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爱情,你来不及等上三年,我来不及等上十天。
有人说,烟花易冷,长夜可慰;有人说,在那儿,不,在这儿;有人说,一个女孩要去人马座;有人说……
十七岁之前的爱情,一张月光下的纸,有些记不起押在身上动人的句子。不要去回忆,一群同龄孩子,笑着,握着新削好的铅笔,在上面涂满诅咒。你过来,写下很多甜醉的字眼。
很多年了,诗事已荒疏。
田园似的非完美吗?我不在乎。
生活,本来就是流言,噩梦和魔鬼,幸亏还有一个所爱的女孩。
被丢弃的果核,许多都学会了逃生。我却试着成长。忘了哪一刻,你走过,俯身拾起。对的,有拾起过。
问我,一起长大好吗?
我在一个小镇,郭巨,并一直以为它只是一个词。
你出现了,带来很多很多诗。
乔伊斯,在外婆家的炉子上烤着尤利西斯。
济慈,把血吐在母亲新换的床单上。
肖邦的琴声打碎了那老头家的玻璃。
劳特雷特在祠堂画妓女。
烟花易冷,但窗外,相当热情,雪花试着在电线杆上停歇,像多嘴的麻雀;长夜可慰,但明天,途经一夜的委婉,我会醒在你的哪一只鞋子里?
那带走你的王子,骑白马,撇下千军万马来接你。
我没有那么多。
我搭朋友的车经过唯美主义,但追不上你。
这样很合理。不然,你对我说出那句话。我必将如一个廉价饭盒,打翻在地。
开始下雨,一群自杀的雨。抵达地面,才发现,自己不但活着,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完整。
可雪花怎么办呢?
唱过的书都倒了,所以请你不要相信我——也不要相信别人。
我一直以为,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然后,太安静。
后来,我是一个人。
我想,花一直需要绿叶衬托的。有些无关的蘑菇,就成了传说。
当乌鸦飞过,许多人已决定白头偕老。可惜,我只是那一只乌鸦。
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像是一段的音乐。
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了吗?
爱情。有人说,它在那儿;有人说,不,在这儿。
杀死一个人,也就节约了一个姑娘的关怀。
可那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今夜的话无所谓爱情,明天又是明天了。
你们已经醉了幸福。
有一天我们会遇到。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们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曾经,你是青烟,呛着我的呼吸;如今,散去,我竟忘了该怎么呼吸。
我躲在新的一场爱情背后。“新的”两字其实不需要。
我开始默认自己死去多年。
这条街等不到白首,那个女孩去了人马座。
我跪倒在你们的风景里。
不管怎样,借一个女孩活下去。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