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后读海子——写在海子逝世20周年-九州诗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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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读海子——写在海子逝世20周年

文章来源：原创访问量：2873 作者：闫子轩发布：闫子轩首发时间：2009-03-21 16:40:00

关键词：海子诗歌

编语：

海子，一个充满浪漫的名字，一个年少轻狂的符号，一首诗歌的内涵。

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醉卧冰冷的铁轨，永别他曾经深爱的土地、挚爱的祖国，还有他歌唱的爱情。20年之后的今天，随手翻开海子的诗，那些人、哪些事、那份情迎面扑来，像春天一样令人陶醉，像太阳一样温暖周身，像麦芒一样刺痛心灵，像大海一样令人遥想……

2004年金秋，我那时还在合肥求学。一天，一位同学发了条短信给我：“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浪漫的诗句立刻深深打动了我，从此铭记在心。后来，向一位朋友请教后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并且了解到关于海子的传奇故事。2005年元月24日，参加完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带着几分轻松，也带着一些渴盼，我在安徽省图书大厦寻找到一本《海子的诗》。捧起这本散发着油墨香气的诗集，第一次看到海子的照片：年轻的诗人，长发蓬松，灿烂的笑容就像冬天的太阳——他就是海子，1964年3月生于安徽怀宁高河査湾，15岁考入北大法律系，19岁到中国政法大学任教，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用一个至今让人心痛的方式结束了他25年的匆匆人生……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老天有意安排，虽然我是在海子辞世15年后才知道他，虽然我出生之后刚刚12个春秋他就永别人间，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他诗歌的热爱。加之我是安徽人，也是学法律专业的，我的生日和海子的祭日又是同一天，无形之中拉进了和他之间的心理距离。在《海子的诗》的扉页，我在他的照片下方写下：“海子，你的祭日是我的生日”。去年本打算到海子的故乡去看他，终因各种各样莫名的耽搁而未能如愿。也许，打量诗人生前的事物，瞻仰冰冷的坟墓，还不如从他的诗歌之中阅读真实的海子，亲近可爱的诗人……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海子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而是在写下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两个多月之后撒手西去。这首诗也让很多人知道海子、了解海子，我就是其中一个。在这首诗旁边，我已写下了四段文字，记录了我从2005年到2009年之间读这首诗的心情——“每次读这首诗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只有深深了解海子的人，才能更深地理解春暖花开背后的无奈与期待”、“痴情和倔强、豁达与细腻集于一身的海子，快20个年头过去，岁月易逝，生命永恒，你的诗歌和爱情在尘世传唱”……

王清平、王晓两位编辑在诗集的后记中写道：“从1984年的《亚洲铜》到1989年3月14日的《春天，十个海子》，我们看到的是诗人一生的热爱和痛惜，对于一切美好事物的眷恋之情，对于生命的世俗和崇高的激动和关怀……”在海子辞世20周年即将到来之际，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拿起笔，记录下我读海子诗歌的心情，还有对海子一生的点滴感悟，以此聊表对诗人的怀念……

亲情温暖
海子深深热爱着故乡，故乡的土地、麦子、山坡、小河，甚至故乡的阳光在他看来都那么与众不同。“有时我孤独一人坐下，在五月的麦地梦想众兄弟，看到家乡的卵石滚满了河滩，黄昏常存弧形的天空，让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五月的麦地》），“醉倒在地，头举着王冠，头举着五月的麦地，举着故乡眩晕的屋顶或者星空，醉倒在大地上！……故乡，一个姓名，一句美丽的诗行”。当然，最让他牵肠挂肚的还是故乡的亲人。海子在《长发飞舞的姑娘》中写道：“玫瑰谢了，玫瑰谢了，如早嫁的姐妹漂落，漂落四方……如今我坐在街镇的一角，为你歌唱，远离了五谷丰盛的村庄”。海子有两个姐姐，因得了一种怪病，大姐在两岁时就夭折了，小姐来世上仅活了一天。两个早逝的姐姐让海子始终思念，也带给他一生黯然的影响。他在《日记》中写道：“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隔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同样，让诗人牵挂的还有母亲，“母亲老了，垂下白发，母亲你去休息吧，山坡上伏着安静的儿子，就像山腰上安静的水，流着天空”、“妈妈又坐在家乡的矮凳上想我，那一只凳子仿佛是我积雪的屋顶”（《给母亲》）。

关爱世界
海子早在少年时代就在学业上取得常人难以企及的成绩，19岁从北大毕业，他的思想中满怀着对祖国、对世界、对人类的关爱、对现实与历史的审视，还有对生命的思考。“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活在珍贵的人间》）、“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祖国》）。海子用他浪漫的想象和瑰丽的诗句展现了对生命的热爱。他曾经写道“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夜色》），“你要把事业留给兄弟、留给战友，你要把爱情留给姐妹、留给爱人，你要把孤独留给海子、留给自己”。海子的豁达和超脱，从诗句中已经充分展露。他在《秋天的祖国》中更是表达了对祖国的深情：“从新疆到云南，坐上十万座大山，秋天如此遥远的群狮，相会在飞翔中，飞翔的祖国的群狮，携带者我走遍圣火燎烈的城邦”。

两面的孤独
有人说，诗人都是孤独的。海子也不例外。他在诗歌中向我们展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孤独的海子，一种安静而恬然：“在这个下雨的夜晚，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为你写着诗歌，这是我们共同的平原和水，这是我们共同的夜晚和诗歌”《海子小夜曲》。年青的海子初到中国政法大学工作，也难掩远离城市时的孤独。“孤独是一只鱼筐，是鱼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在昌平的孤独》）。而另一个孤独的海子则截然相反：“远方只有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九月》）。他在《草原之夜》中写道：“草原的末日也就是我的末日，所有的牛羊都被抛弃，都逃不过死亡，只有一个跛脚男孩逃到草原尽头，抱住马脖子失声痛哭”。

破灭的爱情
海子在他短暂的生命中写下了大量优秀的诗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以爱情为主题的。诗人先后经历了四次爱情，甚至有人认为，海子最终选择自杀也是因为爱情的破灭。我们现在暂且抛开这些争议，一起重温海子的诗句，体味他曾经的幸福和痛苦。“七月不远，性别的诞生不远，爱情不远——马鼻子底下，湖泊含盐”（《七月不远》），“四川，我诗歌中的玫瑰花园，那儿诞生了你——像一颗早晨的星那样美丽”（《十四行：玫瑰花园》）。此时的海子满怀着对爱情的向往和对幸福生活的渴盼。后来，随着爱情破灭，诗人的歌中又充满了无奈：“只有茫茫太平洋上这些美好的少女，太平洋上粮食用绳子捆好，从山顶洞到贾宝玉用尽了多少火和雨”（《太平洋上的贾宝玉》）。“太平洋上海水茫茫，上帝带给我一封信，是她写给我的信，我坐在茫茫太平洋上折梅，写信”（《折梅》）。到海子绝笔前写的《四姐妹》，可以看作是诗人对一生的爱情进行重新的思考，也是最后的眷恋：“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光芒四射的四姐妹，夜里我头枕卷册和神州，想起蓝色远方的四姐妹……请告诉四姐妹：这是绝望的麦子，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生命的绝唱
1989年的3月，海子已经倾心死亡不能自拔，他似乎在对人生进行总结，对记忆进行梳理。3月14日，他对1987年初稿的《桃花时节》进行了修改：“你在一种较为短暂的情形下完成太阳和地狱，内在的火，寒冷无声的燃烧，生出了河流两岸大地之上的姐妹，朝霞和晚霞”。“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在光明的景色中，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为了什么？……在春天，野蛮而悲伤的海子，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春天，十个海子》）。这是海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留给我们最后的猜想，他带着挚爱的《新旧约全书》和《瓦尔登湖》，安静地躺在大地之上，带着青春四溢的身躯，带走对世事沧桑的歌唱，也带走了他对爱情所有的眷恋……海子，他深深地亲吻冰冷的铁轨，静静地躺下，仰望天空，仰望故乡的麦地，仰望遥远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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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匿名评论（评论时间2009-03-26 10:02:00）
今天是海子的祭日，一起怀念这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赵凯评论（评论时间2009-03-22 21:16:00）
是的，也许爱情能解救海子，我在小说中这样为他设计过了。

匿名评论（评论时间2009-03-21 16:58:00）
海子的诗我也特别喜欢！——酒仙糊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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