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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送给千年一蝶

1

说到蝴蝶 我的手指上已经伸出触角
这些雷达和天线
让天空布满了眼睛
你在温暖的日子煽动翅膀
我北方的天空阴雨绵绵！
你说“我的舞蹈和你的诗歌一样
都有一个干净的出身”
因此我总想生出一双倔强的翅膀
迁徙到你的天空

有时我们会邂逅一场
把我们逼到悬崖上的季风
春风托举着你的翅膀
飞到我们能飞的高度

“你瞧多水灵的春天
尘世却暗了下来
我就要像天空一样蓝给你看”

2

在小提琴G弦上咏叹的蝴蝶
身体越来越轻
喜欢蝴蝶翅膀的人
在春天越来越好脾气
你轻盈的羽翼
把我的春天折叠的越来越薄

我带着神的旨意贴紧你的飞翔
就像血液进入体内
那种结实的流淌

一尘不染的春天才是你的归宿
我只有一场又一场的落雪
从你翅影缭乱的天空
我总能一眼就认出
那些小雪人
一开口就能叫出
它们的名字

3

跆拳需要硬朗的骨骼
蝴蝶若精于此道
那张弛有度的拳法
该让生活露出多少破绽

金身的佛陀
露出慈悲的面容
早来的春风吹开桃花的亵衣
蝴蝶飞过来
打量一眼这些待字的佳人

曲终人散
他还失陷在一些具体的情节里
无法脱身
结局生动
不出所料
毫无悬念可言

4

黄道吉日
好像并没有说
这一天不适合蝴蝶出行

“你千万在入汛以前
追赶上那双掉队的翅膀
和洪水的潮头”

“我终年穿梭在小雪和尘土之间
你送我的翅膀我无法无动于衷”

窗外是令人疼爱的小雪花
而我注定长不出
一双生动的的翅膀
因此我决定
在雪地里
在春天来临前
拔出自己的脚印

5

我是一只洁白的小雪人
你是一只翅膀斑斓的蝴蝶
瞧你和那些橘黄色的道班工人
在顽固的冬天
做的是同一件事

他们就是这样对付柏油路面上的积雪的
在她们羞涩的心上
撒下细细的盐沫

我看到蝴蝶的身影
在我面前
飞来飞去
滴答滴答
我听到自己融化的声音

6

你要多听听妈妈的话
她嘴里含着黄连的苦
她担心你年轻的的翅膀
会被大风多次折断

去爱那个和你一道分享画皮的人吧
你看他的假面
像雪白的沙雕
一点点脱落

一只蝴蝶无法闯进雪的背景里来
我关闭一屋子的冬天
决定和你满世界的寻找春天

7

一个叫庄周的人时常梦见你
梦就梦吧

这应该是一个晴朗早晨发生的事
他翻身又是一个梦呓
醒来的清晨
发现昨晚晾晒在枕边的
翅膀不见了

“没有翅膀这让我怎么飞翔啊！”

与此同时
世界的尽头
一只蝴蝶生出相同的感慨

8

世界啊！我们吵架
我们和好如初
时光温柔，你的翅膀倔强
炉膛里的灶火掏出蓝色的心跳
这温暖是实在的
你的翅膀也并非虚无主义的哲学

你轻灵的飞翔着
比起我的不动如山
更胜似一场雄辩

你是漂亮的飞行家
你学会在空中打盹
那些险峻的河山被你经过了
那个披荆斩棘的少年被你经过了
那群在落日山头低头咀嚼沉思的牛群
被你经过了

“你的翅膀带来一种宁静
扇动不易察觉的微风
世界安详的睡着了”

当你经过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
我想你也是香甜的

9

你瞧我看到杏花的花瓣
就想起你羽翼的松软
春雪兀自在脚下呻吟
我想这是一本老掉牙的
小人书里的黑白情结
这是我像一个诗人
在文字里臆造出的春天

一只穿花蝴蝶
她手臂上的浅蓝静脉
向花朵行屈膝礼的春天
一只叶底流莺
她嘹亮的歌声
是令夏夜的暴风雨战栗的雷霆

于是我幻想我的诗歌能照耀你
而我只是他下面
若有若无的影子

10

在神的裁判所里
我曾经伤害过一双蝴蝶的翅膀
“应该宽恕他。”
“不，惩罚的还不够。”
这多像神的预言
从此我有理由黯然神伤

“我的巫山已经死去了
你还在沧海取水吗？”
你教会了那些花朵飞翔
所以我的昏迷
不能被另外的雨水
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