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晓林

• 寒江雪
• 李宣章

放飞灵性的想象思维

    ——读竹马的散文集《美丽的误区》有感

　　抒情散文的写法很多，其中借助近于诗歌的语言予以表达的散文，亦堪为上品。当竹马将他四十五岁生日的纪念礼品——散文集《美好的误区》送给我，真为兄弟能够写下如此的精美文字而高兴。因为他是用诗一样的语言和灵性，表达他来自于内心的思想和情操，闲来暇读，一种美感诗化语言，让人陶醉并得以享受。于是我乘兴写下几笔对此书的喜爱和感受。

　　人生的四十五岁，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所谓不惑因其有惑而形成一对矛盾的对立统一体，这种对立与统一完全是对人生社会的诸多感悟与反思，矛盾的社会和矛盾的自我，以及矛盾的方方面面便开始碰撞出生命奇异的火花，这些火花绚丽斑斓的光彩，大该是《美好的误区》的标题的深层含义。

　　在浩繁巨大的人生成长社会层面之中，少年的天真浪漫，往往一切都充满了美好；青年的成长，付诸努力，至为重要，你的知识和才气，你的志向和你的爱好等均在这一时期得以形成，亦为生命的未来释放打下深厚基础。三十而立后的竹马翌日当空，在这一时期，用诗歌翔飞的翅膀，放飞充满价值的想象。

　　竹马在《人民文学》发表的长诗，《我和我的工厂》扛起了中国工业题材诗歌的旗帜，揭示生活最底层人群的筋骨以及一切的艰难和无奈。当年的《人民文学》主编韩作荣写下这样地荐价评语：“这是具有金属质地的诗，让一些泡沫式的鼓躁失去重量，让伪劣、虚浮黯然失色。”竹马的人生起点很高，且不同凡响。

　　转眼十几年过去，竹马在散文集代序《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写道：“四十五岁，可以总结归纳一下自己了。因为好时光不再，剩下的是被岁月和生活过滤生成的残渣和糟粕，也可能是精华，如身体里的癌细胞之类，或者血液乃至精神中的圣经与禅悟。”这样文字，给人留下强烈的印象，尽管很矛盾的诗人竹马，而思想意识的清醒，语言的幽默，深层次理解人生。因此，竹马在四十五岁生日来临之际，天问似的又在叩问自己，拷问社会，包括历史、现代、或其它。

　　因为与竹马居住的邻近，近距离的接触亦较多，竹马其人与他本人名字的‘笃’字的诚恳和诚实完全一致。而象声词的‘笃’字的马蹄声则是他人生一路奔跑的诗文韵律，悦耳而富有节奏。他一方面谦虚谨慎，一方面傲视群雄。这就与他本人的修养和层次，认识的感知与理解的能力有关。

　　记得他出版前与我沟通交流，他说：自己的四十五岁生日礼物就是这本散文纪念。我微笑地对他所说：你的散文可是诗化的散文，具有灵性的散文，如果分行开来，不排除也是诗。其实竹马的博客大部分文字我读过，其中包括这些临近出版的散文。只是在博客里尚未归类，因而，我说竹马的作品是诗化散文，担当社会道义的散文，短小精悍的随意性笔触和不随意性的思维则是他作品的重要思想和艺术特征。

　　竹马散文集《美好的误区》，被他分为六类，阅读其间仿佛走入画廊：有雕塑的《劈柴的老人》面对人世间的沧桑；有作者夜深人静之时水彩画般的《荷花灯下》冷静思考；有生活中油画般《美好的误区》的柳暗花明；有国画透视漫卷雪落理性的思辨《黑的雪、白的雪》；有禅味平民疾苦之后的大彻大悟幽默画《平民的幸福》；以及《光与影的道路》摄影艺术寻找人生不同角度和侧面理解等部分。这些作品归类的标题，足见竹马作品艺术化和细腻化的思想情感。也是竹马散文观察生活的入微和语言表达的精致细腻的另一主要特征。比如：

　　荷叶灯罩从棚上垂吊下来，颠倒的造型正好把光线罩成筒状直射到桌面，只有脑袋，笔和纸映着光辉。笔无言，纸苍白，脑袋很沉重。——《荷花灯下》

　　我被光与影牵引，沿着画面走向了内容的纵深处。沿着光与影，我走向了博大；沿着光与影，我走向了清明；沿着光与影，我走进了梦乡；沿着光与影，我走向了自然，沿着光与影，我走向了智慧；沿着光与影，走向了发现；沿着光与影，走向了美的思考；沿着光与影，走进了和谐的家园。——《光与影的道路》

　　这就是竹马兄弟具有诗化的散文抒情，优美的文字会吸引你的眼球走向一个方向，也许让你高兴，也许让你振奋，也许让你陶醉，这样的文字魅力，不得不令人欢呼称绝。这样的文字，竹马却不称之为诗，而现代有些所谓领先潮流的完全没有美感的意识流的诗，如同现代歌曲一般，读后令人一句也记不住更留不下更深的长久印象的诗，还叫诗么？

　　夏天，我们去看海吧，去看看退潮后的沙滩留给我们的启迪，去拾起沙滩上遗下的贝壳，拾起留给我们的思索。然后，再眺望大海上远征的帆影，领略大海搏击的风骚。

　　听到大海的涛声了吗?！看到海上的旭日了吗?这才是生命真正的声音，这才是永恒的宣言。——《夏天，我们去看海》

　　老人没有注意我的观察，他表情木然，面部的皱纹透出苍桑后的平和。他把斧子高高地举过头顶，斧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闪电，让我们看到一个70岁老人的能量；看到力的狂妄和张扬；看到一个人一生的光芒。沉重顷刻化为生活的温暖，外表的造型及内心的火点燃了我的感情。——《劈柴的老人》

　　在竹马自认是零打碎敲的文字，却具有深邃思想，夏日看海，从中我窥见了竹马借用大海的抒情和对世界的思考，仿佛看到他敞开胸怀，凝视人间凶险的风波浪涛；马路边一个老人斧头高高举起劈砍树根的情景，我也见过，但是我并没有观察到斧头劈砍树根的深层意义，竹马却在浮华鼓噪的社会里，看到七十岁高龄老人如果不是生活艰难，谁还去劈抠被人伐倒树木的树根呢？竹马心系平民的忧国忧民意识跃然纸上，含蓄委婉的表达令人心中滴泪；

　　这是怎样的一种浸润啊!

　　晨曦透过窗幔徐缓地爬上书案，光明的手抚摸一行行文字，排列整齐的句子像音乐旋律流动，纯静的美浮升起来；草儿和细碎的花儿在春光暖暖的抚爱下，一寸寸生长，在和风的呵护里，“沙沙”地拔节，色泽的变幻和花儿开放的过程，幻变成生动逼真的画面……《感受“风入松”》

　　当诗人的每一行诗都能站立起来的时候，诗人却倒下了。我说这位诗人是真正的诗人，他写的诗才是真正的诗，因为他有不驯的诗骨。——《诗人;诗;诗骨--兼评祝耀武的<无题>》

　　在此文字之中看到了诗人竹马的可贵追求和探寻诗歌文学之路的孜孜不倦的研究，那种执著的精神和‘铁肩担道义’的使命感在细腻的理性思考获得形象化的表达。这些年来商品经济大潮冲击着文学领域，很多人放弃笔杆撤出文化领域的高地，沦为了金钱下面的奴隶，有些人借用文化的桂冠，呼风唤雨，用文字贴金沽名钓誉之后，开始寻找一些肤浅的赚钱或者仕途之道。而竹马就是在这些矛盾的痛苦思考之后，依然的在纯文学这块近于干涸的原野，用形象化的艺术语言创造深刻的文字，且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目标。

　　竹马散文的艺术特点还有很多，一根爆竹炸响的硝铵火药，被他比喻为诗歌内在，通过粉身碎骨鸣响化为呼唤社会，迎接光明的诗歌精神；透过白色的雪后看到黑色的环境污染所在；为了驱恶扬善他把端午节采摘的艾蒿，他把祝福和寄托毫不犹豫的可以馈送他人的门楣；出差与女儿的告别之中看到一个男人的细腻的儿女情长等等。

　　竹马十八年工作在抚顺的铝厂，现在工作在全国著名的雷锋纪念馆任研究室主任。期待竹马在雷锋精神的鼓舞之下，在周围文化氛围的陶冶中，四十五岁正是成熟的年龄，在人生的大好时光之中，勤奋笔墨，书写人生，实现他工业题材更具有深度厚度的领军全国的《我和我的工厂》的另一部诗集的早日诞生。

　　最后，还是借助著名诗人李松涛的话语：“真金不必镀金，伟大无需夸大”来以共勉！

　　　　　　    2009-10-17晨（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