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风雪漂泊人的原创文集 访问量:1181 作者:风雪漂泊人 发布:
风雪漂泊人 首发时间:2012-07-11 00:15:21
记得那是零三年的五月份,我和妻由西安骑摩托车前往河南灵宝故县,全程二百多公里。以前我们骑摩托从西安到宝鸡还走过几个来回,来回总行程也是四百多公里。
其中,有一回年关我从宝鸡骑车回到西安的那个冷呀!蒙着电热毯睡了一晚到天明腿还是冰的。由于摩托车不得在高速路上行驶,所以我们只好选择了三一零国道线,车行至潼关时已夜里十一点了。
此前我乘车从潼关走过几回,那时高速路还未修通,潼关峡里经常堵车,有时一堵就是成天上夜,要不就是或走或停,蜗牛似的,时令行人哀叹行路之难。
潼关,重关要塞,东至中原、沿海,西至西北边关必经之途。历来,将军仗剑鸣鞭,以同潼关壮威;文人咏关题赋,借潼关扬名。每一次帝王之争,都免不了一场潼关之争。所以说古今多少事,浮沉潼关路。
走到潼关,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鼓角争鸣、马蹄声声、尘烟四起、炮声隆隆的古战场,多少刀光剑影,演绎着一代王朝的崛起与暗淡;多少仁人志士,西出潼关无故人,东去潼关人已故,断臂抛尸,壮怀激烈;风沙挥不去,长卷血泪,历历在目。
或许,其它车辆已改行高速线了,国道线上少有行车,没有了往日的拥挤,夜晚里显得格外宁静阴冷。潼关塬上依稀闪现着些灰暗地灯光,在夜雾的笼罩下,迷迷茫茫。虽然车灯的光线很好,但能见度也只有几十米。
潼关峡,经过千万年雨水风浊而形成的沟壑峡谷,全都是些裸露着的黄土,由于地处旱塬,绝壁上寸草不生。尽管已是初夏时节,我们还是穿上了棉袄,但并没有一点儿热的感觉。峡谷里除了机器的轰鸣,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小心谨慎地行驶着,不时头发还往上一竖一竖地。从潼关塬下行至谷底,四周一片漆黑,更加阴森可怖,只见头顶朦胧地散布着几颗星星,雾气也越来越大。路两旁偶尔还闪过几颗不知明的小树,给人一种安全和亲切感。
车慢慢地从谷底往上爬了,我们也松了口气。这时,迎面下来一车辆摩托车,速度极快,也不变光,耀眼的光芒刺得我啥也看不见,我赶紧下意识的朝路边靠了靠,车已从我身边疾驰而过,真替那位冒失的车手捏了把汗。
我们暂行暂缓,终于九曲回肠的爬到了峡谷的半山腰,刹那起风了,狂风卷地,沙尘弥漫,迎面的风吹得人憋气,猛一张嘴,一股碜牙的风便钻了进来,路旁的土岩上不时传来飒飒的落土声,树木和杂草在风中拼命地扭摆着,发动机的声音也愈来愈大,响彻整个峡谷。
爬出了潼关峡,眼前显现出村庄,灯火零落,寂静而安详。回首看那在谷底相遇的那位车手时,他已上了潼关塬,速度依然是那样的快,一瞬间,模糊地车灯便消失了。俯瞰谷底,黑忽忽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个狭长的轮廓,古道行车依然是那样的少。
风停了,天空大起来,星星眨巴着眼睛,天边的黄月亮,也探出了半边脸。一种杜甫当年的“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洛阳向襄阳”的感觉袭上心头。车速快了起来,不知不觉已过潼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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