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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渠叙事（长诗）之六

    文/嘉德

第十一章：红月亮

这儿是我的山枣林，这儿是山枣林的雪景

千年旧时光留下一座石碑，山枣树生根发芽，溃烂腐朽

一朝一夕飘落的雪花，除了覆盖就是盛开

1：山枣林雪景

这儿是我的枣林

这儿是枣林的雪景

千年旧时光留下一座石碑

枣树生根发芽，溃烂腐朽

一朝一夕飘落的雪花

除了覆盖就是盛开

枣林的雪静怡

枣林的雪洁净

你敢不敢席地而坐

和枣树一起舒展腰身

幻想春风化雨

幻想秋日落叶

寒冬腊月你为何一次次抵达山枣林深处

枣林的雪，我的枣林

天空和大地一样的颜色

枣林的雪，我的枣林

大地和天空一样的禀性

 2：红月亮

一杯浓茶的颜色

不眠之夜里发酵

男人驰骋四方

女人缠绵悱恻

晃动杯中红红的液体

得到和付出全在一念间

浓茶照不见你我身影

不是笑，不是哭

这一刻，安静属于我

        幸福属于我

这一刻，全然不顾红月亮划过天空

长时间静默，突然

举起那杯浓茶一饮而尽

3：立秋时 

柔弱弱的水，暗藏阴谋与一场谋杀

火辣辣太阳，烤痛皮肤和脏腑

红旗渠的夏日就这样和秋天僵持着

立秋已过，不见丁点凉意

放下一切包袱，包括臃肿的身体

温馨花园里。男人在吟唱

女人在吟唱，老人在吟唱

孩子也在吟唱。盛大的音乐会

包括叶片飘落，都放下吧

 一条蜿蜒沟渠，女子恍惚着急匆匆离去

一条狭长小巷，一条金毛犬相遇另一条金毛犬

迷离忧伤的眼神，和世人一模一样

4：月亮携着桂花香

月亮独自赏着人间

世俗、无奈、喧嚣和忙碌

悠闲地携着桂花树

桂花树游弋着幽香

凄凄秋风和满天繁星

月亮、月亮，一群孩子

雀跃着、呼喊着

一座太行山脚下的小城

包裹着砂石和山枣树

红果摇曳着等你来

园子旁那一棵硕大的柿树呢

千百年的邀约

千百年的呼应

醉在今夜的月色下

千年柿树王屹立风中

那棵柿树早已被风沙掩埋

一次次模糊或清晰的念想

有关月色，有关太行山

有关一群热爱诗歌的男女

有关一夜风花雪月的故事

寂寥和喧嚣、沉湎和世俗

5：红旗渠秋夜

风吹透衣衫，默数苍穹星月

静观西天云彩

太行山在我们脚下，颤巍巍、颤巍巍

红旗渠秋夜，天圆地方

我说爱情缠绵，你讲哲理深邃

我说生活甜蜜，你讲经历痛苦

谁是真实的，谁是虚假的

风极其凉爽，风浩荡无边

我不堪一击，你偎依在我怀里

我矮小，你矮小，我们矮小

我伟岸，你伟岸，我们伟岸成红旗渠的雕塑

红旗渠秋夜，虫子的叫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和心仪女子消失在虫子吟唱中

第十二章：杨贵的旧时光

身上溅满泥水，脸上露出笑容，杨贵的旧时光

定格成一幅画、一首歌

杨贵的旧时光，就是林县的旧时光

红旗渠的旧时光

1：吴祖太 1960

提到你的名字

和年轻有关，和爱情有关

和红旗渠有关，和死亡有关

吴祖太、薄慧贞

多少人羡慕的情侣

面对太行缄默

爱情永远年轻

青山绿水释怀

接受所有人碣拜

有什么不好呢？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石碑上的文字多么耀眼

放一首轻快的曲子

几个人静默或舞蹈

几个人虔诚地送你远去

背靠山、脚蹚水

郑州到新乡，新乡到林州

 2：杨贵的旧时光

身上溅满泥水

脸上露出笑容

杨贵的旧时光

定格成一幅画、一首歌

载满全县人民的向往

多少人谈起

当年的林县，当年的太行

当年的漳河水

外面刮着风、下着雨

所有人喘着粗气

太行山寂静

叶片和花朵寂寞地向夏日致敬

我们一行谈起杨贵书记和他的笑容时

音调激昂，情绪激昂

杨贵的旧时光

就是：林县的旧时光

红旗渠的旧时光

3：参观红旗渠纪念馆 

声  光  电  影

回归过去岁月

如果足够虔诚，清澈的沟渠

哗啦啦，哗啦啦

从支流逆行到源头

黑白的水墨风景

分不清是青春还是暮年

分不清东西还是南北

太行相携漳河

纷纷繁繁，密密匝匝

那年冬天，开赴大山深处密林

抵达半山腰险峻

石头硌痛双脚，铁锤生锈到光秃

那日黄昏，太行山无法复述一场

悄无声息的爱恋

山顶渺茫

山脚隐藏秘密

修渠人休息、聊天、吃饭

看惯了半空飘落的石头

你说哥哥瘦了，哥哥壮了

我说妹妹黑了，妹妹笑了

我们为青山加冕

为自己加冕，为雷鸣闪电加冕

无法想象又全部符合逻辑

4：两半山

一板斧下去

山成两半

时光成两半

东山和西山一条峡谷相隔

青春和暮年这般浑浑噩噩

时光狠毒

一板斧下去

我便不是我，

一个过去，一个未来

没有灵魂的活在当下

几只乌鸦坐在高压线上

几只乌鸦坐在参天的白杨树上

诅咒和赞美无关

一座山、一条河

无关路过的游人

5：山顶云朵

蝉鸣招呼蝉鸣

荷花连接荷花

沟渠在山腰

山川在地图上

小满临近，燥热、熏风挨近

有关太行山

红旗渠和漳河

知道多少，又有多少真情被掩盖

触手可及又熟视无睹

那夜数星星时被一只鸟啄伤

山顶的云朵

红旗渠和漳河呼唤着

让我们敞开心扉歌唱父辈的伟业

和他们一样用土得掉渣的方言呼喊云朵

蝉鸣招呼蝉鸣

荷花连接荷花

沟渠在山腰

山川在地图上

山顶飘过白云朵朵

山村辉映朗朗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