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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
文/湖南 朱伏龙 笔名:澧水渡口
我住院接受治疗的前一天,驱车探视老家——洪家关白族乡海龙坪,让装在心里的那份故乡的情,那份故乡的爱,那份故乡的思念尽情地释怀一番......
——作者题记
春末夏初,是一个迷人的季节。路的两边是青的竹,绿的草,一片郁郁葱葱,扑天盖地地覆盖上来。千万根翠竹拔地而起,千万枚绿叶跃入眼帘,千万珠细雨沁入竹心。停下急匆匆的脚步,静静地倾听竹节开怀畅饮的豪情。
重温竹园的日子,虽然有点小雨,但丝毫没有影响到看竹的心情。细雨打湿了朦胧的视线,但嗅到的是满院的清香。一缕淡淡的、清新的空气从鼻间沁润到心底,再从心底流向全身,真有那“此景唯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的惬意。
一阵微风拂过,细雨凝聚成千万颗水珠,在密匝匝的、高挑的竹杆上寻找着依托的臂膀。拔节的响声,翠绿的竹叶,弥漫的竹林,仿若靓丽的影子,尽情地折射着太阳的光晕。
于此时,我听见了翠竹的酣畅痛饮,看见了大自然的深情与华丽,感受着来自天空的雨与竹林的霏霏缠绵,体会到心与心的融合是相携一生的主旋律。
这竹,这自然,这雨,这人,组成了一曲荡气回肠的乐谱,醉于心田……
一只蝴蝶停歇在我面前,抖落翅膀上的晶莹,它衷情于竹林里的花蕊,偷听翠竹与雨滴的情话。光亮的雨滴,压抑不了蜻蜓想飞的薄翼,它们在雨雾中轻盈地飞行。翠竹的后裔——竹笋,正在举杯相邀,畅饮浅吟,相互攀长。置身在如此的诗情画意里,心中那绿色的诗行,无曲而有韵。一经吟诵,即为千古绝唱。
是竹林醉了?还是我醉了?
信步走出竹园,横亘在眼前的是玉泉河。这是一条富足而多情的母亲河……
反常的季节,天,还是很冷、很冷,而她却依然以液体的姿势,顽强地流淌着。她,淌流着的是,纤指拔弄的弦律,摇曳着父老乡亲的款款心事;她,淌流着的是,古筝游走在五线谱上悠长的声音,“叮咚”着慈母对我的深情呼唤。
与母亲河邂逅,吹远了我那身体上的病痛和心儿深处的一丝丝微愁。
正在梆衣的那位女人,使玉泉河装点得更为完美。红色上衣,黑色裤子,长长的披发,小巧玲珑的身材,芊芊玉指轻拂秀发。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么的可爱。她是谁?难道她就是我儿时过家家的小伙伴儿——能歌善舞的白族小女孩?
一滴水,一次思念;一把伞,撑起了一个世界。在思念母亲河的日子里,摘取一朵浪花的微笑,让一圈圈水纹隽刻着浪漫的月夜;收藏着一份思念的婉约,让一个个游子之梦高高地挂在广寒宫。玉泉河,我的母亲河!你从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来,携带着温存与羞涩,用甘甜的乳汁把儿女们抚养成人;你从金色的黄昏中走来,携带着一纸契约,把儿女们心中那不可逾越的鸿沟填满;你从黑夜中走来,携带着一腔温馨,将儿女们心中的寂寞、彷徨、惆怅摔向遥远……
流水,虽然蹉跎了游子的岁月,但流不走游子对母亲河的思念。漂泊的游子,因为母亲河的陪伴,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纵横驰骋,一路高歌!
继续前行,是一座大山。山中,山色斑斓,璀璨耀目。
绕山盘旋而行,每一个转弯处,都有一道不同的风景线。“赤橙黄绿兰青紫,映日山色别样浓。”正是对故乡山水的写照。红的花,绿的草,还有那紫色的、白色的……,浅浅深深,深深浅浅,相映成趣,争奇斗艳。
天很高,也很蓝。青松盎然于陡峭的岩缝里,山给人们心旷神怡的遐想空间。白云在雾海与峰峦间呢喃,山谷回荡着故乡那深情地呼唤。山涧,诉说着我那幸福的童年;山壑,盘点着我那“混世魔王”的少年;彩虹,倾诉着夕阳下告别故乡去异地打拼的铮铮誓言。
及至山顶,环视那些还来不及换上春装的枯树,荒凉的隐痛吞噬着大山的腹地,光秃秃的空旷倾洒着老区留守老人、孩子的伤感。从山脚到山顶,恍如隔世。山脚下的“万紫千红总是春”的世界,瞬息间,随云雾缭绕,山峦跌宕,绵亘不断群山,落下一片凄美的苍凉。
回望急需拯救的大山,过早贪睡的丛林,让山巅变得寂然。重找昔日大山锁定的肃穆与威严,让厚重而多情的故乡,永恒地演绎着那不同的季节,那不同的风范;让家乡的山水如韵律一般,于天地间郁郁葱葱,于浓郁里泛着流彩,于青色中托起恢弘......
夜幕下垂。高山张着大口,不停地打着哈欠。一轮新月,铺天盖地的洒落下来,故乡被温柔的月色厚厚地包裹着、抚慰着。于此时,厚重的思绪,如一座座山峰,一个个故事。由低谷到高潮,由浅显到深奥,由远古到现在,一直走向未来......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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