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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渠叙事（长诗）

   文/嘉德

第七章：呼喊水

谢公渠到红旗渠我们一直在呼喊水，有水就有希望，就有幸福的家。

越南媳妇临淇郎、绢扇记、幽静的漳河、太行山石因为水才显得这么惬意。

水清澈澄明，山巅一路欢歌到谷底；向着都市，向着村庄；向着河流，向着大海。

1：只需

只需一间石板房和心仪女子

只需一片蜿蜒连绵山峦和汨汨汩汩溪流

只需几棵果树和成群飞鸟

只需几只蜂蝶和嘤嘤嗡嗡的鸣叫

只需一匹征战疆场尚有一丝气息的老马

只需一夜风把苍冷月色撕成碎片

只需一笙一箫

只需一剑一酒

只需一段梁祝化蝶的爱情

我为你摘一束荆条的紫花编成花篮

我为你铺一地纷纷的雪花供你舞蹈

你抚着花朵的骨骼，我倔强地抒情

只需一条忠诚和困倦的老犬

在你我身边蜷卧或懒散

只需一根拐杖伴你我摸索夜半

只需一缕青烟和泥土麦芒的气息

你在我身边熟睡得像个孩子

只需我们深情的凝视

只需我们彼此的呼唤

只需几行吟咏的诗句

只需伤心时飘落几瓣梨花雨

这一切慢慢地破碎了

你飘飘长发，似水眸子

颤动乳房，在太行山上风化成一座美女峰

成为人们观瞻的石窟和坟墓

山中落日，把湖水和村庄煮得通红

我只需一间石板房和心仪的女子

2：呼喊水

水清澈澄明

山巅一路欢歌到谷底

向着都市，向着村庄

向着河流，向着大海

或舒缓或疾驰

那时水甘甜幸福

孩子们开心，大人们用简单的工具浇灌

像一场协奏曲

肩挑背扛的年代啊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摇摇晃晃、坦坦荡荡

参加过改造山河的劳动

与泥土为伍相携的日子

我们从不怀疑自来水桶装水

瓶装水和所谓的清洁水

呼喊水

我们沦落到只相信三千米地底的深井水

曾经的欢乐成为废墟，

圆月隐退了，呼喊水的人只剩下

变色的骨骼，此刻

我们正行走在两半山

被你一掌劈开的山峰

安静、固执地相互守候

3：绢扇记

那一片绿正漫漫加重，耀眼的光芒

一簇簇野花开开败败，装饰洪谷山的四季

一座座亭台楼阁，石头或木质，偷窥恋人的情爱

一阶阶石梯蜿蜒，风雕雨饰忘记疼痛过去

一曲曲歌谣掺杂浓重方言，从石板的房子飘出

一支支舞蹈和着铁花在夜空里肆意扩散

只为绢扇之约，只为婉约的女子

一朵朵云彩，游弋天空，绢扇上歇息或诠释

一滴滴雨水挤满洪谷山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一幅幅水墨风景出自荆浩的画笔，出自现代画家的涂抹

来不及下山，被困在亭子里。就着幸福，就着满足

渡过整个午后。绢扇在我怀中，绢扇在我心中

温暖我整个行程，谢公渠澄澈的水流

谢公祠幽然倾听淅沥的春雨

混淆阴晴圆缺，混淆春夏秋冬

和你交流有关国学的话题，有关折扇的渊源

携手洪谷山，携手走一段幸福的旅程

揽风抱雨，缓步山水，相遇初恋情人

四目相对又一晃而过，柔美指尖紧扣

挥舞绢质折扇，往事悠悠，幽幽往事

配着酒，配着雨滴，花儿飘零

云雾缭绕、山峦叠嶂，雾里藏绿

绿携着雾，洪谷山，爱恋打败了方言

我倾囊，安慰一株雨中落败的牡丹

为一只受伤的蜜蜂固定羽翼，为迷路的蚂蚁寻找归家路径

为心仪女子吟咏一首朦胧的爱情诗

为心仪女子忘记外面喧嚣世界

绢扇之约，究竟是如何的一段尘缘

4：幽静的漳河

月亮或月亮般女子，一阵风后赏腊梅怒放

月亮或月亮般女子，踏樱花释放春之信息

月亮或月亮般女子，桃李杏后迎月季紫薇

洹河，幽静深邃的漳河

像月亮般女子，细细织密密缝

像月亮般女子，衣袂飘飘飞天

薄翼轻纱，曼妙笙歌

姑娘娇媚近在咫尺，姑娘艳丽远在天涯

月亮或月亮般女子，魂灵向低处聚集

月亮或月亮般女子，穿过鼎沸抵达天上的街市

缓缓地，缓缓地迎着浪花

缓缓地，缓缓地告别月色

安逸，惬意写在女子脸上:

5：太行山石

太行山石，装饰你我的梦

装饰你我的庭院，正午的太阳多么灿烂

你的故事遥远又真实，你的故事似梦似幻

太行山人日渐丰腴的腰身，日渐丰满的羽翼

雨水淋湿过的山石，流水冲刷过的山石

亲吻畅快的游鱼，仰望蔚蓝的天空

曾经的风打着趔趄出走

山里人注定要写太行的传奇

策马、扬鞭、奋蹄

最激情澎拜的歌声，吟咏你

最深邃深情的目光，找寻你散落的花瓣

一钎一凿为一颗颗荒漠的心

一个完整的家。温馨的日子

在漏子崖码头，天空漏下来的，是黄土地的颜色

码头空无一人，又似千军万马

第八章：雷击石与太阳花

每一次抵达太行，每一次在渠畔行走，总会发现更多的美丽。

西乡坪那树梅、雷击石与太阳花、心仪红茅草、百灵鸟等等

某一日，我担心浊漳河上游会流来毒水。因为我是红旗渠的孩子，是太行山的孩子。

1：红旗渠畔那树梅

需要一艘木船

一处古老渡口和苍桑摆渡人

需要一个午后的回忆

哗啦啦水流和荒芜杂草

渠畔那树梅让我停下来

浓雾让粉色的梅愈加妖艳迷离

我惊愕得弯下腰又仰起脸

梅和渠水偎依着

梅不会远走异乡

特别的日子，浓雾渐渐消散

我的心思就是那树梅的心思

2：雷击石与太阳花

 晚秋季节还能找到春天和夏天错过的鲜花吗？

 巴尔扎克

雷公电母猖狂，践踏蹂躏着深秋

山峦和树木，溪流和花草

雷击木或雷击石是最好注脚

一次次打开，又一次次安抚

林州太行山的美好与巍峨

雷击木、雷击石依然在原地

太阳花追逐一丝丝光亮

高昂头颅，高昂着头颅啊

根脉牢牢抓住黄土和岩石

血和泪浇灌的花朵苦苦追寻

滚滚红尘就像漂泊的梦境

滚滚红尘掩埋了飞扬的青春岁月

混沌时光一天挨着一天

枝干折了，花朵在大笑

翠绿繁华长在陈年的荒芜里

闪电熔岩，能否捕捉到那次

烟雾弥漫中的血腥，必须留下信念

斑驳的身体接收遥远星空的脚步

倔强的太阳花，要凤凰涅槃

雷击石与太阳花相伴的日子

3：浊漳河上游的毒液    

不再奢望紫薇怒放
不再奢望溪流浅唱
我生活的小城喧嚣过后
舒缓或喷涌，愤世或嫉俗
痛苦或哭泣都是无奈的冬天

橡胶厂荒弃经年
门头上长出小树
没人记起它的辉煌
一次次太阳撵走晨雾
一次次传出悦耳鸟鸣
浊漳河莫名的污污染它们惊恐不已

流淌来的毒液翻过太行山
现身小南海水库、彰武水库
红旗渠和洹河上游
浊漳河无可奈何
枝桠干枯，荒草披头散发
铁钎埋葬的冬季
熊熊炉火燃烧的冬季

不再奢望怒放的紫薇
村庄骨瘦嶙峋
不再奢望浅唱的溪流
小城在惶恐中

我不是浊漳河水中的水怪

也不是太行山谷里的孽妖

挣扎或吼叫都于事无补

4：百灵鸟

五十只百灵鸟重回熟悉森林

五十只百灵鸟熟悉的俏模样

多少美妙时光再现

操场餐厅实验楼教学楼图书室

此刻，寂寥无声

五十只百灵鸟重回熟悉森林

五十只百灵鸟熟悉的俏模样

草长莺飞、风儿轻抚

雀跃着度过礼拜一礼拜二礼拜三

此刻，孤影拉长

少男少女走在开满花的路径

迎春、玉兰、紫薇、牡丹、月季

有人说芬芳或娇柔

有人说忧郁或愁怨

有人说羞涩或怒放

五十只百灵鸟重回熟悉又陌生的森林

五十只百灵鸟熟悉又陌生的俏模样

5：心仪的红茅草

一首诗就是新生的婴儿

需要精心呵护

庆生的宴席丰盛。而任村镇阳耳庄村

唯一的诗意是束之高阁的农具

老来得子的男人

婴儿是全部希望

望眼欲穿或混淆春天与冬天

疯癫地跑来跑去

杨、柳、榆、楝、桐树

阳耳庄村指向天空的五指

坑塘是滋润村庄的五脏六腑

黑夜里摸索的人

小心头破血流

此刻医生秦周顺和他的团队

已抵达村庄

此刻，多想喝一杯

酒杯透明，酒后微醺

一个人在红茅草上酣睡

心仪的红茅草是他的诗歌

红茅草是阳耳庄村最原始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