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湖的柔波里

文/八品杂家

——题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洗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是谁在唱这一首古老的歌谣

可是那位苍发的渔翁？

驾一叶轻舟，在久远的传说中

在时间的浪波里飘摇

这是一湖沧浪之水吗？

隔着烟雨，我看不清你的清浊哟

你看，我的峨冠上落满了口水与尘埃

你看，我的赤脚沾满了血污和腥臊

唉，你能给我一双鞋子吗？

用我的峨冠来换取

这是我唯一拥有的财富

可否用往生的荣耀来换取今生的行履

我的忧虑和痛苦不是来自于尘世

世俗的荣辱如浮云过眼

一如季节总是在不经意间变换

或者就像对爱的渴望总是从内心飘渺处悄然浮现

请你不要讥笑我的贪婪

我只是想在人世间寻找失去的根

我的脚要抗起千百年来多少人苦觅着的路

我心怎忍再让它饱受苦煎？

把你的鞋子给我吧

我知道你有一双美丽的红鞋

传说，那是大禹治水时曾经穿过的鞋子

传说，它涉水成舟、登山成屐

传说，它和三坟五典的传说一样久远

传说，在很久之前的今天你把它送给了一个新生的婴孩

传说，长成了少年的婴孩穿着它走红了东方

哦，这不是传说，你看五星红旗在风中飘扬

还有那些歌谣，哦，多麽熟悉！仿佛发自我们内心

仿佛是谁敲击锈迹斑斑的青铜钟鼎发出若稀的宏音

仿佛是一块古老的石头在我们的血脉里奔突

仿佛就是我们自己在岁月的浪波里浮沉

把你的鞋子给我吧

你看我的脚布满了伤痕

不管是新旧伤口里都繁衍了许多真菌

疼痛和瘙痒不断侵扰我疲惫的心神

或者把你的鞋子再给你曾经眷顾的少年吧

你看他裤管高绾，正赤足过一条凶险的河流

河底有许多暗流以及坏心眼的石头

今天是他的生日，所有的祝福都掩盖不住他满怀的忧愁

就让我躺在你温柔的浪波里吧

不管你这一湖沧浪之水是浊是清

我只愿听那一首古老的歌谣

在你的柔波里濯我的足，洗我的缨

——写于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