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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峪香魂》 第二章 无瑕的母爱 一、突来之辱
文章来源:本站        访问量:1051        作者:冰峪香魂        发布:冰峪香魂        首发时间:2010-10-07 08:18:21
关键词:冰峪香魂
编语:
冰峪香魂

秋下红花偷垂泪,萧条无语怕霜欺。
若非爱女难弃舍,欲断孤魂做鬼妻!  
         ※       ※       ※
    谁也不会料到,妈妈穿着红上衣为爸爸上坟,竟成了妈妈耻辱一生的罪名,让本来就谨小慎微的妈妈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那时候,轰轰烈烈的“文革”运动铺天盖地,阶级斗争的硝烟随风弥漫。人们好象坐在火药罐上,稍稍欠欠屁股或者放个屁,都会引起爆炸。“莫须有”的帽子雪片般漫天飞舞,落在脖子里凉飕飕的,就像寒气逼人的马刀架上去,心惊胆战。

    一个叫王道明的村民,平日结巴得一说话别人都跟着难受,外号王大磕巴。这个王大磕巴,老实得就像墙头风里来雨里去的枯草,规规矩矩,唯唯诺诺。

    那个激进的年代,村民们常常被组织起来,利用晚上时间,在小油灯下学习政治材料。那精神,如果放在学习文化课上,恐怕会有一半的村民都能成为学士硕士甚至博士。

    一次,主课老师让村民轮流起来读上面下发的文件。前面几位生怕读错一个字,吞吞吐吐,大汗淋漓,好容易脱了过去。

    等挨到了王大磕巴,这老实人可就惨了,读吧,自己说话不流利,标点符号用得太多;不读吧,对抗的罪名担不起。他一横心,豁出去了,还是读吧!结果张嘴的第一句话,王大磕巴硬是把“中央军委命令”读成“中央军——伪(委)命令”然后就像小孩子上树卡在树杈上,下不来了。

    实行监督的大队革委会头头坐在那里,不说话,斜着鳄鱼眼死死盯着他。王大磕巴本来就磕巴,再加上心慌慌,这会儿又看到头头那想吃人一样的鳄鱼眼睛,呆呆地站在那里,干张巴嘴,就是发不出声音,猪肝脸憋得比哭还难看。

    台下的村民想笑却不敢笑,每个人手心都捏着汗,心想:完了,王大磕巴这下可完了!

    结果在人们意料之中,王大磕巴被戴上一顶特大号的纸帽子,挂上“新生反革命分子”的木牌,走街游行。

    那年,若熙才六岁,听外面热热闹闹的,硬缠着妈妈带她出去看热闹。妈妈不但不肯去,反而把门关得紧紧的,不让喧闹声打骂声传进来。

    王大磕巴被折磨了好几天,打个半死,然后给送进“牛棚”。从此,他又多了颇具历史讽刺意味的外号--王倒霉。

    靠山屯有个名光棍叫二驴头,长着一张山西叫驴脸,就像冬天挂在柳树上的猪尿泡。二驴头平日好吃懒做,惹是生非。

    若熙的爸爸死后,二驴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要娶妈妈。他三番五次找人来向妈妈提亲,都被妈妈拒在门外。

    于是,二驴头怀恨在心,向大队革委会主任刘麻子告了密,说妈妈穿红衣服给死鬼男人上坟是蓄意侮辱红红火火的革命政权。

    刘麻子论起来是二驴头的远房表姐夫,正好这几天没有搞到整人的材料上报请功,心里憋得慌,这下听了二驴头的密报,喜上眉梢。

    刘麻子虽然讨厌二驴头那张人见人烦的驴脸,但觉得二驴头提供的线索有价值,是不可忽视的阶级斗争新动向。于是,他一边表扬二驴头的政治觉悟高,一边派民兵把课堂上的妈妈押回大队部。

    妈妈被押到大队部时,已经是晚饭时间。刘麻子求功心切,决定连夜突击,提审“犯人”。

    小若熙不见了妈妈,又哭又闹,邻居杨二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哄着,好容易给安顿好了,让杨二叔到大队部打探妈妈的消息。

    大队部的文化室,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刘麻子俨然一位严肃的大法官,端端正正,坐在台上。办公桌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光映着他的那张麻脸,仿佛清晨的驴粪蛋下了一层淡淡的霜。

   “犯人”妈妈低着头,站在会场中间。

    刘麻子干咳一声,下面鸦雀无声,审讯开始了。

    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宋淑惠,你为什么穿红衣服给你的男人上坟?”

    宋淑惠是妈妈的名字,妈妈一声不吭。

   “你身为一个教师,难道不知道红色代表什么吗?”

    妈妈还是一声不吭。

    见妈妈不说话,下面旁听的人交头接耳,刘麻子的麻脸青筋暴起,有点扭曲。

    “那是我们红红火火的革命政权!”

     妈妈低着头,依然一声不吭。

    “你穿红衣服上坟,就是侮辱我们的革命政权,该当何罪?” 刘麻子满脸的麻子由于极度愤怒,开始跳跃。他现在愤怒的不是妈妈的红衣服,而是妈妈的无声抵抗。

    妈妈继续一声不吭,站在那里,开始流眼泪。

    妈妈能说什么?又怎么去说呢?

    台下的二驴头幸灾乐祸,叼着自卷的旱烟,吐着烟泡。有几个人狠狠的瞪着他,吓得那张驴脸成了二月吊死鬼的模样。

    屋里只有刘麻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犯人”妈妈就是一言不发。

    妈妈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真想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去追随死去的丈夫。但是,她忍住了,她怎么能忍心丢下女儿!她怎么能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妈妈哭了,她哭自己可怜的女儿,哭可怜的女儿为什么会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台上陪审的几个头头的脑袋凑在一起,商量着为妈妈定罪。说是现行反革命吧!她不够格;无罪释放吧!刘主任的面子又放不下去。最后,老谋深算的副主任想出个计策,这么着吧,她不喜欢穿红衣服么?就给定个有严重小资产阶级糜烂思想的罪名,报请上级,回乡务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被放回来。短短的一夜,仿佛是过了漫长的一年。脸色苍白的妈妈一进门,抱起小若熙就失声痛哭,哭得杨二婶也泪水涟涟,小若熙摸着妈妈的脸,不让哭。

    那天晚上,二驴头在回家的路上,遭人暗算了,一张驴脸肿成了花脸狗熊,好长时间不敢出门。

    与王道明相比,妈妈还算幸运的,没有被牵着游街。

    妈妈回乡务农,学校就少了一个好老师。校长多次到上面去争取,上面总是推说调查调查,一调查就是几年,等妈妈回到了学校,也没有个调查结果。

    妈妈从小到大,没干过粗活。这下够惨的。每天天不亮,妈妈就在队长急促的哨声中抗着工具出工,日落才收工。挑筐,抬粪,抡镐头,干和男劳力一样的活儿。不消几日,妈妈成了地地道道的乡下农妇。水灵灵的容貌不见了踪影,细皮白嫩的手上结出厚厚的茧子。

    好心的邻居们劝妈妈,说找个好人家嫁了,好歹也有个照应。每当这时候,妈妈都是默默的不言语。她能说什么呢?面对邻居们的好心,妈妈只能在心底表示感激。

    后来,“文革”结束了,妈妈终于又回到了讲台上,结束了因为穿红上衣给爸爸上坟而受辱的荒唐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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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已经被修改 1 次         最后一次的修改时间为:2010-10-07 17:30:33
文章评论
纸墨茶香 评论 (评论时间2010-10-08 19:58:12)  
那年头,不堪回首!问好作者
洒家无戒 评论 (评论时间2010-10-07 12:16:02)  
那年头,比文字狱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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