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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末至秋初,我在北京生活了四个多月,体验了一把所谓的“北漂”的味道。总的来说,感觉还是不错的,比如说这个象征着中华文明的历史古都、历经沧桑的世界超级大都市,处处表现出的雍容、大气与慵淡,古老又充满着活力。然而,我的北京印象有些琐碎。
都说北京的空气质量不够好,可是近年来经过多方面的综合整治,情况有了质的改观,过去每到春天都会遇到的沙尘暴天气已经得到了根治。永定河的水变清了,都城的天变蓝了。
北京是个非常包容的城市,她的市政设施齐全,舒适方便。这里无数的“北漂者”都在拼命工作,但是与广州深圳不同,他们除了工作就是抓紧时间睡觉,很少轻松愉快地享受生活,当然也有相当一部份的打工者在利用空余时间给自己“充电”。而相对来说,北京本地人的生活就要闲散得多,丰富多彩的文化体育生活为人们提供了随意选择的空间。
这里流动人口众多,寸土寸金,出租屋十分紧张,能在这里茫茫的楼宇中拥有一张安置身子的床很不容易,但是这里大多数的打工者都怀抱着在此定居买房的梦想。
北京天气干燥,衣服洗后一会儿就晾干了,不象南方那么空气潮湿憋闷。我去的时候正是春天,天空中除了飞翔的鸽群,还到处都飘满了杨柳的花茹,不少人戴着口罩,这让人感觉不爽却别有一番韵味。
我供职的那家公司位于东城区朝阳门附近的中信银行大厦,办公室的窗子正对着文化部那幢其貌不扬的土灰色建筑。公司的员工,除我之外,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有的甚至熬到凌晨,因此他们几乎没有休息和游乐的时间,节假日无一例外地整天在宿舍里昏睡,望着那一张张年轻而疲惫的面孔,我暗自感到心疼。
北京的地铁历史悠久,但人满为患,且设施不够人性化,还不如广州深圳的地铁,它竟然没有垂直升降的电梯。有一次,我乘地铁去国家图书馆,地铁站里非常拥挤,因为没有专用电梯,在下台阶的时候我被一位女孩子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过失,立刻一把将我扶住,她撑着我进了同一列地铁。交谈中得知她也是湖南人,叫杨悦,去年大学本科毕业,在北京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员,后来我们时常联系,成了好朋友。
中国国家图书馆坐落在紫竹院公园旁,是亚洲最大、世界第五大图书馆,在这里读书或查阅资料是一种享受。但是这座现代化建筑里的电梯却显得有些陈旧,内壁上破烂的三合板斑驳地裸露在外;大楼厕所里的水轮头一看就知是坏了很久了,为什么长期无人修理呢?我是来向图书馆捐赠我的长篇小说《一再疯狂》,正好遇到一位热爱文学的女孩子,她叫王艳丽,见我行走不便,欣然主动提出替我办理捐赠手续,后来,她还帮我向北京海淀区图书馆捐赠了几册图书。
短暂的“北漂”,不得不提到我的好友李宛儒,这位有着较高品行素养和文学造诣的图书出版编辑,时常向我提供写作方面的信息和建议,她得知我来了北京,特意过来看我,并将自己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我使用。在北京,我时刻被这种浓郁的友情包围着,正是这种深厚的情谊,让我一度产生要在北京长期待下来的念头。
尽管“北漂”的生活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如意;尽管北京的胡同里卫生很差,到处是狗屎;尽管北京的交通拥堵严重,停车位奇缺;尽管北京城区的排水系统老化、大雨时街道上浊水横流;尽管待人热情的“老北京”,依然有着一种“皇城居民”的优越感,但我还是喜欢这座城市。
忘不了那夜幕下的路灯、长椅,溜狗的老太,那给我送话剧戏票的陌生人;忘不了公司同事们特意为我举行的周末晚晏,和那洋溢着友情的清茶与红酒。
我会怀念地坛的微风和浓荫里的蝉鸣;我会回忆公司每周一上午令人深思的沉闷的工作会议,和那种压抑的气氛;我会回忆胡同深处那家装修古典雅致的徽菜馆里清越悠扬的古筝琴声……
我愿意祝福曾经工作的那家公司参与的北京社区体育生活化建设项目顺利完成,让那里的社区民众真正享受现代都市的时尚生活。
让我难以释怀的是,那些拼命工作的年轻人,他们是否学会了享受工作与生活的快乐?那个叫“牙叔”的“京油子”,是否还在醉酒的夜晚大声骂街?那位患指甲炎的洗碗工,是否向老板讨回了被克扣的工资?
短暂的“北漂”给我留下了难得的体验和许多的牵挂,也许我要用很长的日子来慢慢消化,然后将它们变成精彩的文字。
2012年8月28日于雁城绿云轩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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