不指派我还真摸不上来那,哈哈!”
  “怎么,我是你家里的,做这么点活还不应该呀?跟我见外?”
  “哈哈哈!”
  “呵呵呵!”
  一阵爽朗,一串哧哧。俩人对视一眼,高兴!
   “孩子他娘,咱们睡吧,你别纳鞋底了。”
   晚饭后她收拾好碗碟又习惯性的摸起了鞋底。
  那个年月,穿的鞋子都得自己整理,从鞋底到鞋帮直到完成,特别是刚建国不久的农村。
   他站在她的身边一遍一遍的央求着。
   她抬起头深情万千:差几针了,一会就好,你先躺下吧。
  “嗯!你快一点,我等着你。嘿嘿,看不见人家等不及了。”
他调侃着。
   丈夫的话在她心里把那团不敢声张的火硬给拱了起来。好了,不做了,亲热亲热。她心里羞羞的嘀咕着。
   她是半放脚。啥为半放脚?在这我赘叙几句,省得年轻人不明白。在旧社会受封建王朝的统治,女孩子从、七八岁起就要缠脚,就是用裹脚布把脚狠狠地裹紧,不让脚生长。怕脚大找不到婆家,没人要,那在娘家可就是地地道道的‘赔钱货’了。民国时期,孙中山先生倡导解放妇女,先从放脚开始。有的家庭因为沿袭了封建制度那一套,强令女孩子不准放脚,还严加看管。有的家庭比较开明一点,就给已经缠上脚的孩子又放开来。这样脚才有幸成为了‘半残废’,就叫做半放脚。脚虽然解放了,可那‘残害’的后遗症是相当的‘可观’。脚趾头几乎蔟在一起,你挤我我拥你,相互背着那。你想走路、做活能和正常脚一样?更不用说走路那个姿势了,一歪一斜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撇下手上的针线,急匆匆却半歪半斜的‘奔’到炕前。
  “慢点,你那脚小心你的身子。”
  丈夫迷瞪着两眼爱怜的说着。
  “把手给我。”
  孩子他爹向她伸出了手,轻轻地将她拉住。
  两人对视片刻,她的脸腾的红云弥漫。
  “赶快进来,就会让我难受。”
   先行躺下的他期期的说着。
  “老夫老妻的,看你。”她低下含羞的双眸。
   冷不防,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急切的替她宽衣解带,紧接着一阵狂热的爱抚。把个她拨弄的浑身酥软,只好软绵绵的享受着他激情的爱恋。只有羞涩的呻吟在无法控制的回应着。
  “心肝,好不好?”
  他急喘着问。
  “不好!”
   说着话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让她依恋的怀里,且使劲的往里拱。
  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狂潮,她激动这暴风骤雨的席卷,整个身心彻彻底底的陶醉了。
  “孩子他娘,我有点事要和你商量。”
   他不失时机的向周身颤栗的她发出了话。
  “他爹,有啥事你做主就行,商量啥?”她继而把头更紧地粘在他的胸膛,用力的嗅着让她心旌荡漾的他的味道。真舒服!她在心里偷偷地自语。
   快意让她忘记了一切。
  “他娘,是这么一回事。单位有件好事,要提拔干部。难就难在最好要独身的,领导对我挺在意的,可有你们呀那名额难不成就落进别人的腰包。我思来想去要不咱明天去公社办理离婚手续?”
  “啥?离婚是咋回事?那是不是就是休了?这可不行,我担不起被你休了的名声。休回娘家你让我怎么活?亏你想得出!”
  “哎呀,他娘,不是这么回事。不是休回娘家。咱们还是两口子,你那还是和先前一样在咱家里住着,家里一切都是你的。我那还是你的‘心头肉’。”
  说这话,他把她狠狠地往怀里一揽,并拐带着再一阵‘摸索’。
  “看着没有,我能舍得了你?只是去画个圈圈别的啥都不用做。咱照旧过咱的日子。好处那就是:你的‘心头肉’就当上干部啦。明白了吧?心肝!”
  多甜蜜的诱惑,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一个乡下女人,从小没进过学堂的乡下女人能戳穿的了吗?
  “噢,是这样。那还是那句话:听你的。”
  善良的女人呀,就凭这‘掏心掏肺’的话就没有了半点狐疑。
  “我的心肝,来,让我再亲热亲热。”
   虚伪的他再次在她身上掀起狂涛巨浪,好像要把她揉搓成看不见的粉尘。
   快意再度俘虏了她整个经脉,她感动着、欣喜着,这样的男人还能不要自己?都是我自己不懂乱说话,真该打!
  可怜的女人呀,不但不为他的话语生疑,还一个劲的责怪自己刚才那‘愚蠢’的问话那!怕那句话伤着她的‘心头肉’。
  她相应的紧紧地搂抱着他,只觉得自己融化掉了......

  她费力地想啊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天功夫他变了个样。这是真的吗?难道是我在做梦?或者是孩子他爹和我开玩笑?可是可是,昨晚他那么疼我今天却冷的吓死个人呀?这又不像是玩笑,那就是真事了。他今说过我和孩子从今以后和他再也没有瓜葛了。
   怎么办?两个孩子这么小,我这双脚又挣不了多少工分,怎么养活?怎办怎办?
  天啊!他骗了我,他骗了我呀!我好糊涂,看来那个圈不该画呀!
   一阵迷离,一阵熬煎,一阵悲咽,一阵愤膺!
  心在颤,血在烧,思在恨,泪在干!
  心在死亡线上苦苦的挣扎着、挣扎着。死吧!看看两个睡得正香的孩子,那不行呀!活吧!怎么活?还有我娘仨的活路吗?
  死,死不得!活,活不起!天啊,天!
  整个晚上,昏昏沉沉的她在鬼门关游离。欲哭无泪,欲恨无期。
   好不容易盼到窗棂上有了光亮,她用力的张开浮肿的眼睛,看一眼身边的孩子:孩子呀,娘死不得!有你俩呀!
  她挣扎着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重重的摔倒在炕上。
  孩子吓醒了。
  “娘,娘!”
   孩子惊恐的机械的喊着娘。
  她从幽幽中转来,看着眼前的一幕:
   四岁多的儿子紧紧地搂着吓哭的妹妹哆嗦着向炕角退着退着,满脸的惊恐把两个孩子‘折磨’的走了样了。
  “孩子,你怎么了?”
  “你是谁?我娘那?”
  “我是你娘呀,怎么,你也不要娘了?”
  “你不是娘,你不是娘。”
   孩子怯怯的说着,浑身打着哆嗦。
   看到孩子的异常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也不要我?为什么?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容不下我了?我活本来是为了孩子,孩子不认我活着还有啥用?那好吧!我死!
   她一咬牙重新站了起来。蹒跚到桌前,哆哆嗦嗦拿出那面成亲时买的小镜子,那是她唯一的奢侈品。
   啪!镜子摔在地上,顷刻间‘粉身碎骨’。
   她僵住!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头白发凌乱的披散着。
  孩子,我的孩子,镜子里是我吗?是你们的娘吗?
  青天大老爷呀,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这样子来惩罚我?孩子,我的孩子们呀,为娘错怪你们了。
  伤心过度,一夜白头。难道在我身上应验了?这可是听长辈们经常谈论的笑话呀!
  她再一次跌倒,重重的跌倒,不同的是,这次是跌落心的夹缝,跌进那黝黑黝黑的心路。


  尾声:在他们离婚后的第三天,从城里传来他再娶的消息。
  入夜,村头的柳树下飘动着她凌乱的白发。一声声笑,像要撕裂整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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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清韵悠长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28 18:05:00)  
深谢卡尼古拉老师,清韵问好并祝康安!
清韵悠长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28 18:04:00)  
洒家老师,清韵是根据真人真事而作.....奈我小时候看见的一位当代‘白毛女’,长大一点,从父辈那里得知其情,只是那会甚感朦胧。现在回忆起来,才有了这些(也叫文字吧)。写到后面,清韵泪流..
清韵悠长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28 18:00:00)  
谢谢紫蝶儿...善良的姑娘,喜欢..... 祝好宝贝!
清韵悠长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28 17:59:00)  
晴儿,那天发文,没等完成就死机了,以为没发上呢... 预祝小妹元旦快乐!
清韵悠长 评论 (评论时间2009-12-28 17:58:00)  
多谢十五人生点评,清韵问好并祝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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