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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
本栏所称的散文,是指以抒情、记叙、论理等方式表达,不讲究韵律的现代散体文章、随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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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场游戏
文章来源:原创        访问量:1671        作者:醉玉如雪        发布:醉玉如雪        首发时间:2009-04-30 19:14:00
关键词:游戏
编语:

  当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夏可可的长篇小说《一个人的爱情》时,我便按照以往的习惯性用鼠标将显示屏右边的箭头不断地向下拉、向下拉。我没想到,一个人的爱情竟可以在纸上坚持这么久,那么,在生活中它又有多长呢?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在第二十八页处见到了这样的结尾:“我讲出我的故事,我并不企求任何怜悯,这也不是什么我的忏悔录,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想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叫刘影影的女人,她是这样走过她的路,她一路唱着奇离古怪的歌,穿着简简单单的衣裙,她的面容很普通,她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女人,她不再年轻,算起来她今年快到30岁了,岁月将她雕刻成了一个具有许多经历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也许她正迎面向你走来——”
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在我们的生活里,大多数的爱情都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当然,这一点,还没让大多数的人发现并认可,即便是有人发现了、认可了,那也绝对是自己的事,是有关于自己的绝对隐私。没人愿意解剖自己的灵魂。尤其是在阳光下、在风雨里。
夏可可不同,她把这个秘密的隐私用她的文字,绣成了一幅画、谱成了一首歌,用一种单纯的近乎于原始的状态展示给我们。那文字上挂满了泪、滴满了血,那泪不是夏可可一个人的,那血也不是夏可可一个人的,那是宇宙中浓缩了几千年的精华。就像她在结尾处所说的那样:“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也许她正迎面向你走来。”
很多人都会认为,思念一个人、爱着一个人便是爱情。更有很多人认为,即便没有思念一个人、没有爱着一个人,也可以叫做爱情。这如我们生活中有太多无法与之定位的无奈婚姻或准“爱情”。其实,我们的思念和我们的爱情大多是用影像做戏、用幻想做爱的花朵,那不是真实的生命轮回。那是孤芳自赏的自恋情结。那情结让我们可以拥有自欺欺人的武器,可到头来,受伤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并没有得到爱情。即便是得到了,也只是一个人的爱情。
这是惟一的答案。
爱情最初始的模样应该是什么?有人不禁要问。是亚当寂寞了,求上帝给他找个伴?还是夏娃作为亚当的一根肋骨依附、从属于亚当才是永远都亘古不变的真理?我觉得,应该都不是。这一点,夏可可给了我们正确的答案。尽管她在求证那答案时,费尽了周折和心血,但还好,她没当半路逃兵。
当小说中的女主人影影爱上了小说中的男主人费也时,影影这样面对那个抓走了影影魂魄的费也说: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所有。知道我的历史。知道我的人生。知道我的奋斗。知道我的爱与恨。你就像一个先知,告诉我许多东西。我就那么绝对地相信你。我不知道信任里有没有埋进我的爱。”
这是一个灵魂向另一个灵魂所发出的坚决而又脆弱的声音。这声音尽管用泪浸过、用血染过,却奈何风中有尘埃、有喧嚣,一切显得那么无力而苍白。谁都无法奈何别人,这就是这部小说所告诉我们的一个真实的道理。也是爱情中最悲怆的名字《一个人的爱情》而我们天天相拥、相守的爱情又会离它有多远?
“我和墙上的我是两个人。我忧伤满怀,而墙上的我开心至极。只有我知道我的开心和忧伤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近乎而是事实的自伤、自残乃至自贱的灵魂挣扎,让我一次次地想起那些我们身边的爱情。那些爱情,实在是太精雕细刻、太张扬粉饰,那爱情里的婚姻,或是婚姻里的爱情早已被我们勤劳的双手尘封得严严密密,任何时刻都打它不开,即便是无人、独处、流泪、伤悲的时候。因此,我们累。
但是,夏可可不累,因为她是透明的,她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是透明的。
从未被这样毫不掩饰的灵魂中最透彻也是最彻底的文字所感染、从未被这样真诚袒露的直言而深陷其中。当我一字一字、一行一行、一页一页地穿行在那时而悲寂、时而快乐的情感纠葛中,我觉得,我如同行走在并穿越了一片潜藏着沼泽的绿地。我说不清哪里存在着生命、哪里暗藏着陷阱。而一个人的爱情又远远比这复杂得多。
教科书里这样为爱情下过定义:爱情是指一对男女,基于一定的客观物质基础和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最强烈的感情。而影影与费也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套在这个教条而又无法更改的定义里时,影影便有了不是奢求的奢求:我不知道我图你什么。我只想被你抱着,只想依偎在你怀里,只想被你爱,其他,我一概不要也不爱。这便是影影的所有爱情誓言。这誓言是爱情的开始、是爱情的过程,也是爱情的结局。
如果影影在没爱上费也的时候就知道这爱情的定义、如果影影在已经爱上了费也之后能明确这个爱情定义、如果那个让影影一路哭哭啼啼地走来又走回去的费也也知道这个爱情的定义,那么,这一个人的爱情便不能发生、这一个人的爱情戏就不会在影影的人生里演了又演。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无可挽回。谁都奈何不了自己。更何况于他人。
恩格斯说过:“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的或多或少些。这在于兽性和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影影的爱情,从产生、到建立、到后来的升华,都是无可挑剔、无可指责的,不加一点虚伪修饰的自然状态。这从影影与费也的相识,相知到相爱到最后不爱的整个过程里,不用思索便可知道。当然,这也包括影影嫁给因,到离开因。一切都具有存在的合理性。无论是对也无论是不对。那满眼的生活轨迹,让夏可可用文字的链条,铺就成了一条曲折而艰辛的路途,那路上行走着的灵魂所面对的一切,其实就是我们生活中最本质、最普通,最让人无法接受也是终其一生都不得不接受的苦难。因此,《圣经》里说:凡住在地上的都必悲哀。
于是,夏可可发出了无奈的感叹——天使不能承受生命之轻时,会变成魔鬼;真理前进一步就是谬误。这一点,影影懂得,却奈何不得。这全都因为费也,可费也也奈何不得。因更是无能为力。这就是我们的生命,在伟大的爱情面前,我们脆弱而渺小。
马克思说:“人具有社会属性。”
恩格斯说:“爱情具有社会属性。”
影影的苦难就来源于这谁都无法摆脱也不可能摆脱的人的属性、爱情的属性。
人的爱情行为受社会制约,这制约已经远远地游离于我们人类最初始的、最本质的特质。这制约是产生一切因爱或被爱而产生的悲苦和无奈。这制约也维系了另一种“幸福”。比如影影的家庭、比如费也的家庭。比如我们生活中比比皆是的幸福但早已经破碎的家庭。当然,这也与爱情中所有的甜蜜有关。谁都不可否认,上帝创世纪才用了七天,那么,男女之间的爱情我想也决不会超过九年。这是影影没想到的,却是费也从最初就预料到的。我觉得,这既是一种成熟、也是一种幼稚。
都说人生如戏,其实“爱情”这两个字才是人生里最有分量、最永恒的主题。爱情本该是男女合唱的歌、共跳的舞。可是,在影影的爱情戏里,不是多着一个人就是少了一个人。而始终站在台上的影影唱罢了舞、舞罢了唱,眼泪和鲜血变成满天满地的花朵。观众不禁要问,那另一个或两个人都到哪里去了?扔下影影一个人,该怎样的表演?该怎样的述说台词?其实,那另一个或另两个人哪也没去,他们只是站在台上但却不演戏。
于是,人们凭着智慧里闪光的经验,制定出了这样不成文的爱情游戏规则:你追他就跑;你停在原地不动,他就回头观望;你扭头就走,他会奋起直追。你想赢,就要学会走走停停、跑跑看看。影影不晓得也不懂得这爱情游戏规则的内涵,影影根本不明白,天底下竟还有着这样的规章可寻。也正因为如此,影影的爱情才成了真正的爱情。从这一点上说,影影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而夏可可是导演。
“对我来说,对爱情来说,需要的不是游戏而是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这才是相知呀!”影影的悲苦成就了爱情独角戏中的呻吟。费也的躲躲藏藏又让影影的誓言支离破碎的不成章句。但夏可可并没让影影因此而倒下,因为影影还是离不开那在爱情的旋涡里不断挣扎着的生命,于是,影影说:“从死亡里走出来的人,不要再回到死亡里去。”影影还说:“我在人生路上坚忍不拔地走着,用我的笔书写着人生,用我的智慧在西西这块热土上挣我的食粮,我不敢怠慢我的人生。”
这就是一个人的爱情,是夏可可笔下刘影影的爱情,她是透明的、她是善良的、她是真诚而又坚强的。都说这样的心纯净得不染一丝尘俗,而影影却是通体透明。
马克思说:“如果你在恋爱,但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没有使你成为被爱的人,那么,你的爱就是无力的,就是不幸。”其实,影影和费也完全可以幸福,可是,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向着不同方向无限延伸的线,既不能重合也不能交叠。谁都知道,爱情不等于婚姻、婚姻也不等于爱情。这如同我们的眼睛永远不能等同于我们的耳朵一样。在我们的生命里,当我们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石无法成全我们所须要的精神楼阁时,再坚强的生命也无法负载任何。哪怕是一句句有口无心地说出的承诺。这时,我们的眼睛便不再是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也不再是我们的耳朵。所有的色彩和声音都是他人的,与自己无关。这时的人,像在黑风中旋舞并最终摇落到地上的一片叶子,更如倒地便亡的死魂灵。
当我们的肉体已经死亡了的时候,我们的灵魂不是飞进了天堂,而是误入了地狱。
于是,夏可可,说出了如下带血的文字。
“这个叫做‘一个人的爱情’的故事,是我用尖利的笔,解剖着自己的灵魂,我把我鲜红的血撒在我的文字之中,我得到了释放灵魂罪恶之后的痛快淋漓,我也得到了泪水流尽之后的快乐。”
“我在唱着一支绝望的歌,一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歌,我的每一个字啊,就是一滴血,我把它倾洒在雪白的纸上,一行一行又一行,那是我的爱啊,那是我的情啊,那是我绝望时流下的一滴一滴象水晶一样的泪珠啊!”
“还有什么是我的珍宝?我的血不是我的珍宝吗?我的眼泪不是我的珍宝吗?我的歌声不是我的珍宝吗?我把它们全部奉献给了你们,难道我这样不快乐的女人,唱着的这首不快乐的挽歌,你们就不喜欢吗?”
“我把自己那么透明地解剖。我把自己完全玻璃化。我就想做一个真正的人活给你们看。我就想很真实地活着。我要告诉你们这就是我的生活。一个平凡女人的糟糕的混乱不堪的情感生活。一个女人挣扎在生活中真实的生活。”
“我不想颠覆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人们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真实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不浪漫。不美丽。不诗情画意。不美好。”
“真实是很残忍的。甚至是残酷的,冷漠的,叫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这样。我不想伪装成为快乐的女人。那不是真的。生活中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糟糕的经历,痛苦的眼泪,纠葛的情感,模糊不清的往事。”
“没有什么人是真正精彩的,光彩照人的。每个人内心都是充满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无以言说的苦痛的。这里,我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标本,研究了我自己。”
亲爱的读者,看到这里,不知你怎样想?
我想了很多、很多。
……
其实,太匆忙的人生、太急促的脚步,早已经让我们不能想、也来不及想,即便是想了,也是不敢想。而就是想明白了,又有谁敢于面对自己?易或是面对他人?太多的谎话,欺骗了我们自己。也欺骗了他人。
朋友,如果你的爱情也像影影那样——一个是影影爱但却不爱影影的费也,还有个影影不爱却能很包容影影的因?或许你的爱情里有很多人,或许你的爱情里只有一个人,或许你的爱情里只有你自己,那都没什么,其实,我们真正的人生,我们所有的故事,都只以一种形式存在,而这种并不独特的存在,让影影、让你我都苦不堪言却不能自拔。当然,无论你的爱情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和姿态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生命里。你都应该好好地看看夏可可的小说《一个人的爱情》。
一个人的爱情!
好也好、不好也好,一切都要由你自己的灵魂去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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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4-30 22:47:00)  
从本文看,夏似有自恋情结,但真实的情愫的确能够打动人,唯须克服灰色心态,对生活充满信心为良择。--儒子驴
匿名 评论 (评论时间2009-04-30 22:44:00)  
“其实,太匆忙的人生、太急促的脚步,早已经让我们不能想、也来不及想,即便是想了,也是不敢想。而即使想明白了,又有谁敢于面对自己?抑或是面对他人?”说得好!--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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