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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浪》
■洪烛
*哪里有波浪?我看见的只是
*一把锋利的刀子,所削下的
*一层又一层果皮
#这该是多么大的苹果呀
#缓慢地转动着
#我看不见那个削苹果的人,只看见
#果皮顺着他的手腕
#像藤蔓一样垂落,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看不见大海的伤口,更看不见
*被重重包裹的果核
*哪里有绷带?哪里有血?哪里有手术刀?
#削了一千年,这只大苹果
#既是残缺的,又是完整的
*哪里有水手?哪里有船?哪里有垃圾箱?
*它们刚刚出现
*就消失了。波浪却可以重复生长
《诗人洪烛——语言的探险者》
——语言新的命名
真正的诗人始终走在艺术前沿。也是将生命体验以及价值观,用超前的思想意识用“意象”这个独特的表达方式记录生活的探险者。海德格尔认为,艺术作品是去蔽存真的活动。诗人正是在探究事物所蕴含的真理过程中,用语言这把刀子在感知的范畴以外进行着剥茧抽丝的探险。
洪烛老师自喻为文学的钉子户,他的诗就像这句话一样,牢牢地钉在文学这块园地中。在浅白的语言中,能感觉到用血浸透的文字透出对人生的思考,不是超然世外,而是入世的情怀。
《波浪》哪里有波浪?我看见的只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所削下的/一层又一层果皮/这该是多么大的苹果呀/缓慢地转动着/我看不见那个削苹果的人,只看见/果皮顺着他的手腕/像藤蔓一样垂落,绕了一圈又一圈/我看不见大海的伤口,更看不见/被重重包裹的果核/哪里有绷带?哪里有血?哪里有手术刀?/削了一千年,这只大苹果/既是残缺的,又是完整的/哪里有水手?哪里有船?哪里有垃圾箱?/它们刚刚出现/就消失了。波浪却可以重复生长
在这首短诗中,诗人用高层建筑式的诗歌结构,宏观的看待着波浪。这个波浪的对应参照物体,竟然只是一只苹果,在主观意识的操纵下,这个客观参照物体起了化学反应,意象被层层展开,交替着,缠绕着。如果简单的对波浪进行描述,诗人洪烛没有必要进行如此繁琐的讨论。
“大海”是历史的缩影,“波浪”被重新命名,那就是人类社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人群在更迭,那把削苹果的刀子就是时间的新概念。诗人洪烛不是在重复着诗语,而是在重新命名后,让语言开出了异样的花朵。也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了对去蔽的探险。蒙在历史和人类头上的面纱被再一次揭开。语言是简单的,但道理是深刻的。
“哪里有波浪?我看见的只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所削下的/一层又一层果皮”。意象,准确的转换着,并且,在不相关联的词语中,产生了语言的延伸和张力。诗人面对着波浪,发出了感慨。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诗人探险后,得出的真理,生与死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并且,在语速上做了一下调整,反问后的气息,稍作了停顿。和生命体的生长多么相似,生——长。然后的叙述,在不漏痕迹的转折中,进行了抒情。
一首诗歌离开抒情是不美的,即使是理性大于感性的诗歌文本。并且进行了留白处理,“这该是多么大的苹果呀/缓慢地转动着/我看不见那个削苹果的人,只看见/果皮顺着他的手腕/像藤蔓一样垂落,绕了一圈又一圈/”。这种手段,增加了诗歌内在气场的回旋,为下一步深化处理做好了铺垫,也正是这样的留白,显示出诗人洪烛高超的艺术手段,探险在他眼里,只是日常工作中休闲的一种方式。时间在流逝,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但做为诗人的洪烛并没有退缩,而是直接面对着这一双手,谈笑着。颇有“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味道,应该来的谁都避免不了,只是我们能留下什么,这是诗人洪烛所关心的。
“我看不见大海的伤口,更看不见/被重重包裹的果核/哪里有绷带?哪里有血?哪里有手术刀?/削了一千年,这只大苹果/既是残缺的,又是完整的/”。看看我们的诗人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他在对这个客观对应物进行着进一步的分析,并且不断加入新的概念。价值观和人生观没有被波浪所吞没,而是在闪光、“大浪淘沙”。大气在含蓄的语境中体现出诗人入世的情怀。并不是用哲学的触角去触及问题,而是把具象进行抽象化后还原,让人真实的触摸到事物的本质上,主题在语言所产生的联想中又一次被升华固定。罗勃特·勃莱指出:“诗的内容在于事实和想象的距离。一首诗愈是远离最初的生活事件而不断绝这种联系,它的内容也就愈多。”
“哪里有水手?哪里有船?哪里有垃圾箱?/它们刚刚出现/就消失了。波浪却可以重复生长”。诗歌文本的整体效应,是多样的。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主题的升华,一个好的诗人驾驭自如,貌似不相关,却在不经意中完成对现实,历史……等等的思考。诗人洪烛不愧是个钉子户,就这样一甩手,就将视线放远。历史这座永不枯竭的大海,一望无边,波浪——人群在不断的更迭。在极其简单的语言中,完成了一次探险,将人与自然进行了嫁接。看淡了生与死,在生命本能的驱使下,用一个真正诗人的视角和思想,进行了一次与生命的对话。
《波浪》
■洪烛
*哪里有波浪?我看见的只是
*一把锋利的刀子,所削下的
*一层又一层果皮
#这该是多么大的苹果呀
#缓慢地转动着
#我看不见那个削苹果的人,只看见
#果皮顺着他的手腕
#像藤蔓一样垂落,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看不见大海的伤口,更看不见
*被重重包裹的果核
*哪里有绷带?哪里有血?哪里有手术刀?
#削了一千年,这只大苹果
#既是残缺的,又是完整的
*哪里有水手?哪里有船?哪里有垃圾箱?
*它们刚刚出现
*就消失了。波浪却可以重复生长
加上符号的地方,是笔者对诗歌文本进行的简单划分,转换的处理,语言留白,空间感的产生,笔者认为在这都能得到答案。
文/剑东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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