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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赋

    启人天北柱，同四岳⑴争封。东连太行，西控雁门一关；南临三晋，北瞰云代二州⑵，横跨塞外，上下独仰昼宇；纵贯冀中，前后共瞻日月。左拥桑干⑶千里之秀， 右凭滹沱⑷一系之流；揽华夏兮五百载之风华，铸中外兮亿兆人之福祉。

    群峰笑天荒，风景隐迷茫。望常山之峻峨，登北岳之高游⑸，重重叠叠兮，博大雄浑；莽莽苍苍兮，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恒亘之绵长；群峰奔突，气势之恢惶。苍松翠柏兮，一线之浮光；奇花异草兮，万里之洪荒。天岭绿屏，两峰对望，断崖绿带，画卷流长。

    山为地之胜，山为地之灵。携万山之雄，纳千峰之秀。峙中华之坊表，巩神京之翊卫。往日君王游览之乐土，今朝游客休闲之圣地。道侣栖止，世人以为通天之境；仙朋戏斯，贤人以为游憩之居；祥瑞多福，择神迹传说之处；咸怀仰慕，教潜隐默修之士。飞石遗踪⑹，奇伟于方圆以内；崔蛲截粜，巍然见百里之外⑺。

    方外有桃源，境地争风流。十八胜景，各呈千秋。磁峡烟雨兮，云阁虹桥倚舟；云路春晓兮，虎口悬暝月勾；果老仙迹兮，断崖啼鸟鸣愁；夕阳晚照兮，龙泉甘苦尽忧；幽室飞窟兮，石洞流云已走；茅窟烟火兮，脂图文锦话惆；金鸡报晓兮，玉羊万里神游；紫峪红花兮，仙府醉月阁楼；弈台抚琴兮，岳顶风韵扬悠。或立于丹崖，如伞如阁如亭；或挂于绝壁，若桥若翼若龙。西岳之景，千姿百态，恒山之色，万芳径幽。

    西岳多文化，常山誉盛名。文物古迹，星罗棋布，三寺四祠九亭阁，七宫八洞十二庙。书院学舍，祠宇楼台；摩崖题刻，楹联碑碣。三面之环廊，相互穿插；六坊之殿宇，纵横交错。飞架栈道相连，高低林罗；木制楼梯沟通，迂回曲折。铜器、鉄铸、石雕、泥塑，尊尊方知唐、明两代之风韵；释迎、韦驮、阿难、天女，座座可观古、今千年之神采。悬空寺，半天高，三根马尾空中吊；还元洞，一丈滔，四海仙身洞里遥。似虚而实，似危而安，实中生巧，危中见俏。天依时，地依利，人依和，豪气干云霄。景为本，情为乐，意为魂，雄心逐大潮。

    地望清晰处，自古便使然。秦罢井田，因以北岳立县，城归山曲之阳⑻；巡狩礼废，遂以常山为郡，都在天子之邦⑼。恒岳肇名，浑州维始；奇踪显奕，曲阳继兴⑽。

    危峰过秋雁，万里散黄沙。边关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古城峰烟，王者必娴之所。平型、倒马、宁武、紫荆，关关虎踞为险；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人人龙跃为皇。读战国，燕赵凭之而立；听两汉，匈奴利之而争，阅东晋，慕容踞之而赫；观北魏，拓跋依之而分；宋仗之而守，金恃之而鞭，元附之而灭，清靠之而威。

    嗟乎！书文于此，叹北岳之雄伟，憾鄙人之才微。拙笔为斯赋！

注释：

⑴即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和中岳嵩山。⑵即云州（今简州）和代州（今代县）。云州地名，有秦汉时期置的云中郡，唐代置的云州（简州）和现代的河北省赤城县县城北部云州乡等。代县，位于山西省东北部，雁门关下。全县地形由东北向西南倾斜，平面轮呈长方形，南北两山对峙，滹沱河由东北向西南横贯全境。⑶桑干河：桑干河为永定河的上游，是海河的重要支流，位于河北省西北部和山西省北部。相传每年桑葚成熟的时候河水干涸，故得名。⑷滹沱河:古又作虖池（音同“呼驼”）或滹池，是海河水系的主要河流之一。滹沱河发源于山西省繁峙县泰戏山孤山村一带，向西南流经恒山与五台山之间，至界河折向东流，切穿系舟山和太行山，东流至河北省献县臧桥与子牙河另一支流滏阳河相会入海。⑸汉代历史学家班固对北岳恒山的描绘。常山即恒山。⑹飞石遗踪：据《尚书》载，舜帝冬十一月北巡恒山，行至冀州曲阳，大雪封山，不得前行，便望山拜祭，当即从恒顶飞来一巨石落于帝前，舜帝将此石封为“安王石”，后世在曲阳建“飞石殿”，从此，恒山也便留下了“飞石遗踪”。⑺道光二十五年（公元1845年），曲阳知县田兰广重修北岳庙竣工，他在撰写的《重修北岳庙之碑记》中说：“大茂在邑之西北，崔蛲截粜，巍然见百里之外”。⑻郦道元在他的《水经注》中描写恒山： “古者天子巡狩，常以岁十一月至于北岳，侯伯皆有汤沐邑，以自斋洁。周昭王南征不还，巡狞礼废，邑郭仍从。秦罢井田，因以立县，城在山曲之阳，是曰曲阳”。 ⑼《史记》云：常山王有罪，迁，天子封其弟于真定，以续先王祀，而以常山为郡。然后五岳皆在天子之邦。⑽语出自于《曲阳县重修北岳庙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