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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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奔袭千里江南为看油菜花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访问量：894        作者：万船歌        发布：万船歌        首发时间：2016-04-19 10:54:05

    四月，奔袭千里江南为看油菜花

      刚从江南来，又回江南去。

去何为？去看那漫山遍野金黄油菜花。

半个月前，江南的油菜花就开得十分浪漫灿烂耀眼。今天明明还是满目青青色，只要天放晴，第二天就是一片金灿灿黄绒绒，半壁江山尽披黄金甲。人间四月，油菜花不尽芳菲，金黄铺天盖地，尽可与牡丹花、樱花、桃杏花媲美，她的气势、场景，却是其他花无可比的。

这个时节，无论小家或单位，无论男女老幼，无不相约，无不倾巢、倾城而动，冲出形形色色的围城，去赏花！去赏那铺天盖地金子般的油菜花，大胆去赏那无须忌讳的黄色。黄色，在我国历史上只有帝皇家才配拥有，平民百姓谁敢问津？所以，慢慢淡出人们的兴趣范围与视野。查阅一些旧诗佳句，专吟油菜花的诗句实难发现。何况近半个世纪，黄色更是一种不雅世俗行为的带有贬义的代名词，所以提及总是有些忌讳。油菜，本是蔬菜，不是花树，无意与其他花卉争春斗艳，更无心亮出自己让人们赏心悦目的光彩，只为奉献自己的籽实成果而已。谁知无心亮花花成海，致使阳春三月无处不开的油菜花，抢尽了春天里繁花的风头。而这遍野菜花的金黄，却是自然的赐予，其奈我何？    

清晨，人们随着鸟的欢歌，风的漫舞，携壶箪浆，踏着晨露欢快而来郊野。在田埂，在屋场，或在山间溪畔流连。男女老少忘了自己的年龄、身份、琐事、忧愁，如蜂似蝶追逐徘徊这金色花海里。直至夕阳西下，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离去。江南四月的油菜花，黄的虽然短暂，但却黄得十分靓丽大气、从容开朗，用怒放二字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让人舒心，悦人眼目，催人陶醉。在这金晃晃的美色里，谁不流连顾盼？在花间，无论男女，都犹如古时的裹足妇女，艰难移动着那“三寸金莲”。

到达陕西，未来得及洗去风尘，友人就相约去汉中看油菜花。油菜花？西安周边的咸阳、宝鸡、渭南、商洛不都有油菜吗？何乏无花？哦！因季节不催，尚是青枝招展而未绽放黄花。又恰逢清明小假，天气晴和，正是踏青好时期。不可多得的假期，不可错过的花讯。几位一商定，为了她，来一次下江南。

第二天清晨，结伴出发。上高速，穿秦岭，跨汉江，千里奔袭汉中。

秦岭，这横贯中华大地的南北分水岭，南北的季节温差变化挺大的。岭南岭北物象就不一样，岭北一派北方气象，植被大部呈黄色，尚在冬季里昏睡。路旁时不时也有块块油菜地，但油菜尚未发育健全，植株矮小，花未竞放，所以，才有这舍近而求远去岭南（秦岭之南）观花之举。

秦岭，用穿行这个词最恰切。这条高速路，如果以其他路来衡量，它的行车速度极难称之为高速。不是它的车多难行，而是它的洞多弯多难行：百米三道弯，桥洞紧相连；难沐光与雨，几乎不见天。一条路基本修建在高架桥上或涵洞里。在昏昏欲睡中睁眼，哎哟！我的妈。我就发现秦岭二号洞标明长16公里，是不是此路最长隧道，没有验证，不得而知，反正大巴开行了近半个小时才见天日。如此一条高速，因洞多弯多，必须限速，实在难以高速行驶。那么它唯一拥有对高速路的另类解释：一条圈起来的公路。因为它修在高架桥与涵洞里，所以，这条路最荒寂，几百公里几乎没发现“学校路段，注意减速慢行”的警示牌来预示，说明村子零星、行人稀少。反之，这条路却充满另类温馨，沿途有不少“动物出没，请注意主动避让”的温馨话语提示牌，可见沿途生存环境不赖，自然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到位。大家应该记得，传说拍到华南虎的周姓公民，就是这条路经过的佛坪县人士。因其热爱稀珍动物，所以才不顾风险拍摄，方成为网上一时间议论纷纷的公众知名人物。消息传出，网络对周虽贬褒不一，但这条消息至少可以佐证沿途关爱动物已到不一般的程度。看到这些提示，心里一股暖流窜动，对沿线政府、民众肃然起敬，正襟危坐，虔诚地观望窗外看是否有野生动物出没，好提醒司机注意避让。

秦岭之南，可谓岭南。接近汉中，汉江如飘带飞舞，如银练逶迤，横流东去。我们跨过汉水，来到汉江之南，也就算到了江南。当然，此岭南非彼岭南（广东境内南岭之南），此江南也非彼江南（泛指长江之南），但确是实实在在的岭南江南。油菜虽不如长江之南的高株漫野，金色燎原，成壮阔茂盛之势；也是黄绒如毯，袖珍可爱，若绵延波涌之状。如男人们珍爱的大曲、小曲之玉液琼浆，同样让人馋爱醺醉。

汉中在前可望，车却在“十天“(十堰至天水)与”西成”（西安至成都）公路交汇处右拐继续前行，与汉中擦肩而过。看到这高速公路名称，想插播一句，十天？该不是预示路的寿命吧？记得早几年在山西境内穿行，有太原至个旧的高速路，取名叫太旧，哎！好端端的一条新路，偏偏被咒。好，闲话少谝，回到现场。一个小时左右，位处汉中勉县近郊的武侯古镇靓丽登场，进入我等视野。古城新建，一切都充满现代色彩。因城外没有了司马懿的军队，城门无羁洞开，出入城门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诸葛丞相依旧端坐在城门楼上，只是移琴面向城内向黎民展示才艺。城内百姓你来我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商铺大部分已开业，接待四方游客。木牛、流马、弩弓、草船闲置一旁，任人玩耍戏弄。守城的老兵早已腰驼须长，在艳阳下抓痒捉虱，多年和平无战事，乐得懒散逍遥。来来往往的百姓，顾不得军师的面子，懒听他瑶琴弹拨悠扬激荡、铿锵顿挫的弦外之音。各自从怀里掏出一薄生生、亮晶晶的玩意，不言不语，对着城里城外一通乱晃。谁都只顾低头看自己手里那尤物，还时不时自顾发出阵阵傻笑，以致市井行人在哎哟连连声里，不时有人对撞。春汛未发，汉江干枯。我想，要是一队魏军翻过定军山，从河南岸攻过来，此城危也。围城早已颓败，无丁点防御功能，不知丞相有何妙策？

未及半小时，尚未走到城东门，约定时间已到，只好匆匆由街中返回停车场。饭来不及吃事小，干粮充饥对付即可；无处排泄事大，会逼死人的。偌大一座城池，就看到一处厕所，仅几个蹲位，排队长长，让人胀气难忍，弯腰收腹，眉头紧皱，频添些许难堪。此事不知军中谁管？我得向丞相把旧本重奏：如今人口越来越多且女性人数渐渐超过男性人数，女性与男性比，又有诸多不便。窃以为，茅坑宜多建外，更应一反常规，一改男厕大于女厕之旧制，把女士位置、坑位增多才是道理。早几年我已有专门的论述，在此不再详述理由。

坐车五个多小时，走马观城三刻。总的印象：散、乱、差。但空城不空，好歹呈现一派歌舞升平繁华景象。

返程回到勉县元墩镇一叫漾河的小山村，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才是这次旅游的重点——看油菜花。在青山围抱之中，有近千亩油菜花开得正盛。态势虽不如江南壮观，但植株高大，花色绚黄，浓郁芳菲漫透山野，也是这小江南般村落难得的一大美景。但见村外远处山岚起伏，一泓碧水顺着山脚蜿延，数十架竹筏在船家和游客有一篙没一篙的撑移中，在水面缓缓而行。攀上就近一高处，仰望南天白云村郭，俯看乱石横杨竹筏，远眺墨黛山峦苍龙逶迤，近观袖珍平原菜花盛开。。。。。。真是美景如画，风光独特，来者无不倍感惊叹：好一派田园风光！好一幅山水横轴！

自然如此曼妙，世界如此清纯。寄情韵物如此山水之间，人生的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轻飘而不值一提。此时的我，感觉时空在这已悄然静止，自我形态在这已虚无淡化。躁动在这得到抑制，功利在这得以蔑视，毁褒皆忘，宠辱何惊？一时庄子附体，老子开窍：山动水不动，山移舟未移，万物迁就我，立地成牟尼。我仿佛来到了武陵深处的桃花源，秦亡经年，不知有晋的环境；悟到陶公渊明这位仁兄为何采菊东篱下，把酒赏菊花的意境；宛若置身南阳卧龙岗上闲敲棋子，抚琴读史，忙耕垄亩，纵捭横阖那种惬意居住的仙境。。。。。。

人生对比油菜花，不谓之寿命不长，但在历史的长河沧海里，只能是一粟尔。而油菜花虽然开的短暂，但却辉煌。花凋谢后，却留下千万颗籽实。要么有幸确确实实参与轮回，延续生命，年复一年，再度为人类留下种子或再开数度油菜花；要么粉身碎骨留清澈芳香助人们饱口福、填肠道，服务佐餐人类健康需求。而我及大多数人，生是庸庸碌碌一过客，死是沉沉寂寂一野冢。人要与油菜花比，怎么比也比不过这油菜花的绚丽多彩，更比不过它的无私捐躯默默奉献。

两个小时一晃过去，就要离别这小岭南小江南，虽说不上依依不舍，却也有些许惆怅。美景虽好，毕竟不属于我，终须离去，寄希望于来年或下次再来与君相聚。后会有期！

祈愿大江南北处处赛江南，也祈愿这普普通通的油菜花，年年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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