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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遥远的路。一公里。
她说,想我了。这次却不用信息,电话。我决定去看她。
信息的时代,扼杀了人的不少情感,使得距离经常站在时光的隧道口张望。我转身,看到她仍在。
英满脸服着纱布。站在门口等我。
看不见她的脸。我知道她在笑。纱布抖动,她轻抚。说,过敏了,好久了,在用药。
她是医生。还是去了多家医院。她开始絮叨。说,有些理解病人,理解有病乱投医。换位了。
揭去纱布,露出她真实的笑脸。淡淡的,如一幅画。一幅优美的画,只是已不同往昔。
她说,看,像不像红斑狼疮?
我凝住心,绽开笑脸。我看更像青春疙瘩豆。我咯咯的笑。
她笑。
她已做好了饭。女儿回来了。我问他呢。
她说,不管他。
她吃饭的习惯,仍旧是不住的往自己女儿碗里夹菜。不住的说,好好吃,吃饱了。只是,女儿仍旧用消瘦敷衍着她。
她,同样敷衍着我。我知道,她怕我问他怎么样了。她不会说,他还那样。只说,不管他。
她,已经变成一座大楼中的钢筋水泥。丈夫站在楼顶,酣然的从日出日落中徜徉而过。
我说,英,在外你是个幸福的女人。
她说,生活其实很简单,就如一幅画,挂给别人看的。我只为女儿。
我曾经想杀死她。
我想起了我的那篇小说。中途流产的小说。她家中的那盒氯化钾。
药品针剂中,所有字体都用荧兰色。唯有氯化钾,血红。
英,在丈夫突如其来的巨债,换走了他们的房子,车子,而又不能跟她同甘共苦时,在家里,便储存了它。
我不会用言语规劝别人。只说,离了吧。她不动声色。
后来,我在小说里写英的故事。把自己整个也撂了进去,与她同悲同泣。然我,始终摆脱不了一个影子:明晃晃的灯光下,英,手拿细长细长的针,正对着自己幽兰的血管... ...
我不能杀了她。
我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勇气。因为她是英。
英从房间里走出。塞到我手里一信封。那是我借给她的钱。
我看着英。
英看着我。
幸福,只是一幅幽蓝的壁画。目睹之后,让深邃延伸到无限!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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