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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闭症

继续活下去——也就是，重复
既定的习惯去获取必需——
——菲利普.拉金

1．

也许冰山不是绝对稳定的。我咳嗽
但咳不出夜里被揉皱的心——

这家面馆实在可恨。我进出无数次
都没有见到自己饱食终日的迹象

枪手怎么能是那个肥胖油污的厨师？
谋杀再一次发生。很不幸小鸟飞走了

糖也粘在窗户玻璃上影响视线
这就是一天中我想要的灵感加顿悟

除非我的食指被利器割掉，否则
我不是威胁你——

你们将在城市里裸跑一圈再回到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起点

然后最后一次默默地啃着手指说——
老虎已饱食，不再捕杀。你满意吗？

2．

以往的关注总是落在香肌、美腿乃至
疯狂的床单和终夜不肯停息的梦中

青箬叶仅仅是一件小物事。谁说——
有自由才是极权世界里可怕的梦？

绵延的群山与入睡前局部肿胀的手
我像大海一样渴望浮出一面镜子

而且狂妄在心里生根。你我绝非小天鹅
泥泞总是无法取代的一种生存方式

就像有风，在窗子前面探出带尖刺的
胡乱的摇摆舞步。你没有关掉时间

它还在走动，从你不知不觉的消化中
抬起一具尸体走向远处——

看看最近的新闻以及健康状况
我还剩下头发，你剩下一块真理死角

3．

我什么都不问，设想只有一步远——
小河冲刷卵石并给它好脾性

地球这个不长眼睛的木头才是上帝
他给每个人一次出生，一次消殒

没有人能死两次，包括死去很久的我们
在阴郁的云下唱歌或是加速腐烂

当我们干掉地球或者地球干掉我们
没有人哭泣。我们开始怀念脸上的冰

所有声音都溜走了，年轻像一滴泪
流出。然后又很快风干成盐粒

现在回到你的直觉的陷阱中，用魔法
吸取自己信仰的沉淀物。但不要

分给其他人。你床单里紧紧裹住的
诗歌的躯体，我赞美你，直到感到害怕

4。

有人在打电话，他在电话中带着行李
喝啤酒。他对晚餐的要求像个圈套

一直观赏窗外小树的姿势很疲惫
何必那么痛苦呢？父亲和你在一起

而你是黏连在水草根上的一串蛙卵
池塘边有脚步声，晚上独自散步——

说人话也说鬼话。坐在你对面的男人
从未相信升官的梯子能带你进入天堂

甚至子宫也不能容你再次回来
即使衰老，疾病。不得不吐出北风

在叶落的时候想起归根是一个现实
迎合谎言多么容易——

这可以让枯树逢春并产生物质需要
你就出发吧，受损伤的小牛。及暗夜

5．

谈谈往事但别说浮云。被偷走的纽扣
和一件顺理成章但又无法完成的任务

假设年轻人没有考虑过信仰问题
假设在这首诗中，你没有反复出现

我该告别。我向我的月光说声不好意思
艺术和性像一团秀发铺在我胸口

有许多年不必再和蝴蝶相遇
不必，紧紧握住垂在松针上的露珠

只要有拂动我心者即是崩溃——
我愿意爱。像爱毛巾的肉体时而颤抖

依靠在老树旁的小藤施放出连绵的雾
大雨已经停了，只要有一块薄云

我就会飞。飞在不以为怪的风景里
我不会忘记熟悉的一切，即使是停下我

2011-6-2——2011-6-7   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