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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包法利夫人”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135        作者:醉玉如雪        发布:醉玉如雪        首发时间:2009-05-26 17:39:00
关键词:关于“包法利夫人”
编语:

  还是在念师范的时候,曾在同学口中得知一本书的名字《包法利夫人》,同学述说时故做玄虚和神秘的口吻,无异于那是一本并不适合我们看的黄书,尽管不适合,溢美赞赏之态,又不得不让我牢牢地记住这本书的名字,后来,买书时,虽偶尔也想起这本书,但因为没在书架上及时看到,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将这本书给淡忘了。

  

  若干年后,在我有空去书店买回一大堆并不急于看的书里便有了这本书。不知它在我的书柜中呆寂了多久后,终于被我捧到了手上,没有想,这一拿起就再也没能放下。

  

  时至今日我还是不能明确地说清楚这本书究竟在什么地方那么深地吸引了我,有时,我也自问,是女主人公艾玛对爱情的浪漫憧憬和不懈的追求?还是男主人公夏尔·包法利的平庸和迟钝?抑或是艾玛的情人罗多夫的狡黠以及书记员莱昂的无情?如果是,为什么那些幽默又充满智慧的文字要时不时地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如果不是,那为数不多的人物形象为什么又总是萦绕于心头?

  

  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经被福楼拜的文字所征服。

 

想起了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一书中写道的:“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说不清平日里也喜欢码字的我具体在哪一种境界里,但不管在哪一种境界,能够身在其中,已经是致福了。

 

闲来无事时,突发奇想地跑到百度搜索里将“关于‘包法利夫人’”这几个字输进去,满眼看到的几乎都是对故事情节的整体概述,真的很少见到如我这般在情节之外还要探究之人,尽管偶尔也不乏有人对书里的文字做出评价,但不过是用了几个细腻委婉之字,便不肯再多费笔墨,失望加失落之余,又明白,大千世界,萝卜白菜确实是各有所爱,这有点像王小波对杜拉斯《情人》的极力推崇,因为,在王小波的杂文里你无论怎样的随便翻看都不难找到类似的句子:“我喜欢过不少小说,比方说,乔治·奥威尔的《1984》,还有些别的书。但这些小说对我有帮助,是帮我解决人生中的一些疑惑,而《情人》解决的是有关小说自身的疑惑。到了将近四十岁时,我读到了王道乾先生译的《情人》又知道了小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文字境界。这本书的绝顶美好之处在于,它写出一种人生的旋律。书中的性爱和生活中别的事件,都按一种旋律来组织,使我完全满意了。”

  

  这些话让我知道并了解了一个爱小说的人对小说的真正痴迷,而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之于我,就是这种感觉。

 

一次,朋友问我在看什么书,我随意地回答说什么书都看,怕朋友不相信我还补充了一句说连算命和有关风水的书我都看,没想到朋友竟对我说我没让你说的这么复杂,你只说你最爱看的是哪一本书就可以了,我听了,脱口而出:“当然是《包法利夫人》了!”看着朋友有些异样的眼神,我立刻从随身带着的包里翻出我的最爱,朋友将信将疑地从我的手里接过书,见书中画着许多的线条和圈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朋友郑重其事地仿佛也立时对那本书有了亲近感般地让我回答:“怎么说呢,详细跟你解释太麻烦,这么跟你说吧,这本书是我的精神食粮!”朋友听了,惊疑之际又将我说的最后四个字模仿着重复了一遍。

  

  “是的,——顶饿!”我又重申了一下我的观点。

  

  “好吧,我知道了,我家里也有这本书,从今往后,我也走哪带到哪!”朋友认真又无不让我觉得非常有趣地对我说。尽管在那之后,那位朋友确实将《包法利夫人》走哪带到哪了很长时间,但是,却在与我的一次探讨问题时说:“对于《包法利夫人》,——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到你那个程度呢?”我笑着无法再用精神食粮来当最好的说辞,这让我想起了我在QQ说明里标注的那几个字——精神贵族,或许,这就是我能让自己喜欢的文字变成食粮的一种本事,由此也让我明白了王小波可以那般沉迷于《情人》而我却无法跟从的真正原因了。

  

  偶尔,掩卷思忖之时,会自然而然地想,如果今生没有遇到这本书,或者是福楼拜根本就不曾写下这些文字,更或许,翻译家许渊冲没用他智慧、流畅又不失诙谐的手法将这些文字变成我离不开的金玉珠玑,我的人生抑或是我的生活还会不会如此这般的有滋有味?我想,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再一次次地去逛书市,见到不同版本的《包法利夫人》仍然是喜而又爱,迟迟疑疑、踌踌躇躇间总是不肯轻易地离开,不到再掏出钱来买下一本,心里定要怅然失却很多一般,可是,一但买到家,掀开透明的塑料包装,打开第一页,见到第一行,哪怕是一字或是一句的不同,心里都会黯然失神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知,最先看到的译本,早以深入灵髓的刻骨铭心,可还是忍不住要将新买的书通篇看下来,竟然了然,不同的译本,尽管说的是同一个故事,就因为表达的文字有所不同,结果竟是那般的迥异,这让我再不敢随意的买下任何不同版本的《包法利夫人》,惟恐毁坏心中依然鲜活的那份美好,但即便是管不住自己的又一次买来,哪怕是在前言或是名家导读中见到些许让我眼前为之一亮的文字,心中依然欣存慰

 

在一本我至今都无法喜欢的一个版本的第一页空白处我曾这样写道——2007年11月11日,今天,就是因为这本书,才让我真正懂得什么是文字的魅力,因为,在打开这本书的那一瞬,我失望及了,但同时,我又十分的庆幸,我庆幸,我买第一本《包法利夫人》时,不是买的这一本,而是我包里的那一本,这样的记叙,无疑让我觉得我还像个喜欢斗气的孩子,但肯将这样的文字白纸黑字地肆无忌惮地进行这样的记载,又让我觉出自己身上的还有着某些理性。

  

  包法利·夏尔失去第一任妻子后,还没成为包法利夫人的艾玛父亲——卢奥老爹见到夏尔时以为他丧了妻很痛苦,便尽量对他体贴,仿佛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卢奥老爹求夏尔不要脱帽,以免受凉,同他低声细气地说话,似乎把他当作病人;如果为他准备的食物不够清淡,奶酪不是小罐精制的,或者梨子没有煮过,会假装生气。卢奥老爹给夏尔讲故事,不料,夏尔居然笑了,但一想到亡妻,夏尔的脸又沉了下去。咖啡一端上来,亡妻又忘记了。

  

  如此木讷呆板的男人,又怎么能够满足很快就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艾玛的浪漫追求,喜欢多事之秋的艾玛又怎么不会产生婚外情呢?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的顺然。

 

“可怜的小女人!”他带着怜悯的心情想道。“她要以为我的心肠比石头还硬了。应该在信上留几滴眼泪,但我哭不出来,这能怪我吗?”

 

于是,罗多夫在杯子里倒了一点水,沾湿了他的手指头,让一大滴水从手指头滴到信纸上,使墨水字变得模糊。然后,他又去找印章盖信,偏偏找到的是那颗“真心相爱”的图章。

 

“这不大对头……啊!管它呢!没关系!”看了艾玛的第一个情人以如此的手段来应付她最最真实的情感,谁又能说“欺骗”二字在爱情里不是真实的而是伪善的呢?

 

从这时起,她的生活成了用谎话编织起来的艺术品,她把她的爱情掩藏在面纱的包装之下。说谎成了一种需要,一种嗜好,一种乐趣。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她说昨天上街靠右走,你就得相信其实她是靠左走的。

 

在邂逅了艾玛的第二个情人莱昂时,无疑,艾玛已经成为情场上的风月高手,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没有逃脱掉对爱情的彻底幻灭,她为她的爱情尽了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努力还是无济于事后,她不得不用结束生命来结束这一场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爱情。

 

秘鲁作家略萨在他的书里引用过福楼拜在34岁时写给勒罗瓦耶·德·尚特比小姐的一段话:承受人生的唯一方式是沉溺于文学,如同无休止的纵欲。发现这句话时,我曾独自兴奋了很久,因为,整整一本书,一页一页地看来,无不让我觉得是一幅幅画卷在眼前慢慢展开,是一曲曲乐章在耳畔轻柔徊旋,难怪略萨要选择这句话的最后七个字作为书名,聪明之举中蕴涵着让人遐想无限的巨大空间。

 

在杂志上见过这样一则名人轶事,——1848年夏天,法国诺曼底各地的报纸刊载了一则短新闻,一名27岁叫戴尔芬·德拉玛的女子,由于婚姻乏味,大量借贷,滥买服装和家用物品,因为还有婚外情,结果终因情感和经济上的压力吞砒霜自杀,身后留一幼女以及忧心如狂,担任医疗员,备受当地居民和病患敬爱的丈夫。

 

年方27岁胸怀大志的福楼拜读到这则报道,德拉玛的形象在他心中挥之不去,1851年9月开始创作《包法利夫人》,6年后出版。

 

用完美理想构筑爱情的祭坛,不知道这是不是福楼拜一生未娶的原因;福楼拜说:“包法利夫人,就是我!”或许,这就是福楼拜对人生、对人世以及对生命的达观态度。

 

福楼拜写《包法利夫人》用了四年零四个月的时间,他每天写作十二个小时。一千八百页的草稿上正反两面都写上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最后定稿却不到五百页。这足以说明,福楼拜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说家了,像他说的那样,——艺术要为内容寻求最完美的形式,他做到了,而且还做的非常完美。难怪有人将《包法利夫人》视为“新艺术的法典”、“最完美的小说”、“学习写作者的最好的教科书”,这不仅仅是肯定,更是颂扬。

 

从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来表达我对于文字的喜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来叙述我对于文字的痴迷,而知道的,只有《包法利夫人》这样一本书,让我知道了区区二十多万字所能容涵的博大和旷达,尽管它所讲述的不过是人人司空见惯的男欢女爱,但是,它内敛而敏感中所蕴藏着的沉雄和超凡脱俗,却是其它文字所无可比拟的。

 

这样的文字,由不得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更由不得我可以不深陷其中而可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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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赵凯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6-07 06:16:00)  
再次感谢您的《包法利夫人》,唤醒了我对《浮士德》的想念。
赵凯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6-07 05:54:00)  
这书就在书架上,成了我买来而不读的书之一,还是缘分浅吧。不过,你能喜欢它,我也很高兴,都是读书人嘛。我也有自己特别喜爱的书。比如《浮士德》,对了,我把自己对《浮〉的读后感发上来吧,谢谢你“提醒”了我。
卡尼古拉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5 22:02:00)  
要是能每段空一行,看起来就没这么累了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5-25 10:25:00)  
我没能爱起《包法利夫人》这本书,显然,我是买了如雪的第二本呀,且因盗版而错字连篇,无法卒读,亏死了。既被翻译和盗版者猥亵了一次,再就不大愿意去读第一本喽。--顽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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