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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悠远的天幕上,有大雁翩飞,苍鹰翱翔,心中便抑制不住情绪激荡。除了一种敬佩和神往,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缭绕心头,一种隐隐的钝痛撞击胸腔,久久挥之不去。---我禁不住会想起记忆里的那一双眼睛,一双鹰的眼睛!——
夏日的公园美景如画。且不说繁花似锦,碧波荡漾,亭台楼榭,巨轮摩天;单是那百木参天,浓荫蔽日的一隅,闲静优美,百鸟欢歌就已经让我留恋忘返。在一个巨大的网笼里,各种各样的飞禽,会聚四面八方,在这美丽的人造森林里,安逸地生活着。那绚丽的羽彩,亮啭的歌喉,向世界昭示着它们的幸福与满足。我亦感染了愉快的情绪,并不为它们被囚禁了的命运而遗憾。
可是,回首间,就在那巨大的网笼一边,一间房子般大小的铁笼里,我突然看见一只苍鹰,沉默地立在横杆上,苍劲的鹰爪上,拴了一条明晃晃的撩练!它立在那里,一双圆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冷幽幽眼光里透出凶猛、倔强与不屈,更有一种心有不甘的悲哀!周围的一切似与它毫无干系,就这样神情孤傲地漠视着世界,执着地凝望着苍穹。
刹那间,我的心急剧抽紧,一种震颤直击灵魂!细细打量,鹰的体态雄健,却一只翅膀折伤;羽毛苍灰凌乱,没有光泽,显然经历过一场痛苦的折磨与挣扎。这一刻,我理解了它的凝望和神伤。——那无限辽远的天空,原是它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在那里自由翱翔是它生命里唯一的追求和永远的希望!我仿佛看见,一只矫健的苍鹰挥舞着翅膀,带着呼啸的风声掠地而起,携着永不坠落的梦想,飞过高山河流,穿越风雨雷电,义无返顾地射向寥廓长空,追逐流云霓霞,相伴日月星辰!---那里才是它自由生命的天堂!
然而,此刻折翅的鹰,却不再有自由,也不再有天堂!
它的凝望里,或许有对昨天的一份美好的回忆;或许有对未来的一份冥冥的期盼和飘渺的希望。可是冰冷的现实怎样才能挽住那不灭的信念?重新点燃它灵魂的烛光?失去自由和灵魂的鹰,明天会是怎样的结局?---那一刻,浓浓的悲哀和深深的震撼,令我心神悸动,痛彻五脏!
我无奈地抬头望天。联想世间那诸多的人生、故事,心中几度喟叹与不解---为什么人生很多时候,令人扼腕哀叹、又强烈震撼的东西几乎也总是相伴着残缺与遗憾?!无论是英雄的壮志未酬,还是爱情的绝世传唱,为什么最令人动情的也往往是那种带有缺憾的美丽?!---或是缺少圆满的结局,或是多了一份无奈与意外。总之,这个世界缺憾与遗憾似乎遍及角落,而完美却鲜有存在;更多的时候,生活常会将一种遗憾留入人心,让你在遗憾中去体味震撼,去感悟人生,珍惜美好!
---几天后再去,已不见了鹰的踪影。我不忍去打听那只鹰的结局,尽管每次想起那双眼睛,心中总会勾起一种复杂的情愫。但严酷的生活已教会我去泰然地面对,教会我在震撼中去寻求另一种美好!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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