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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永州之祁阳记事·缅怀陶铸

　　院长总是客气，三人一辆轿车，首长位总是让我坐。

　　院长在副驾驶座上回头对我说：“我们在路上吃饭，下午两点半上班的时间再去办事。时间充裕着呢。”

　　“呵呵！我可只关心晚上动身的时间呢。八点以前可得动身呀，不然，回家就会到凌晨一两点钟了。下午忙完公事就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比天安门广场还大的县政府广场吧，我想大概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了。不着急的，悠着些吧，七天走遍永州十个县，小张开车可辛苦呢！”

　　还好，公事办得很顺利，下午三点半钟就到了祁阳县政府广场。

　　“这还是没有天安门广场大。”小张说。

　　“前面还有呢！你看完了再说吧！现在的人就是焦躁，看还没看就乱说话！哈哈！”李院长说，“为这个广场还在媒体曝过光呢！”

　　我笑道：“自然！占了这么多农田，花了那么多资金，高高在上的父母官们想过农民怎么活么？哈哈！”

　　这时女书记来电话了。我想这么大的广场总会有些设计理念的，便拿着相机只管自个儿去找镜头。

　　一路上，我都是听院长的安排，只是对时间表提一点儿小建议而已，我需要的和他们不太一样，他们需要交朋友，我更需要大自然，所以得想方设法多弄点时间。

　　“五一”前的太阳不是很毒，但在广场上遛达却很晒人，在音乐喷泉边上，水面还会反射太阳光，尤其蓝色的水面产生的紫外线更强。可找不着李院长他们了，也没在车上，广场上并没几个人。我便到政府大楼去感受一下县政府的气派，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整理手机和相机里面的资料。

　　不一会儿，李院长来电话说他们在等我。

　　当我远远地看到他们身边那个打着太阳伞、带着墨镜的漂亮的女子时，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猜想：这就是常务副书记了吧？这么年轻漂亮？当她接完电话和我握手时，我想看看她漂亮的脸蛋，可她却没有取下墨镜来。可以理解，形象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陪着李院长他们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可真不容易。

　　女书记说话细语柔声的，听着就有种清馨去火的感觉，很受用。

　　她对司机小张说：“你跟着我的车就是。”

　　院长告诉我，女书记陪我们去参观陶铸纪念馆。这里有这么个好地方我自然很高兴，却面露为难的神色。院长明白我的意思，就笑着说：“没关系的，她也很累，借机会让她休息一下吧！”

　　我想也是，在上百万人口的大县做常务可真的不轻松。

　　今天是周末，公园的游客意外的多，导游都没了。李院长对有没有导游无所谓，正好还能和女书记随意地说说话呢。而我对历史的了解基本上是不需要导游的，不敬业的导游还常常会被我弄得很尴尬。

　　在陶铸的铜像前，由专业摄影师给我们照了几张相之后，我们就顺着左边的林荫小道去纪念馆。女书记在合影时就取掉了墨镜，她走在我身边时，我才方便端详她的面貌，她回了我一个嫣然的微笑，很有亲和力。可以断定她的年龄了，但女性的年龄知道了也别说。

　　我在品味公园里的风光，小张陪着李院长和女书记在寒暄着。刚进纪念馆的大门，导游小姐就赶来了。

　　“陶铸出生于湖南省永州市祁阳县，”导游小姐用给旅游团讲解的口气说话，指着图片告诉我们：“这是陶铸故居所在地。”

　　我看着那张水库的照片正要问话时，女书记说：“故居在这个山头的下面，修水库时被淹没，不久陶铸就被打倒了。这种迁徙对移民都一样，有些人的境况变好了，有些人就恰恰相反。”

　　“耀（邦总）书记当年的故居也这样，所以结果也一样。”李院长笑道。

　　无论你信不信，反正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而照《易经》推算，总会有些事情被验证了，否则，《易经》也不会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正因为有了这些可能存在的因果关系，现在的婺源就变得越来越漂亮。

　　说到陶铸的家庭时，导游并没有介绍曾志，倒是对他们的孩子讲得很有兴趣。

　　我所了解的曾志是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一大美人兼才女，结过三次婚，前两任丈夫都牺牲了，也都是才子。虽然曾志的官不算很大，却从来都是很有威望的。大概当地人的农民意识还太严重，我都忍不住要说导游了，因为有女书记不时地帮她补充说明，为给书记面子，我也就忍住了。

　　可女书记的电话太多，当我们能听到一声短促的铃声时，她的电话就接通了，虽然她细语柔声地说电话影响不到别人，但很多关键的问题就没法由她来补充，自然这次参观还真谈不上是学习。

　　导游只会介绍陶铸为什么参加了广州起义却没参加过长征的经历和曾经任过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东南局第一书记等职外，就不会再说什么了，还是女书记补充说：“其实，陶铸调到中央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宣传部长仅一年的时间就被打倒了。”

　　人们都很难公正地看待历史，而历史人物的故乡人的观念更是会从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发，自然，经受过“文革”冲击的人只会按自身的心态狭隘而自私地或者变态地评价历史就不奇怪了。从女书记的语气中，明显地代表着当地人的观点，总认为陶铸被打倒是领袖的过错。其实，这些历史问题都是很清晰的。自古以来，广东一带总是独立成国的，与广东临界的永州甚至长沙都是官员被贬而被流放的边远地区，尤其辛亥革命以来，在一些政治家的观念里，广东有得天独厚的可以自立成国的优势，于是，林（彪）便试图将广东作为其军事政变之进退的基地，何况不论是八大军区还是四大军区，广州军区总是老大。由于陶铸在广东有深厚的根基再加上他作为国务院副总理对广东的掌控能力，自然就使得陶铸成了林（彪）的心腹大患而必要除去的第一人。也正因为林（彪）对广东过度经营的这一系列动作，才引起了毛主席和周总理的高度警觉，以至于在陶铸去世一年多之后轻而易举地粉碎了林（彪）的“五·七一”军事政变的阴谋，这足以告慰陶铸的在天之灵了！换句话说，陶铸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中国人民的平安，这就是陶铸的千古绝唱“如烟往事都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最好注解。

　　今天的中国人对自己面临的时代和这个时代的人对自己所写下的历史似乎总是迷迷糊糊地弄不明白，不但自己极度偏见，还企图让未来的子孙后代也能保持这些偏见，所以，现在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按自己的意愿定义好了，指望以此方式制止或者拒绝后人给今天的人们及其所作所为以公正的评价。比如说，中国的亲苏派不清除就麻烦了，和这种所谓洋派的斗争从井冈山开始就已经是白热化了，王（明）当年实行的就是“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屠杀异己者是不容分辩的，有些人甚至还在睡梦里就被枪毙了，比苏联的“大清洗”不会逊色，哪里还有什么批斗、下放之说！我想，任何一个中国人看了苏共二十大的记录片都会气炸肺的！那些苏共领导人和将军们说毛泽东不听话，邀撤换中共领导人，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妄劲就如同在调侃他们的一家小工厂厂长的笑话一般！周恩来一气之下带领中国代表团当即退出会场回国了。如果KGB在中国成功了的话，中国现在就和苏联成了一个模版，最少也会被分解成十几个国家，根本就没有奥运火炬传递的这些问题或者这件事情了，两弹一星也是搞不成的，甚至不迁都的话，只怕现在就连下海的地方都没有了，处处受制于人还谈什么发展？

    为什么当代人就是不明白呢？当代人是不可以给当代发生的事情下历史定义的，下的这些定义只是表明了当事人的某种心态，大都是因为不顺的心理变态，并不一定是事实。这又正是当代人无法跨越的一个思维误区，却又是当代人的一种特别嗜好。总之，公正地评价历史，才能真正体现陶铸的伟大，这些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辉一生是不能被利用来混淆历史问题的，他们在共和国的丰碑上独立地存在着，而不是为另一个名字而存在，也不是为给一个名字增添什么色彩而又去遮盖另一个名字的光辉！这才是尊敬他们，他们的奋斗才值得。

　　尽管我们的政治见地不同，我也不会和女书记谈这些观点的，微笑一下也就带过去了。

　　我翻看了几本关于陶铸的书，多是纪念文章，这些都是由别人说的，我想要的是陶铸自己说的资料，因为在今天这个时代，我无法相信会有人不持偏见或者会有人不喜好妄言。而我要的，这里没有，我有的，这里也没有，所以，我什么书都没买。

　　当我从纪念品展示厅出来，女书记迎着我微笑着问：“你需要什么资料么？”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都在我的相机里面呢！”

　　这一路接触过了三位女县长，这一位是最令人愉悦的，不仅仅长得漂亮，礼节周到，温柔的语气和标准的普通话都让人对她的素质涵养有一种质的感觉，自然，和她一起喝酒也是斯文而高雅的。院长提醒我说我喝不过她，其实这和酒量一点关系都没有！

 【附录】给曾志——陶铸（1969年4月）

重上战场我亦难，感君情厚逼云端。

无情白发催寒暑，蒙垢余生抑苦酸。

病马也知嘶枥晚，抬葵更觉怯霜残。

如烟往事全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