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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格外少,就下了一次。穿过大寒,很快就是春天了,从内心还是希望多下几场的,因为我喜欢有雪的日子。
有雪的日子,把雪踩在脚掌下,嘎吱嘎吱的响声,让我能感觉到孤独的方向。
还喜欢雪飘在空中的样子,一片一片的,不知道落到哪里,仰起头看着它们多么像我自己。有时站在雪地里就想起了江南的雨,就像在梅雨季节想像一场塞北的雪花一样浪漫。因为只有这个季节才是我可以想像的。一种小情调,小忧伤。
喜欢有雪的日子,总是想让雨季来的迟点。不是厌恶那缠绵的雨,而是害怕伞下面无尽的孤独。所以从来不渴望能去醉人的江南。江南的雨季那么长,一把油纸伞如何能把全部的孤独遮住?
心里更渴望北方。北方以北,阳光普照的城墙下,慵懒地蹲下身聆听来自内心的声音,那种沙哑或者沧桑的声腔,多么像晴空下向日葵的歌声。有雪的日子和没有雪的日子是不一样的。在有雪的日子能更深刻的感受幸福与温暖。因为我在夜色里看见了燃烧的雪。雪燃烧起来像挂在岁月枝头上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过膝那样长短,还有精致的帽子,斜倚颈后。那是记忆中关于爱情的一则念白。雪把许多情节覆盖起来,只有在雪飘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去细细寻找过往的蛛丝马迹。因为雪,最细小的枝节都有棱角,明晃晃的刺着眼睛。那些棱角让我们一想起来,就希望雪下得时间再长点,那样想的时候其实心正一下一下的揪着,痛着,隐隐的那种。
我还是喜欢有雪的日子。好像只有这个时候,雪才能把日子擦得锃亮,像擦洗我生命的刀锋,把生锈的荣誉,虚荣心,功名心都褪成一个颜色,与雪更接近或者比雪更洁白。
这样想着,橙色的月亮就挂在阳台的左上角,偷偷地看过去,我就笑了,噙着泪花。
习惯了这样一个人默默赏读内心的世界,也习惯了一个人在耳机里寻找一朵花开。像站在一条河流上,聆听着雪层和冰凌下面水流汩汩的声响,干干净净地泊于夜的深处。
我靠在窗前犹如靠在整个季节的肩上,随意翻读一本诗集,天就亮了。
还是喜欢这样的日子,有雪。在这样的天气里听朋友给我读一则故事。
他念,我听。声音很小,像晚自习课上那样小的声音。
我说:你念。
他念:二战时期。华沙。
一位老邮差被关进犹太区,该区被敌人封锁了起来。但他口袋里还有封没送出的信。这是一封战士写给妻子的信。
邮票是两颗相依相偎的心。
顿了顿接着念。
深夜,他潜出封锁区。在跨越封锁线的瞬间,被乱抢击中。他一寸寸爬行在华沙的一条街上。
爬过一条街,敲响一善门,他送出了那封信。尔后他静静的死在了雪地里!
这对夫妻的第一封信是他送的,信里写着三个字:我爱你!
这对夫妻的最后一封信是他送的,信里写着三个字:我爱你!
静静地听完这则故事,我把头扭向窗外,我怕他看到我的感动,还有我眼里那场纷纷扬扬的很温暖的雪!
是的,很温暖的雪。有雪的日子里更长的时间,我浸泡在这则故事里。我不知道应该感谢老邮差还是那对小夫妻?但是我也记住了故事的背景,那场雪。
温暖的雪。
站在此岸,雪花不是飘给我一个人的,你知道的;而彼岸的年华却花事一了,你知道的。如果雪季永远不再来,我站在哪里去思念你呢?还有那些大红的灯笼挂在哪里呢?更多的担心都和雪有关。是因为雪很少了,一种干巴巴的冷艳占据了内心,而无法自拔。所以在文字里渴望很多场雪的来临,让雪下在雪里。我可以在雪地上寻找曾经的足迹。
因为雪,我想起了爱情。
因为爱情,我记住了一个季节。
那就让雪花飘得再大点吧。
诗赋绽芳蕊 今来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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