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史视野下的辞赋复兴运动

兰亭逸士 

 辞赋作为一种韵体文，与无韵自由的白话文形成鲜明对比。从五四运动以后，辞赋在大陆几乎被废弃，只是在民间有极个别人员有所创作，如姚平，1947年开始写辞赋，创作一百五十余篇，颜其麟自1949年开始辞赋创作，作品也有一百几十篇。但在台湾、香港，辞赋创作如缕不绝。
  五四运动把辞赋律诗词曲等中国传统的韵文当作形式主义加以全盘否定，而辞赋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和谐精神、韵律之美，是中国二十余种文体的顶峰，号称阳春白雪、高山仰止的文体。否定辞赋，就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传统精神理念的摧残。
一、中国辞赋复兴三阶段。
1、济南：辞赋复兴从研究开始。
  复兴辞赋一直为有识之士所共识。中国辞赋的复兴，首先是从理论上开始的。这其中贡献最著者当为山东大学龚克昌教授。他从1954年开始进行汉赋研究，写了一些论文和专著，因当时的政治环境，烧掉了。1980年重搞，1981年发表，是肯定汉赋的第一人。五四新文化运动后，人们给汉赋定了四条罪状，“靡丽之辞”“虚词滥说”“劝百讽一”“有类倡优”。龚克昌指出，“靡丽之辞”是因为在文史哲不分家的汉代，文学为摆脱历史、哲学的牵制而被迫表现出自己的特点；没有虚构就没有文学，因此，“虚词滥说”非汉赋一大罪状；而“劝百讽一”，则是文学扩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赋家地位低下，“有类倡优”，却不容我们鄙薄，史书中记载的倡优的微言大义更应让人敬佩。此外，他还对汉赋“歌功颂德”的原因作了分析，认为这是对汉朝大一统繁荣景象的肯定。①
  中国辞赋学会成立于1984年，第一任会长为黄君坦。1988年，在湖南衡阳召开第一届全国赋学研讨会，学会改选，马积高担任会长。第二届全国赋学讨论会于1989年10月在四川江油召开。
  1990年，在龚克昌倡导与组织下，首届国际辞赋学研讨会在山东大学举行，此次会议开创了辞赋复兴的第一个高峰，随后每隔二、三年在中国大陆、台湾等地辗转举行，对辞赋的复兴产生了巨大影响。2001年，龚克昌当选中国辞赋学会第三任会长。2011年，南京大学许结出任第四任会长。
2、颜其麒及其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的历史贡献。
  建国后，在中国大陆辞赋衰落的大形势下，颜其麟及其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保留了辞赋的火种，所以，颜其麟可谓当代中国辞赋创作的开山。颜其麟不仅是洛阳辞赋家孙继纲的发现者和推荐者，而且在其建议下，与孙继纲共同组织举办了2002’首届国际洛阳辞赋创作学术研讨会。此次会议是创作与研究并存的会议，是中国辞赋复兴的第二座高峰，是中国大陆辞赋由研究向创作的转折。颜其麟还应全国许多省市大学之邀请，进行辞赋创作，影响深远。
3、西安是中国辞赋创作运动的重要发源地。
  中国辞赋，以汉赋最为著名，以唐赋为水平最高。而汉唐首都俱在西安，作为中国历史上建都最为久远的城市，历史上，西安的辞赋创作于全国无可匹敌；而且，西安在现代辞赋复兴过程中影响深远。霍松林在辞赋研究方面成果丰硕，培养了一大批辞赋研究人才。姚平是中华赋学“运动”的先行者和积极倡导者，其本人不仅辞赋创作数量多，总体质量也不错。本世纪初，姚平在西安开展弘雍辞赋沙龙活动，定期研讨、讲座、交流，出版辞赋专辑，发展了大批辞赋爱好者。2013年，陕西赋学学会成立，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鼎力支持，在全国引人瞩目。2015年，《赋都新苑》创刊，打造了一方良好的辞赋阵地。
4、洛阳是中国辞赋由研究向创作的转折地。
  2002年4月8日，由洛阳市政府主办、洛阳大学与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承办的“首届届国际辞赋创作研讨会”举行，洛阳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洛阳辞赋研究所所长孙继纲，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院长颜其麟发挥了关键作用。2007年4月8—10日，在孙继纲、谭杰主持下，以潘承祥的中华辞赋网、周晓明的中国骈文网为外缘，由洛阳大学发起并主办的首届中国辞赋创作学术研讨会于陆浑宾馆举行。本次会议是一次纯辞赋创作的学术会议，大大推进了辞赋创作运动的发展。
  随后中国辞赋进入了群雄并起的阶段，这一阶段中，首先由光明日报的百城赋引发，但影响最大的是南昌滕王阁辞赋研究所和中华辞赋杂志社两大系统。另外，这一阶段还有中国诗赋学会、中华国学院和中华辞赋家联合会等重要的组织。中华辞赋杂志社旗下有中国碑赋文化工程院。其优势是，具有北京首都地利，主持人闵凡璐原为新华社副总编，在政界和新闻界人脉广泛。弱项是核心人成员辞赋创作水平能力较低，网站功能层次较低，组建论坛失败。南昌滕王阁辞赋研究所胜在有人文底蕴深厚的南昌和滕王阁文化品牌的优势，拥有功能强大的中国辞赋网，联络了全国辞赋界的主流人物，并有南昌市政府、大宇学院辞赋集团支持，主要成员创作水平在全国最高。但相对来说，这一阶段中国碑赋文化工程院略占优势，在政界和新闻界强大支持下，他们主持了许多大型的辞赋运作。2011年5月30日的首届中华辞赋（北京）高峰论坛②是对这一阶段成果的总结，会议指出，要建立全国性辞赋组织，并得到政府支持。
5、江西引领中国辞赋发展的大势。
  南昌，因唐代王勃撰作的滕王阁序而在中国辞赋骈文历史上具有难以撼动的地位。滕王阁序的句式与技法深刻影响到了之后中国辞赋骈文的发展方向。1994年春，大宇学院友好毛敏汉先生为大宇学院撰写的新滕王阁序开启了当代南昌辞赋骈文的序幕。此序后为钟阳改撰为滕王阁赋，赢得好评。
  2006年6月原南昌市政协秘书长张友茂注册成立的中国辞赋网（中辞网）、2007年成立的南昌滕王阁辞赋研究所，与南昌职业大学（大宇学院）一道组织和策划了百花赋创作运动等辞赋征文、首届中国青年辞赋论坛。南昌职业大学每年兴起大批诗赋作者，并提出推动国学全面复兴的大宇弘雅赋派理念，创立大结构学术型辞赋体系，实为中国高校首席辞赋创作团体。南昌各届也崛起大批辞赋作家，南昌无疑是当代中国辞赋创作的核心地区。
  2011年6月18日，由钟阳发起，张友茂注册得到全国支持的中国辞赋家协会，在南昌市政府资金支持下，千里北上，在北京举行的中国辞赋家协会成立仪式暨首届中国辞赋高端论坛，实为中国辞赋界实力派的一次隆重聚会和盛大检阅，当年12月24日又于北京举办中国青年辞赋学会成立大会，是中国辞赋复兴的第三座高峰，从此，辞赋创作界有了一个强大的组织，组织全国辞赋家、辞赋爱好者为辞赋的复兴而奋斗。中国辞赋家协会虽然于香港注册，但上承学院派中国辞赋学会，中国辞赋学会原会长龚克昌担任荣誉主席，时任会长许结出任顾问。依托中国辞赋网、滕王阁辞赋研究所，南昌市政府、南昌职业大学的支持。南昌辞赋由南昌辞赋研究所和南昌职业大学两大阵地，与洛阳辞赋由洛阳辞赋研究院和洛阳大学两大阵地是相似的。中国辞赋家协会就象民国时南社一样，成为中国辞赋创作的大本营和核心运作机构。
  自2011年以来，中国辞赋网先后有凝樱子、掬心等举办辞赋创作网络讲座，积累了丰富经验。辞赋创作界的于海洲、凝樱子与苏绍康、掬心等出版了赋学著作。对当代赋学发展与传播，产生了重要影响。钟阳立足其创作经验形成了弘雅赋学思想。
  为推动南昌诗赋等文化发展，张友茂在得到南昌市政府支持下，修复了鲤鱼洲北大清华东西分校旧址馆。李明阳建设了一期工程，钟阳为鲫鱼洲进行了文化内涵和故事打造，得到相关方面好评。
  在辞赋创作队伍上，江西辞赋家占有明显优势，一是创作时间早，姚平与颜其麟分别是江西兴国县和南昌县人，是辞赋复兴以来，创作辞赋最早的二位大家。而且辞赋研究复兴运动的鼻祖龚克昌，祖籍也在南昌。中国辞赋学会历任会长，祖上皆在江西。辞赋作者数量全国无以匹比，质量最高，风格上异彩纷呈，这是江西辞赋引领全国辞赋的发展的内在因素。这与江西历史文化传承也很大关系，除了滕王阁序，陶渊明为晋代辞赋大家，宋元明和前清时期，江西文化更为成为中国文化主流。就是到了近现代，江西也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邓小平改革开放思想、胡锦涛科学发展观的肇启之地，也是中国梦的重要发源地。这些资源为江西文化发展打下了良好基础。
  2009年，钟阳提出袁州灵雍赋派理念，积极推动赣西地区辞赋发展。2012年，修水县辞赋学会成立；2016年，宜春市曲赋学会成立；2018年，萍乡市辞赋学会成立；2019年，萍乡市鳌洲辞赋社成立。另外，2017年，瑞金中国赋学网成立，以上机构都为辞赋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6、北京成为中国辞赋复兴和推广的重要舞台。
  北京，作为中国历史上燕、辽、金、元、明清等国的首都，文化积淀深厚。康乾盛世时，北京辞赋创作达到一个重要高峰。现在，北京不仅有一大批辞赋家，是2006年成立中国碑赋文化工程院2008年成立的中华辞赋杂志社总部所在，并组织了大量会议与活动。尤其是中国辞赋家协会、中国青年辞赋学会于此成立，并多次组织活动，阐述和宣传自己的文化纲领，引起海内外各界的广泛关注。
  如果说从济南经洛阳，到西安是中国辞赋的研究轴线（也叫东西轴线，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其中也有创作），那么从香港经江西到北京则是中国辞赋的创作轴线（即南北轴线，大陆几大辞赋创作组织都是从香港注册兴起的）。这两条轴线在2002年于洛阳交接从而使洛阳成为由研究到创作的转折之地。
  西方有学者研究发现，历史大事以平均十一年为周期而发展，而太阳黑子是以平均十一年为周期活动的，西方的研究是合乎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的，辞赋复兴三大步也是合符这一规律的。
  历史总是重演。历史上，江西文化是中原文化的直接传承者，而2012年4月14日中国辞赋家协会老君山辞赋研讨会提出打造北京赋都和文以载道、当代洛阳辞赋三大会议思想，使该次会议成为当代洛阳辞赋总结性大会，实质上完成了南昌对当代中原辞赋的承继。
二、现代网络对辞赋发展的贡献
1、百度辞赋词条奠定现代辞赋搜索的基础。
  自2007年以来，王泽生、蒋红岩、李令统先后制作了大量的的百度辞赋词条，对辞赋的继承、复兴和推广起到了巨大作用。这些词条，成为人们引用资料的重要来源。
2、网络辞赋对辞赋复兴意义重大。
  辞赋网络运动是当代辞赋复兴的重大事件，因为网络辞赋把稀薄的辞赋文化凝聚在一起，使全球辞赋爱好者能随时随地集中阅读、学习、研究和创作，影响极其深远。辞赋网络运动奠基期分三个阶段。
  2003年6月，由刘翔创办的天涯网的诗词版及2006年1月的辞赋华章版，是中国当代辞赋复兴网络运动奠基期的第一阶段。此一阶段，立足现代白话语境，筚路蓝缕，成为辞赋网络运动的策源地。法不孤起，待缘方生。济南是龚克昌数十年研究辞赋的基地，奠定了良好的辞赋文化氛围。辞赋华章诞生于此，实属必然。
2006年2月，由潘承祥创办的中华辞赋网，是中国当代辞赋网络运动的第二阶段。此一阶段，立足以古典散文派——桐城派，把辞赋发展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并推动了首届中国洛阳辞赋创作研讨会，创立了中华辞赋家联合会，2010年8月23—25日，举行首届中华辞赋太行山（清徐）高峰论坛，当年10月1-3日，又举办了第二届中华辞赋北戴河高峰论坛。
  2006年6月，由张友茂创办的中国辞赋网，是中国当代辞赋网络运动的第三阶段。此一阶段，立足中国辞赋与骈文成熟的代表——滕王阁文化，把辞赋文化推向顶峰。先后推动了中国辞赋家协会、中国青年辞赋学会的成立，中国辞赋家协会老君山辞赋研讨会等重要会议的圆满举办。
  总之，从2003年到2006年，是辞赋华章唱主角的时期，2007年下半年到2009年是中华辞赋网唱主角的时期，2010年至2012年，是中国辞赋网引领辞赋发展的时期。10年三大步，体现了三生万物的大道原理，完成了辞赋网络奠基运动由低到高的三阶飞跃。
  由于辞赋网络运动奠基期三阶段，分别立足白话语境，古典散文语境，辞赋骈文语境，反映了辞赋逐步回归古典文学堂奥的历程。
三、当代辞赋创作的现状。
1、公办高校辞赋家不居主导地位。
  当代中国公办高校水平较高的辞赋家仅有陈逸卿、胡迎建（在江西社科院工作）、龚克昌、孙继纲、龙协涛等少数人。这与大学作为象牙宝顶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中文系的教授大多在讲解古典文学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写起辞赋来却下笔粘滞、无从入手。
  然而，中国近代教育，走的是西化之道，推行的是美式教育，实质上是讨饭的教育，发展的只是外在的物质文化。五四运动时，把自己老祖宗的优秀的精神文明，当作与物质文明对立的东西几乎全盘抛弃，至今未根本改变。今天公办高校的许多教授和博士，热衷于名利，真正静下心来做学问的并不多。以中国辞赋学会为主导的辞赋研究是高校辞赋的大方向，这都是辞赋文化一时难以在公办高校兴起的重要原因。但随着时间的发展，高校辞赋创作的兴起当是大势所趋。
2、辞赋中坚道出多门。
  当代辞赋家散居各行各业。有的在辞赋研究机构，有的在政府部门，有的在部队，有的在学校，有的在公司，有的经商，展现了异彩纷呈的景象。他们以各自的智慧和资源，为辞赋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
3、民办高校辞赋家异军崛起。
  如南昌职业大学（原大宇学院）师生与校友中，有大批辞赋作家，每年新生中都有一批人学习创作辞赋，形成了弘雅赋学，并得到学校的支持。并且是百花赋创作运动、首届中国青年辞赋论坛、中国辞赋家协会、北京赋都说暨中国五大赋都捆绑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重要策源地，参与了各届滕王阁品茗诗会。江西应用科技学院（原新亚学院）、浙江东方学院、吉利学院等高校都有零星的辞赋写手。相对来说，民办高校正在崛起中，是引领辞赋复兴运动的重要力量。
四、从文化大历史俯瞰当代新辞赋创作运动。
  中国文化大系《易经》有个思想叫：“乾坤定位”。这里的乾、坤分别是指先天八卦中的南、北方方位。历史表明，一种大文化，往往是先从南方崛起，再向北方发展，然后，又从北向南发展，一统天下。这是南北互动，水火相济，阴阳互补，合为中正——中国文化的根本特点，也是大道的本质特点。中华民族的形成，先是炎帝自南向北发展，然后是黄帝自北向南统一全国。禅宗在中国的发展经历了两次南北互动，先是达摩自广东北上，再向南发展，到六祖慧能时形成中国化禅宗，接着再北上江西和湖南，发展成五大宗派，其中最大宗派临济宗在河北。后来，临济又南下江西发展为杨岐宗，形成“临济临天下”（或说“杨岐扬天下”）的禅宗格局。理学的发展先是由其先驱韩愈两度贬官广东，然后到江西宜春出任刺史，接着回返朝廷，形成道学孕育期。理学创立者周敦颐先是于广州为官，再后到江西创立理学，其弟子二程携其思想到洛阳和卞京发展，朱熹又于闽省发展其学术，并集大成。元明清崇朱子学派，使之从北京为中心推广到全国。中国近代革命，洪秀全和孙中山皆起于南方之香港，随后蒋介石统军北伐，最后，毛泽东定鼎北京，向南一统天下。改革开放也是先于南方深圳开始，然后向北发展，最后从北京向南乃至全国推而广之。
  在某种意义上，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院长颜其麟在当代新辞赋创作运动中具有开山之功，因为香港辞赋研究院可谓当代中国辞赋创作的策源地，2002年首届洛阳辞赋创作峰会，正是在香港辞赋研究院推动下举办的。先后有贺兴桐的中华辞赋学会（2003年），闵凡路的中国碑赋文化工程院（2007年初）、潘承祥的中华辞赋家联合会（2008年5月），孙五郎的中国诗赋学会（2009年）张友茂的中国辞赋家协会（2011年初）先后于香港注册成立。2011年五月，由中国碑赋文化工程院主办的首届中华北京高峰论坛，2011年6月18日，由全国辞赋机构共同主办的中国辞赋家协会成立暨首届中国辞赋北京高端论坛③，是辞赋的北伐。中国辞赋家协会成立全国辞赋创作机构的核心组织，秘书处设南昌，在其统领下，重大辞赋活动向全国开展，整个辞赋复兴运动与历史大势和易学原理再次吻合。
  如果说挂靠于湘潭大学的中国辞赋学会好比是赋坛的南岳系，中国辞赋家协会创立于北京，好比是辞赋的临济宗。滕王阁辞赋研究所好比是赋坛的光孝寺，那么南昌职业大学则是赋坛的宝峰寺。中华辞赋杂志则是辞赋界的北宗。
五、大文学史视野下的辞赋复兴运动。
1、历史再现的文复兴运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学术总是因外来文化全面渗透并上升到政治的高度而下移，民间学术的崛起是文化复兴的主导力量。唐宋的古文运动是针对当时佛学传入中国，在政治上上升到形同国教（尤其是唐代）的地位，在文学上与骈文结合，造成流于空谈，不务实业的后果。今天，辞赋复兴则是因西方文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严重解构，在政治、经济等各领域全面居于主导地位，工具理性全面超越价值理性，走向过分向外追名逐物，忘记了生活的目的在于人本身的大背景下而兴起的。
2、辞赋复兴运动是和谐社会文化建设的强大引擎。
  辞赋是讲究对仗、韵律的文学体裁，最能表达中国传统文化的和谐理念。学习辞赋可能使人们在潜移默化中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和谐理念相契合，从而加快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复兴，使之古为今用，为当今和谐社会的文化建设作出积极贡献。
3、辞赋复兴运动开启东方式文艺复兴，必将推动中华文明全面崛起。
  笔者认为，中国需要一场真正的文艺复兴，这场文艺复兴运动，就象是唐宋时期的古文运动一样。有了唐宋的古文运动，进而就有了宋明理学的崛起。而能够承担今天这场新古文运动的，只能是当今的辞赋复兴运动，有了辞赋文化的复兴，然后才有新中华哲学的崛起，进而有中华文明的全面复兴。唐宋古文运动目的在于破骈为散，以增加文言文的表达功能。那么今天的辞赋复兴运动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破散为骈，以复归中国文学的韵律之美，再造我国以和谐为本位的传统民族精神。
  如果说，清代的桐城学派是接继中断了200多年的韩愈、欧阳修领导的唐宋古文运动，五四运动白话文又是桐城文风经世致用思想的延伸，那么，今天的辞赋复兴运动则是始于八世纪的中国文化1300多年来破骈为散大历史的物极必返。桐城学派虽以维护道统自居，但毕竟是中国文学衰世余晖，故表现为太窄太弱，空疏而缺乏文彩，几乎无箴言锦语传世，这也是古文运动散文化的必然结果。今天，中国文学的复兴必须以辞赋为龙头，回溯屈原、司马相如、班固、王勃、范仲淹等辞赋家本怀。如果说与五四运动带来的白话文运动同步西方思想的挑激下，导致了现代新儒学的诞生，那么，当代辞赋复兴运动带来的民族精神的复兴必将导致后儒学的崛起。
4、当代辞赋创作的方向。
  当代的辞赋创作，当以尊重传统和学习唐赋较为稳妥，不宜倡导散文化。赋，本来追求的是一种盛大的气势，唐赋的形式与大唐为中国历史国力巅峰的时代是相吻合的。所以，有人说，诗盛于唐，赋亦盛于唐。这是有道理的。至于宋代的文赋，虽然不乏佳作，但总体，成就不如唐代的骈赋与律赋。范仲淹不赞同科举考试用律赋，认为限制太死，主张文赋或散文。但我们平时用于创作，是自己决定的限韵，与科举考试不同，所以，律赋，还是可以选用的重要体式。清代袁宏道认为，唐赋太重韵律，物极必反，导致宋代文赋出山，散文化，自然化。他说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他极力推崇文赋，把苏东坡赤壁赋推为辞赋之巅顶的作法又有失偏颇。苏东坡写赤壁赋时已名满天下，否则，何有那么大影响？其实，宋代文赋数量并不多，宋代以后则更少。宋代也确是中国文化的顶峰，但主要是哲学与宗教、词等。至于诗与赋，是不能与大唐相比的。且宋代却是文弱之朝，文赋其实与其国势是相对应的。而本朝是一个文治武功在中国历史上都可谓登峰造极的时代，所以，本人认为，当以学习唐代的骈赋为主，以学习律赋为铺，兼顾其他辞赋种类，注意骈散结合，比较契合时代。当然，总体而言，文无定法，当各随其缘。五大赋类，各得其所，都有好作品。
六、骈散激荡是中国文学史的大图景。
  赋，除了它的源头楚辞（骚赋）阶段外，还经历了汉代散赋、魏晋南北朝讲究声律、渐趋四六的俳赋（骈赋），唐代对仗与声律工整严密的律赋、宋代句式自然、好用议论、借鉴秦汉文章的文赋几个阶段。若，骚赋散赋与文赋多有散句，骈对不象骈赋与律赋那么工整，押韵不如骈赋律赋严谨，只是后世的骚赋押韵趋严。与笔者认为，如果说从先秦到晚唐韩愈是中国文学史由散入骈的发展阶级，那么，从韩愈到当代则是中国文学由骈归散的发展时期，而当代又是一大转折。当代的辞赋复兴运动，虽然有复归民族精神的趋向，但并不能取代白话文。白话文的强大、灵活的表达功能是有广阔市场的。
  清朝的刘开在《与王子卿太守论骈体书》说：“夫文辞一术，体虽百变，道本同源。经纬错以成文，玄黄合而为采。故骈之与散，并派而争流，殊途而合辙。故骈中无散，则气壅而难疏，散中无骈，则辞孤而易瘠。两者但可相成，不能偏废”。也就是说，文章一味讲求骈俪会变得臃肿而沉滞，一味强调散行则又显单薄枯涩，只有间用骈散才能相辅相成，两全其美。周晓明主张：“以骈领散，文章整体用骈体，过渡时候夹杂些散体。做到骈中有散，散中有骈”。
  未来中国文学必将是骈散共进、文白互补。既不过分强调骈文、古文，也不过分强调散文、白话文。在辞赋流派上也讲究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各行其是，各司其能，和而不同。共同为中华文化的繁荣作出自己的贡献！
  笔者坚信，未来中国文学必将发展到：不会写古体诗赋的文学家只是半个文学家，不会写辞赋的诗人只是半个诗人。
主要参考资料：
①《评现代辞赋创作——龚克昌于首届中国辞赋创作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②新华网：《首届“中华辞赋北京高峰论坛”召开》
③新华网：《中国辞赋家协会成立仪式暨首届辞赋高端论坛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